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律禁区 第78节

　　“那是不是姓张？”汤老师回忆了一下，又说：“好像是有一年运动会三千米冠军，你堂兄那时候挺看好那孩子的好像。”

　　“不，绝对不是。那孩子高考落榜后，好像自杀了。”

　　“啊？不是吧？何苦啊这是！”

　　王薄烦躁起来，他还隐约记得男生的脸，记得他洗得发白的校服，甚至记得他右手虎口处有道疤——可就是想不起名字。

　　“确定是因为高考落榜？不是别的原因？比如校园早恋，打架斗殴？”

　　听汤老师那么一说，王薄的记忆深处闪过一阵亮光，想起了一些事情……

　　当时……

　　“你太敏感了。”王良批改着试卷，头也不抬，“学生画个黑板报而已。”王薄把保温杯重重放在桌上：“那孩子画黑板报那一男一女，那男的很明显是他嘛！我看连衣服都差不多。而那女的，我总感觉见过，肯定是我们学校的女生！早恋这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高三！万一闹出点事，家长肯定要来学校找你的！现在是你评优的关键时刻，你不要糊涂啊！多和那孩子谈谈！”

　　“哈哈哈哈哈……你想太多了，没这事，我了解这孩子，他和我保证过，会考上大学，然后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我，请我吃大餐的。”

　　“你别笑啊你！”王薄急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数学老师，不去辅导数学尖子生，还管这么个学习成绩那么差的学生的英语和语文成绩？”

　　“王薄。”王良的神色严肃起来：“我们是教育者，不是企业面试官！教育者是什么意思？就是教书育人，把孩子引导到正确道路上来，而不是搞什么择优录取，优胜劣汰。越是成绩不好的学生，才更要好好教，费心教！等他们出了社会，他们天天会面临拜高踩低，欺软怕硬，难道我们要让他们踏上社会前，就先学会这一点吗？如果是这样，我们配称得上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吗？”

　　当时这话，王薄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也时刻以堂兄的话鞭策自己。想到堂兄已经驾鹤西去，就心头一阵绞痛。

　　但当时，他还没能体会到堂兄的话，而是说：“不管怎么样，早恋绝对不行！你那么确定那孩子没早恋？”

　　“这是那孩子的想象力。”王良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得可怕，“那孩子就是这样，不管是画画还是写作文，他能把没见过的东西写得栩栩如生。以前语文老师让他们写一篇作文《未来的我》，他还能写出自己未来十五年的人生，还写得像模像样的。”

　　随后，他继续说道：“这孩子其实骨子里蛮自卑的，又觉得考大学太艰难，索性自暴自弃了。”

　　“自己破罐子破摔，你帮他做什么？”

　　“这个时候孩子自尊心最强，不能一味只是批评，还得引导。”王良接着继续说道：“这孩子学习上是有韧劲的，我一开始，先让他去画黑板报，目的就是想要先树立他的自尊心。”

　　“堂兄你也太良苦用心了吧？”

　　“好学生要教，不好的学生更要教。那孩子其实美术功底还真算可以的，这一点反而可以转化为对数学几何的理解。那孩子现在也是发了狠，说一定要考上大学，来回报我。班级上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他能考上大学，说大专都不一定能上。关键是那孩子心气还特别高，别人既然不看好他，他就非要争一口气。”

　　“那，那个女生……”

　　“绝对不会是学校里的女生。你相信我。”

　　那就奇怪了……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眼熟？

　　关于那孩子的事情，他之前联系过堂嫂，但她也一样没有什么印象。

　　这时候，手机响了。

　　没想到，居然是堂嫂打来的。

　　“喂，嫂子，”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最近身体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堂嫂疲惫的回应：“还行.就是晚上总睡不踏实，老是梦见你堂兄站在黑板前讲课”

　　王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堂兄王良的葬礼上，堂嫂哭得几乎昏厥的样子

　　“嫂子.您节哀……”

　　“王薄啊，你上次不是打电话问我，之前你堂兄特别关照的那个学生吗？我上次说我不记得，其实是那时候我有些抑郁，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但其实……我记得。”

　　“真的？”

　　“我记得那孩子是叫做陆磊。”

　　堂嫂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你上次忽然问那孩子难道和你堂兄的死有关！”

　　王薄的心跳骤然加快。

　　陆磊！

　　“他”王薄咽了口唾沫，“那孩子是不是真的.高考后自杀了？”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放下的轻响，堂嫂似乎在组织语言：“对，我记得你堂兄那时候难过了好久。”

　　“因为高考落榜？”

　　“高考后返校填志愿那天.”她的声音开始发抖，“那孩子把他在高考前画的黑板报全改了”

　　王薄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电话。

　　“怎么改的？”王薄追问。

　　“他把旗杆画倒了直接砸在黑板报上的那对男女身上.”堂嫂突然哭了出来，“还画了好多血你堂兄当时吓坏了因为其中一部分血是陆磊用自己的血画的”

　　“什么？”

　　堂嫂的语速越来越快，“然后槐树下那个手电筒.他也不知道是用了红粉笔还是自己的血，给涂成了红色.还有黑板报上的孕妇，也被画得满身是血，整个画面都”

　　王薄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后来呢？陆磊他”

　　堂嫂抽泣着，“你堂兄把他拉去医务室.再后来.那孩子就再没出现过.几天后在学校外面跳楼了。”

　　“这孩子！”

　　当初那孩子都不被班里人看好，

　　电话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但关键是后来发生了几件事情。”

　　“什么事情？”听到这里，王薄立即紧张起来。

　　“首先是，当初那块黑板，后来怎么也擦不干净，尤其上面那些血，大家都吓坏了……”

　　“那，还有呢？”

　　“再就是，那孩子据说是在农村老家土葬了，但头七的时候，坟被刨了！哪家缺德的人啊！”

　　“啊？”

　　“那时候你问我，我心里面正难过，话都不想多说，所以就和你说不记得了。这事……和你堂兄的死有关系？”

　　存稿君已经基本要集体阵亡了

　　以后具体几点更新可能会很难保证规律，但肯定每一天保底三更每一更最少3000字！

　　求月票！求订阅！

第85章 王珊珊和王海燕

　　临近大昌市中心的观江小区内。

　　这小区位于大昌市顶尖的新商品房楼盘，开发商正是张伟父亲。

　　要住进这里，要么是权贵富豪，要么就得背负漫长岁月的房贷。

　　此时在这个小区某层楼的浴室里，一片水汽氤氲的淋浴间内。

　　王海燕正拿着淋浴间的花洒，给眼前的女儿王珊珊冲洗着头发。

　　最近天越来越热，待在家里也是浑身大汗。女儿现在心脏这样，她不敢贸然开空调，只能用温水给她慢慢冲澡。

　　水汽在浴室里织成雾纱，她发梢的水珠一滴滴溅落在锁骨下方，随后顺着优美的弧度轻轻滚落。但哪怕这热水淋洒在她的肌肤上，也难以驱散半点寒意。

　　本来，女儿到了这个年龄，她已经不会帮她洗澡了。

　　但是，王海燕还清晰记得，六月下旬的那次恐怖事件。

　　女儿先是夜宿不归，然后和她的一个叫杨间的同学回来。

　　学校对外的说法是，有歹徒闯入校内，散播了致幻药剂，其他学生都是药物吸入过量死亡。但是她却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实际上……是闹鬼了！

　　不久后，女儿去浴室里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接着忽然凄厉大叫。她和丈夫王彬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居然说她看到窗外有东西。

　　一开始，还以为是女儿看花了眼，或者高考临近精神敏感，但接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遭遇，哪怕是现在回忆起来，王海燕都感觉毛骨悚然。

　　之后，一家三口搬到了这个观江小区。

　　同时，她又转过头，看向外面的窗外，就害怕，那里会出现什么东西。

　　“妈……”王珊珊忽然说：“够了，头上的洗发水泡沫都洗干净了。”

　　“哦……哦……好……”

　　王海燕于是又去取沐浴露，挤在浴球上后，她第一时间下意识去擦女儿的脖颈。

　　在女儿脖颈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一个青黑色的手印！

　　那手看起来不大，像是一个小孩子……或者说是小婴儿的手一般！

　　“妈……”王珊珊自然知道母亲王海燕为什么涂抹这里：“没用的，这个东西洗不掉的。”

　　“珊珊，你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呢……”王海燕此时开始抽泣起来：“你才18岁啊……”

　　现在女儿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丁点血色。而现在根据医生的检查，女儿每分钟的心率，已经只有十几次了！心外科的医生看了报告都吓了一跳，让他们马上送孩子去急诊，说女儿可能是急性心力衰竭，随时都有猝死风险。但是，市内医院的心外科心内科全部都跑了一遍，却根本查不出病因。

　　王海燕和丈夫王彬已经认识到一个现实：这完全就不是现代医学可以解决的问题，只能祈祷女儿可以活得更久一点了。现在的女儿，新陈代谢几乎停滞，皮肤冷得像具尸体。

　　可她还活着，还能说话，还能呼吸——只是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如今，她隔两天吃一顿饭即可，平时多吃反而会感觉撑。现在的她，平时半天连话都不说一句，一个花季少女变得如同一个活死人，让王海燕心如刀绞。

　　王珊珊看出来母亲现在的心情，所以她只能强颜欢笑，打算转移话题，说些话来逗母亲开心。

　　“妈，你这腹部怎么连一点赘肉都没有啊？我同学妈妈总说生完孩子腰腹会松，你怎么跟从来没生过似的，连妊娠纹都没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