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律禁区 第403节
他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再留在这个地狱了。
“阿德,”廉玄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他抓住廉德的肩膀,“听着,现在,立刻,我们使用回城符石离开!不要再犹豫了!”
与此同时,喻天伦也从巨大的悲痛中强行挣脱出来。
作为团长,他必须为剩下的队员负责。许吟秋的死让他心碎,但他不能看着更多人死在这里。
他取出了自己的回城符石,准备解除绑定,将其交给廉玄和廉德兄弟。
然而,当他将精神力注入符石,试图激活那回归白梅医院的路径时……
符石毫无反应!
原本应该散发出的柔和空间波动,此刻死寂一片!
喻天伦脸色骤变,又尝试了几次,结果依旧!
“怎么回事?!”他低吼一声,心中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轮回系统提示浮现:“警告:轮回者喻天伦,轮回系统检测到高强度空间干扰。当前副本位面所有“回城符石”及类似脱离道具已被未知力量封印,功能暂时失效,所有脱离路径已被封锁。”
“封印?!回城路径被封印了?!”喻天伦失声惊呼,这个消息比许吟秋的死亡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最后的退路,那张最大的保命底牌,被人为地、强行地切断了!
他们成了瓮中之鳖,被困死在了这个恐怖的【午夜凶铃】副本里!
“怎么可能……是谁干的?!”姜烬也看到了提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不是副本自身的机制,而是人为的!
有其他的轮回者进入了这个副本,并且动用了稀有道具,封锁了整个副本的回归路径!这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
与此同时,在箱根度假屋的某个屋子内,有着五个身影。
为首者,是一位身披暗紫色长袍的女子,她大半张脸都覆盖着腐烂脓疮,仅露出的那只眼睛,闪烁着残忍、暴虐和冰冷的光芒。
脓疮夫人!
她手中托着一个散发着混沌星光的罗盘状器物——轮回星盘仪。
正是凭借这件极其稀有的空间定位与干扰道具,她才能以准LV5的身份,强行突破副本等级限制,降临于此,并封锁一切轮回者的回归路径。
在她身后,肃立着四名气息阴冷、打扮各异的轮回者,他们是脓疮夫人最忠诚、也是最强大的亲卫队成员:
首先是一位脸色苍白、眼神阴鸷的男子,他叫做孙铭,职业是巫蛊,是最早追随脓疮夫人的元老。
旁边是另一名巫蛊师,代号黑冢。身形干瘦,如同骷髅,沉默寡言,身上散发着各种毒虫混合的腥气。
还有一名服饰风格透着一股邪气的女子,她名叫千代,是日本人,职业是巫女。
最后竟然是一个面部多处被粗糙的黑线缝起来大半的男子,代号邪缝,职业是厌胜,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毁灭欲。
脓疮夫人收起星盘仪,那只独眼扫过箱根寂静的山林,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涅槃团队……几只小老鼠,就由我彻底打扫掉吧。”
她之所以亲自前来,正是因为收到了常无庸的占卜。所以,脓疮夫人决定亲自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个潜在的威胁彻底抹除,永绝后患。
亲卫队中,资历最老的孙铭静静地站在夫人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那变得如此陌生和恐怖的背影。他的思绪飘回了多年以前……
那时,传奇轮回者诸葛屿遇刺身亡不久,常无庸就引发了一次骇人听闻的“模因外泄”事故,以此宣告了旧核组织的成立。
那次模因外泄事故非常严重,并以惊人速度扩散。
很快,恐怖的模因污染在多个主要城市爆发,尤其那些一线大城市都受到了重要影响。
其中某临海城市受到的影响最大。这座两千万人口,堪称亚洲金融中心之一的大城市,迅速被卷入,产生诸多诡异的大量规则污染。
譬如,在明珠塔下,如果手持蜜雪冰城的饮料,或者使用安卓手机拍照,那么就会立即触发即死规则。明珠塔在污染层会瞬间变成无比扭曲恐怖的邪影,触犯规则的人们会迅速陷入疯狂,最后被模因异化。据说唯一的解救办法,是马上去购买一杯星巴克的咖啡,或者购买一台最新的苹果手机。
当时在市区内,人心惶惶,无数人感染了“模因污染症候群”,出现各种恐怖的幻觉和躯体异变。
他和当时还是普通人的脓疮夫人和血枭主,都是同一批被强制送入霂墟市隔离禁区,并在那里成为轮回者,成立了虫穴团队。
那时候的脓疮夫人,虽然性格极端暴躁,但行事光明磊落,赏罚分明,极其厌恶滥杀无辜。她凭借强大的实力和相对公正的作风,赢得了不少人的追随,孙铭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在于她选择的道路。
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复仇,她走上了巫蛊职业中一条极其凶险、需要与各种剧毒、诅咒和腐烂之物打交道的变异分支。
力量伴随着代价而来,她的身体开始被毒素和诅咒侵蚀,容貌尽毁,性格也在模因污染的缘故不断侵蚀心智,逐步变得扭曲、变态,最终变成了如今这个残忍嗜杀、泯灭人性的“脓疮夫人”。
孙铭劝说道:“夫人,区区涅槃团队,何须你亲自动手呢?”
“常无庸的占卜,绝对不会有错。”脓疮夫人则是冷冷说道:“我不喜欢出现意外。先查清楚目前副本的情况,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
第350章 复仇的决心
肆虐了一整夜的台风,在次日清晨终于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伊豆大岛的海岸线变得一片狼藉,空气中则是大量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
年轻的渔民小早川拓也站在自家屋檐下,愁眉苦脸地望着外面依旧波涛汹涌的大海。
渔船在昨晚的台风中受损不轻,需要修补,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海况,根本无法出海捕鱼。
“这鬼天气……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啊。”拓也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对生计的担忧。
对于靠海吃饭的渔民来说,每一次无法出海,都意味着收入的锐减。
他的父亲,小早川五郎,一个脸上刻满了风霜皱纹的老渔民,默默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爸,这样下去不行啊。”拓也走到父亲身边坐下,“船要修,家里的钱……”
五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叹息声沉重:“没办法啊,拓也。大海发脾气的时候,我们只能等着。”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面,说:“而且,这大海啊……有时候发的脾气,可不光是风浪那么简单。”
拓也注意到父亲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恐惧,那是一种他很少在坚毅的父亲眼中看到的情绪。
“爸,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五郎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拓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用沙哑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说道:“是啊……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大概……是四十多年前了吧,昭和三十三年左右。”
他的眼神变得悠长起来,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回到了那个噩梦开始的夏天。
“那时候,我还像你这么大,也许更小一点。”五郎的声音低沉下来,“一开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直到有些出海回来的人,开始说一些胡话。”
“胡话?”
“他们说……在海上,在浓雾里,看到了一艘船。一艘很大、很大,但是破旧不堪,锈迹斑斑,像是几十年没人用过的老式渡轮。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海面上,一眨眼又不见了。”五郎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看花了眼,或者海市蜃楼。但说的人越来越多,描述得也越来越详细……那船,邪门得很。”
拓也屏住了呼吸,他知道父亲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是岛上一直讳莫如深的那个传说。
五郎继续道:“那时候,几个渔民从靠近火山岛附近的海域,打捞上来一尊石像。那石像很古老,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花纹,他们说……那是古代修验道的始祖,役小角大人的石像。”
“役小角?”拓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日本山岳信仰中的一个传奇人物。
“对,役小角。石像打捞上来,本来以为是好事,也许能带来福气。当时正好有NHK电视台的人在我们岛上拍什么纪录片,他们听说后,就很感兴趣,带着设备跑去拍摄。”五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可是……可是怪事就从那里开始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磨灭的恐惧:“那些电视台的人拍回来的胶片,洗出来之后……全都不对劲!听当时帮忙的、偷偷看过胶片的人说……那石像在画面里,是扭曲的!是活的!它的眼睛……好像在看着镜头外面的人!而且,在很多段胶片里,明明拍摄的时候是晴天,画面里却会出现大片的雪花,雪花里面……还能看到一口黑漆漆的古井,还有……还有像是女人长头发的东西在飘!”
拓也听得汗毛倒竖。
“再后来,岛上就开始不对劲了。”五郎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多人……像是中了邪。男人们走路开始歪歪扭扭,有时候甚至像虫子一样在地上爬……女人们则不停地照镜子,梳头,一遍又一遍,眼神直勾勾的……他们嘴里,都念叨着一个奇怪的名字……‘SADAKO’……”
“那时候,岛上人心惶惶,大家都说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然后……然后三原山就喷发了!”五郎猛地提高了音量,又迅速压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那不是普通的火山喷发!在那之前之后,岛上接二连三地有人死掉!他们临死前,都尖叫着说……说看到了一口井,有什么东西……从井里爬出来了!”
五郎说到这里,猛地灌了一口冷茶,手依然抖得厉害。
“NHK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把所有拍好的胶片,还有相关的笔记、资料,能销毁的都销毁了,不能销毁的也封存起来带走了。”
他抓住拓也的手臂,用力得指节发白,眼神充满了哀求和后怕:“拓也,你记住!大海深处的东西,不要轻易去碰!有些禁忌,一旦触犯了,会带来灭顶之灾!昨晚的台风……我总觉得,和当年那股不祥的感觉……有点像……”
拓也被父亲的故事和此刻的状态深深震撼了。他从未听过如此详细、如此恐怖的版本。
以往的传闻都是支离破碎的,而今天,父亲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那段被刻意遗忘的恐怖历史,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望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大海,那翻滚的波浪之下,似乎真的隐藏着父亲口中那艘锈蚀的渡轮,那尊扭曲的石像,以及那口能爬出恐怖存在的古井。
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拓也走过去开了门,看到一群气质明显不同于普通游客、且个个面色沉重,其中一个人有着一双布满血丝、蕴含着无尽悲痛与暴戾的眼睛,这让拓也明显紧张起来。
“你们是……”
“我们是来岛上做民俗调研的,”开口说话的正是姜烬,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听说你们家是岛上的老住户,想向你们打听一些……很多年前的事情。”
他将拓也和闻声出来的五郎请到屋内,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想了解的是,大概在昭和三十三年左右,岛上打捞起一尊役小角石像的事情。请问,你们知不知道那尊石像后来去了哪里?”
老渔民五郎,在听到“役小角石像”这几个字时,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禁忌。
他浑浊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姜烬等人,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
“爸……”拓也担忧地看着父亲。
在姜烬等人的无声注视下,五郎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石像……那、那是不祥之物……不能提……不能……”
“它在哪里?!”喻天伦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眼中的血红似乎更浓了几分。
许吟秋的死,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耐心。
李尚则是冷冷走了过来,作为降头师的他,一双眼睛充满阴森的煞气,让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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