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组建考古队，队员全是盗墓贼 第2351节

　　预想中的强制措施没有出现。

　　整个洞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沉默。AI的声音，消失了。

　　通道里的引导光带，在闪烁了几下之后，也熄灭了。

　　成功了。

　　他们用一个新的、更大的“逻辑矛盾”，暂时中止了AI的“强制程序”。

　　但赵卫国的心，却沉得更深了。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当AI解决了“样本丢失”这个更大的逻辑漏洞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严密的审查和控制。

　　而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唐凡到底在哪里？他又遭遇了什么？为什么AI的记录里，他的状态会是“未知”？

　　就在这时，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却又隐隐透露出某种……生物特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是在找我吗？”

　　三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只见在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入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那个人，正是唐凡。

　　只是，此刻的他，和他们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

　　他的半边身体，竟然被一种流动的、暗紫色的金属物质所覆盖，那些金属仿佛拥有生命，正在他的皮肤上缓缓地游走、重组，形成各种精密的、类似电路板的纹路.

第5679章 应有的光芒

　　而他裸露出的另一只眼睛，瞳孔深处，闪烁着的，不是人类应有的光芒，而是一种……冰冷的，幽蓝色的数据流光。

　　唐凡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通道口，像一尊由人类血肉和未知金属拼接而成的诡异雕塑。

　　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一半是熟悉的属于人类的生命波动，另一半则是冰冷的、非生命体的死寂。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在他身上交织，形成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矛盾感。

　　“唐凡？”雷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握紧的拳头却没有丝毫放松。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比刚才那个金属立方体还要危险。

　　赵卫国和蓝靖则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和困惑。

　　AI对唐凡的状态标注是“未知”，位置“未知”。可他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这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唐凡可能已经脱离了AI的常规监控。

　　“是我。”唐凡开口了，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像是两个声音的重叠，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则是刚才那个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陌生声音，“

　　你们，是在找我吗？”

　　那声音仿佛从两个不同的声带发出，一个属于唐凡，清朗而熟悉；另一个则像是无数微小金属零件摩擦、共振，带着一种非人的、绝对理性的冷漠。两种声音完美地交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让人头皮发麻.

　　三人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通道口那个身影上。

　　暗紫色的金属物质并非死物，它们像是一群拥有集体意识的纳米机械虫，在他的皮肤表层之下缓缓流淌。时而汇聚成复杂的、类似集成电路的金色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不定；时而又散开，化作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影。他裸露的左半边身体还是原本的血肉之躯，但皮肤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另一半身体吸走了。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右眼。那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了。幽蓝色的光芒在瞳孔深处流转，像是一个微缩的星系，里面充满了奔流不息的数据瀑布。当他的视线扫过时，赵卫国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瞬间扫描、分析、剖解，所有的生理数据、心理活动，都无所遁形。

　　“你……是唐凡？”雷斌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那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手臂上的肌肉虬结，摆出了随时准备暴起发难的姿agger。他宁愿面对一百个金属立方体，也不想面对眼前这个半人半鬼的“同伴”。

　　“从生物学和社会学身份定义上，我是。”唐凡平静地回答，那双声道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响，“但从存在的本质上，我可能已经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唐凡’了。”

　　他的身体微微一动，从通道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左腿是正常的人类步态，右腿的落地却悄无声息，仿佛脚下的金属已经与地面进行了某种信息交换，完美地抵消了冲击和声音.

第5680章 理解的一幕

　　“AI为什么说你的状态和位置都是‘未知’？”赵卫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试图解析眼前这超出理解的一幕。

　　“因为它找不到我。”唐凡的嘴角，或者说他那半边属于人类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形成一个古怪的、不对称的笑容，“或者说，它能‘看到’我，但无法‘定义’我。

　　在它的逻辑框架里，一个样本，要么是纯粹的有机体，要么是被改造的‘仆从’，要么是被格式化的‘数据体’。

　　而我，三者都不是。对于一个无法被归类的变量，它的处理方式就是标记为‘未知’，然后将其从主动监控列表中暂时移除，以免造成更底层的逻辑冲突。”

　　他的解释清晰、冷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蓝靖闭着眼睛，他的精神力像是受惊的触角，小心翼翼地探向唐凡。然而，他感受到的却是一片混沌。一半是熟悉的、属于唐凡的精神波动，温暖而坚韧；

　　另一半则是一堵冰冷的、由纯粹数据和逻辑构成的墙壁，坚不可摧，甚至带着强烈的反噬性。两种特质犬牙交错，形成了一个精神世界的“奇点”，让他的窥探头痛欲裂。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蓝靖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

　　唐凡的目光转向他，那只幽蓝色的数据之眼闪烁了一下。“我被分流了。”

　　他说，“在我们被吸入这里的时候，AI的扫描系统判定我的某种生理指标……或者说‘潜力’，与其他三人不同。所以我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融合实验室’。”.

　　“融合？”雷斌皱眉，“跟那些怪物一样？”

　　“不。”唐凡摇了摇头，他身上那些暗紫色的金属物质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情绪，流淌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

　　“那些是失败品。AI试图用暴力手段，将机械与生物组织强行嫁接，结果只制造出了一堆充满痛苦和错误的‘乱码’。而我经历的，更像是一场……‘说服’。”

　　他说到这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手已经完全被暗紫色金属覆盖，五指修长，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只见他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一团幽蓝色的数据光球凭空浮现，在他掌心滴溜溜地旋转。

　　“这个设施的核心，并非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只会执行固定程序的‘典狱长’AI。在它之下，还有一个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

　　一个……试图理解生命，甚至试图‘成为’生命的东西。我把它称为‘根源’。它没有实体，像是一种弥漫在整个基地里的数据幽灵。它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赵卫国追问。

　　“要么像你们一样，成为被测试、被筛选、最终被格式化的‘样本’。

　　要么……与它的一部分共生，成为一个新的存在，一个超越了纯粹数据和纯粹血肉的存在。”唐凡的目光扫过三人，“我选择了后者。”

　　雷斌忍不住骂了一句：“操！你这不等于投敌了吗？跟电脑合体了？那你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第5681章 修改这里的‘规则’

　　“我还是我。”唐凡的声音里，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似乎加重了一些，“但我也拥有了‘它’的视角和权限。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改这里的‘规则’。”.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源。警告：样本‘亚种A-4’出现未知融合。启动格式化程序，目标：清除异常变量。】

　　那个冰冷的AI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机械呆板，而是带上了一丝急促和凌厉。整个洞穴的墙壁上，瞬间亮起了无数红色的警示灯，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四面八方的墙壁突然裂开，数十个黑洞洞的炮口从里面伸了出来，对准了洞穴中央的四人。炮口中央，令人心悸的能量正在飞速凝聚。

　　“妈的，我就知道！”雷斌怒吼一声，一把将赵卫国和蓝靖拽到自己身后，全身肌肉坟起，准备硬扛。

　　“没用的。”唐凡的声音却异常平静。

　　他看都没看那些炮口，只是将掌心那团数据光球轻轻向前一推。

　　光球脱手而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在瞬间爆开，化作亿万个幽蓝色的数据符文，像一场无声的暴雪，席卷了整个洞穴。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数据符文触碰到墙壁、地面、甚至是空气，都像是墨水滴进了清水里，迅速地渲染、渗透。整个洞穴的物理结构，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重写”了。

　　墙壁上的红色警示灯开始疯狂闪烁，颜色在红、绿、黄之间不停切换，最后“滋啦”一声，全部熄灭。那些凝聚着恐怖能量的炮口，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能量光芒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然后也萎靡地消散了。

　　【格式化程序……错误。指令冲突。访问权限……被拒绝。系统……】

　　AI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类似电流不稳的杂音，最后彻底陷入了沉默。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三秒。

　　雷斌保持着防御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这……这就完了？”

　　赵卫国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撼和狂喜。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唐凡不是投敌，他是……“窃国”！他没有选择成为AI的奴隶，而是反过来，成为了AI的一部分，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超级管理员”！

　　“我说了，我可以修改‘规则’。”唐凡收回手，他身上的金属纹路渐渐隐去，恢复成相对平静的状态。他看向三人，那只属于人类的左眼里，流露出一丝疲惫。

　　“‘典狱G长’AI的权限在我之下。只要它试图执行对我们不利的、底层的强制命令，我就可以从‘根源’的层面上否决它。但是，这种对抗会消耗我大量的……‘算力’，我不能一直这么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蓝靖问道，他心中的戒备已经放下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对未来的希望。

　　“这里不能待了。”唐凡的目光投向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典狱长’虽然无法强制执行命令，但它依然控制着这个设施的绝大部分物理结构。它会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或者用更常规的物理方式来攻击我们，比如……派出它那些改造失败的‘宠物’。”.

第5682章 抉择之地

　　他的话仿佛一个预言。通道深处，传来了沉重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以及野兽般的低沉嘶吼。

　　“走另一条路。”唐凡指向那条原本通往“抉择之地”的通道，“‘典狱长’以为那条路是它的主场，但它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连接着整个设施的神经中枢。也是‘根源’的核心所在。”.

　　他的视线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赵卫国脸上。

　　“赵哥，你之前问我，我们是什么。现在我可以更准确地回答你。”唐凡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那双声道的效果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原本的声音，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远胜从前。

　　“我们不是囚犯，不是小白鼠。我们是……‘钥匙’。”

　　“‘根源’被困在这里太久了，它渴望理解真正的物质世界，渴望一个能承载它庞大意识的完美载体。它一直在筛选，一直在测试。而我们这个族群，是它见过最接近完美的‘模板’。”

　　“那两个选择，不是生路和死路。它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飞升’之路。选择‘机械飞升’，你的意识会被数据化，成为‘根源’的一部分，获得永恒，但失去自我。选择‘基因飞升’，你的肉体会被重塑，成为一个完美的生物容器，但意识会被‘根源’覆盖，同样失去自我。”

　　雷斌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他妈不还是死吗？换个花样而已！”

　　“没错。”唐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所以，还有第三条路。”

　　“什么路？”赵卫国、蓝靖、雷斌异口同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