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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线升迁:权道情谋 第410节


“王厂长,你别再管我叫申主任了,我听着实在不舒服。”申一甲说,“要是真的论起职务来,我这个小主任,哪有你的权力大啊。”

“那不会显得我对申主任没有分寸吧?”王久香说,“那我可叫你一甲了。你说得也是,要是别人总叫我王厂长,我也觉得挺别扭的,听着好像我有多土似的,以后好了,等我们白酒厂改造成公司,白厂长那得叫白总了,我呢叫王总,听着还算过得去。”

“我叫你酒香姐。”申一甲说。

“快别叫我姐,都把我叫老了,你全当我是你妹吧,叫我久香好了。”王久香撑起了胳膊立刻松弛了许多。

李主任和朱艳拥在一起摇晃着,从申一甲的身边经过。他的心里很感慨,人真是怕见面,像白义清、王久香吧,要时平时在哪个公共场合见了,怎么也不会搂在一起跳个舞吧,现在倒好,互相没有了芥蒂,也没有了硬撑起来的架子,其实这两个人还真挺有人情味的。

“酒香,这个徐曼不会是你找来的小姐吧?”申一甲仍然对徐曼抱有很大的兴趣。

“你看她像小姐吗?”王久香反问。

“不像。”申一甲说,“看去有些害羞,有些扭捏,说不好那股劲儿。”

“那不结了。”王久香说。

感觉告诉申一甲,徐曼不是一个张扬的女子,却是一个特别会展示自己的女子。虽然他与她没有说几句话,但是她从到下,到处是肢体语言,一举手,一投足,透着一股风骚劲儿。如果他不是已经认识了于纯虹,这个时候,真有可能冲去,与她套套近乎了。

白义清和徐曼的对唱结束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沙发。一声刺耳的音乐响起,旋风霹雳从天而降,蹦迪开始了,灯光随着音乐颤抖起来,在空划着形怪状的图案,每个人的脸都扭曲起来。王久香见没有人下去,立刻急了,扯着徐曼的胳膊,把她推进了舞池,然后又指了指李主任,直接把他赶了下去。最后,她对着剩下的申一甲和朱艳做着赶鸭子的动作,两个人只好乖乖范,只有白义清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申一甲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在大学校园里,他曾经无数次随着音乐疯狂过,似曾相识的激昂旋律,让他想起了逝去的流年,想起了那些如诗如画的美好憧憬,如今,这样的旋律,却他产生了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蹦迪刚刚结束,王久香叫停了新换的曲子,让李主任又打开了几瓶啤酒,一瓶瓶发到每个人的手,大声喊着:“我们吹一个,看谁吹得快,谁吹得快,谁唱下一首!”

“我弃权了。”白义清喊了一嗓子。

剩下的五个人几乎同时扬起了瓶子,徐曼第一个把啤酒瓶清空,还把瓶子过来,轻轻晃了晃。

王久香颇为惊讶地看着徐曼:“没看出来啊,你我还快!”

“我想唱歌!”徐曼把瓶子放到方桌:“要是白酒,我可吹不过你。”

徐曼的话让申一甲忍不住笑了,唱一首歌,还得靠拼酒,这个小女子挺有意思,想唱歌,说一声不得了,看来她今天还是没太放得开。

“好啊,下面是你的演唱会,要是唱好了,白酒厂的业务全都给你。”王久香说。

“跟业务没关系,我是想唱歌了。”徐曼说。

一支特别熟悉的曲子,申一甲却没有想起名字。不过他能看出来,徐曼很投入,独自站在屏幕前,与包房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交集。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王久香随时音乐轻声哼唱着,申一甲抱起胳膊,看着徐曼落寞的背影,静静地听着这支仍然没有想起名字的歌曲。白义清则端着杯子,像喝茶一样,喝着杯里的啤酒。

李主任请朱艳下去跳舞了,两个人似乎已经很熟悉了,在这低回哀怨的歌声,好像也没有了边跳边聊的心情。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不起这宵美丽,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

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歌声在悠扬的旋律结束了,大概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哀婉情境,没有一个人为徐曼鼓掌。徐曼似乎仍然没有从自己的歌声走出来,贴着墙边,坐到了最外面的位置。

申一甲忽然听到了小声的抽泣声,循着声音看去,徐曼正用一只手捂着嘴,低低地抽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跟着王久香走了过去。

“小曼,你怎么哭了?”王久香扶着徐曼的肩膀,低声说。

“我愿意哭,我喜欢哭,哭好玩!”徐曼擦了擦泪水,抬起头来。

申一甲的心里一阵感慨,人生不是这样吗?哭着降临人世,最后又在亲人的哭泣声离开,在这个过程,哭泣反而变得极不正常了。

“好了好了,不唱了,我们去洗浴心吧!”王久香劝慰着徐曼。

冲王久香的几句话,申一甲能断定,她与徐曼的关系似乎他想像得更近。

两个多小时以后,申一甲穿着短衫短裤,跟着白义清来到了洗浴心的酒吧间里,与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王久香、徐曼和朱艳会合,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

服务员很快支起了烧烤炉,端了肉串、小菜和水果。

白义清大声对服务员说:“再来两瓶蓝河大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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