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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谋士的我汉末求生 第709节

  袁尚刚才看见张闿的时候几乎愣住了。

  他沦落到现在,就是拜张闿所赐,若不是张闿下手将袁尚打的毁容还坡了一条腿,袁绍也不会失去对袁尚的宠爱。

  张闿出现的时候,袁尚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下意识地想要拔刀把张闿一起砍了。

  但才上前两步,不断涌出来的河水就让袁尚冷静下来——现在杀了张闿又能如何,杀了他之后立刻跑吗?

  人难道还能跑得过洪水?

  要是稍稍迟疑一下就是死!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得先阻止洪水才行!

  他立刻扑上去,狠狠将田丰扑倒在地,狠狠按在地上,冲着身后厉声道:

  “还等什么,赶紧上!现在是生死关头了!”

  他手下众人愣了愣:

  “是杀张闿,还是……”

  “混账,先把洪水挡住,再杀这狗贼!”

  袁尚强行认了艾先生当义父之后立刻想到的就是赶紧返回冀州,确认一下袁绍死没死。

  经过这场大败,袁绍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袁尚只要能掌握冀州,配合徐庶接收冀州、幽州,那他之后就是英雄,尤其是冀州北边还有蠢蠢欲动的鲜卑,如果他做得好,再加上认了袁翔当义父,之后最少也能像刘琦一样继续领军。

  为了这个,他也一定要拼死一搏,一定要回到冀州!

  “拦住他!”见张闿扑来,郭嘉慌了神,哆嗦着让人赶紧阻拦,自己埋头拼命挖掘沙土,让更多的水流漫过来!

  张闿一脚踢翻一人,反手一刀劈过去,可没想到眼前阻拦自己的士卒是田丰手下的亲信精锐,居然颇有江湖武艺,张闿这一刀虽然势大力沉,可毕竟焦急之中少了很多变化,那個河北兵扬起铁铲迎过去,只听当的一声,铁铲被一下劈开,张闿的刀上也被磕出一个缺口。

  那个士兵飞起一脚猛踢张闿胸口,张闿哼了一声,敏捷地侧身躲避,又一个横扫掀起一片水浪,几个军士下意识地躲避,张闿却迎头钻过来,靠着身体将面前两人撞倒,反手两刀落下,将两个士卒砍杀。

  他且战且近,几个试图阻拦的河北军都被其一一斩杀,到处鲜血横飞,这些田丰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士都精通战阵厮杀之法,但在这种烂泥地跟经验丰富的张闿格斗还是太强人所难,明明有机会将张闿狠狠斩杀,可张闿拼着受伤稍稍施展杀招,又是杀得周遭一片鲜血,硬是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见张闿如此武艺,几个河北军士兵慌了神,纷纷让开一条路,只有郭嘉还在奋力挖掘,水越来越多,张闿已经大步杀到郭嘉面前!

  “郭嘉,吃我一刀!”张闿刚才一顿厮杀固然帅气顺畅,可将周围众人逼退,他身上已经多了不少伤痕,疼地他直皱眉头,可他不想让郭嘉看出破绽,仍是奋力咆哮着,环首刀举过头顶,用力斩了下去!

  这一刀,他本以为能一下斩落郭嘉的人头,可下一瞬,他感觉脚下一扯,立刻全身失去平衡,重重摔在水中——

  刚才那个被自己一刀砍翻的河北军士居然一时没死,不愧是田丰精挑细选出来的河北勇士,纵然倒在水中,仍用最后一口气抓住了张闿的脚踝,就是这一抓,让张闿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在水中!

  见张闿摔倒,身边两个河北军士兵立刻反应过来,挥动铁铲砸下来,张闿赶紧用左臂挡在面前,只听咔咔几声,他的手臂已经被打折,软软地垂了下去,头上也中了几下,登时头破血流,昏昏沉沉。

  若是旁人,这下应该已经没了,可张闿毕竟是纵横许久杀人如麻的顶级杀手,那几个河北军士面露喜色,他却哈哈大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右臂飞快夺过一把铁铲,硬是凭着一股血勇将拦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一打翻。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强忍着剧烈的眩晕,咧嘴笑道:

  “哇,我就说……做人要慎之又慎,这稍稍不慎,就……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实在是,丢人现眼啊……”

  此刻,洪水越来越猛,大多数的河北军已经下意识地散开去寻找现在还安全的地方暂避——事实证明,很少有人能当真不惧死亡的降临。

  只有郭嘉。

  只有郭嘉还在兢兢业业地挖着,试图进一步扩大决口。

  此刻正是黄河水涨,小小的决口若是不顾都会越来越大,要是不封堵此处,后果不堪设想。

  张闿左臂骨折,只有右臂还能活动,刚才他已经丢了刀,只剩下一把铁铲,却依旧蹚过大水匆匆向前。

  郭嘉感觉到张闿逼近,索性把手上的铁铲一扬,将大量的河沙和河水朝张闿扬过去,要是之前张闿根本不惧,可现在他遭受重创,浑身疼地厉害又站在已经没过脚踝的水中,这下当然躲不过。

  他哼了一声,用右手遮挡面前大步向前,郭嘉快步冲上来,他双手攥紧铁铲,用尽全力朝张闿抡了过去!

  张闿单手持铁铲,用力挡住郭嘉拼死一击。

  尽管他受伤不轻,只剩下五成力气,可依然稳稳挡住了郭嘉势大力沉的一击,随即挥动铁铲砸下来,重重敲在郭嘉的脑袋上。

  如果这是锤子,郭嘉已经被砸的脑浆迸裂,可这铁铲的杀伤力终究不足,这一下劈上去,郭嘉惨叫一声,头破血流,却终究没有倒下!

  不仅没有倒下,郭嘉还发疯一样扑上去,一头重重撞在张闿的怀中,一拳狠狠砸在张闿骨折的左臂上!

  “啊!”

  饶是张闿坚毅如铁,这下还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刚才的伤让张闿昏昏沉沉,想要移动时,发现洪水已经没过了他的小腿,一时移动不得,但张闿还是力大无穷,径自将郭嘉重重甩出去。

  现在水位还在上涨,袁尚手下那些人反应太慢,现在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高处移动,一时半会很难赶到面前,而河北军士站在高处,此刻见张闿受伤,几人壮着胆子举着铁铲缓步走来,已经对张闿形成了合围。

  现在张闿身负重伤,因为水的阻隔,身后众人已经一时难以对进行有效支援,郭嘉忍不住哈哈大笑,压抑已久的阴霾在他心头烟消云散。

  终于!

  终于成功了!

  张闿只要一死,袁尚军必然肝胆尽丧,只能看着洪水将他们尽数冲走,就像冲走一群蚂蚁一样。

  在河流的恐怖威力之下,再高明的武艺、再厉害的算计也是无用,不说别的,现在的张闿如何能穿过这么多河北军士的包围来杀他?

  他有这个本事吗?

  郭嘉此刻终于容光焕发,恶狠狠地指着张闿厉声咆哮道:

  “张闿!你本领再强,此刻又能如何?

  此刻伱如何杀我?你如何杀我?”

  张闿不住地喘着粗气,见洪水不断上来,他只稍稍犹豫了片刻,就已经立刻做出了判断。

  “河北诸公请静听了!我张某只说一件事!”

  张闿缓步向郭嘉走去,最后关头,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呐喊,“我张闿自幼贫寒,可父母都在身边,我从小生的高大魁梧,给人种地,是一把好手!”

  此刻黄河水还在不断地涌出来,袁尚急的抓耳挠腮,暗骂这张闿是不是一个疯子,你特么一个杀手关键时刻站着不动开始念叨了,不服就赶紧退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出身名门的袁尚自然看不起张闿,也懒得听张闿痛说自己的家世,他之前参与过几次治水,感觉这水流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只要赶紧杀了郭嘉,夺下河堤的控制权,现在还能堵住大堤。

  但你张闿在干什么啊,怎么还在念叨这种没用的东西啊?

  张闿见众人都怔怔地看着自己,心中稍稍缓了缓,强行平复自己乱跳的心脏,又开始回忆着当年的故事:

  “我十八岁的时候,闹了大饥荒,徐北颗粒无收,又有连年兵祸,当时朝廷不仅不赈灾,还要让我们去当当兵打凉州贼,我们村之前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连尸首运回来的都没有。

  我被强征去参军,不想死,就杀了县中的官吏,逃到山中,亡命做贼,总算是练出了一身武艺,靠着帮别人杀人讨个活计。

  那几年,我以为我这种为了吃饱就杀人已经是丧尽天良,可之后我见了笮融、见了阙宣、见了那些杀人根本不问为什么,只求取乐的人,我才知道我之前做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就算跳着高杀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杀得比那些豪族名士多,他们说我残忍难言,说我张闿是个匪类,可我就不服了,我杀人能杀几个?

  我打家劫舍能抢几何?他们一句话就决定这么多人生死,为什么天下都说他们是好人,我张闿为了求活杀人反倒是恶贯满盈的恶贼?

  我不服啊,那时候我恨极了大汉,我恨不得将这个朝廷所有人都杀光,别说掘开黄河,我甚至都想过弄出地龙翻身,将这朝堂完全埋葬,杀了所有人!

  你们对大汉的仇恨才有几何?老子可是参加过黄巾的人,论对大汉的仇,我比你们可深太多了!”

第634章 张闿舍身

  田丰精挑细选的这些士卒都是河北的良家子。

  他们各个出身清白,能识字、会读书、敢战斗,为了保卫河北,他们甘愿流尽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这是他们的信仰,也是他们甘愿做这种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原因。

  当年张角就是在河北煽动大乱,河北人对朝廷早就丧失了信心,他们认为只有袁绍才能保护他们,朝廷要是到了河北只会横征暴敛,只会让河北再次沦亡于战火。

  可现在听着张闿的讲述,众人都下意识地感到一阵难言的酸楚,齐齐愣在原地。

  跟他们相比,张闿算什么?

  他出身贫寒,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个任人欺凌的良善人,傻大个。

  只是天下大乱,他生机断绝,为了活下去被迫做贼,一个用锄头种地的好手被迫好好学习怎么杀人。

  他练出了一身惊人的武艺,来去自如凶名极盛,可正如他所言,他跳着高杀能杀多少人?

  作为黄巾余孽,他应该更仇恨大汉,应该迫不及待将大汉推入万丈深渊才对,可张闿早就拿起刀剑,跟随朝廷一起战斗。

  如果是为了荣华,他大可不必在这种场面冒死犯险,对一個杀手来说,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张闿露出一口白牙,用和缓的声音有条不紊的说着,完全不顾水已经渐渐到了自己的小腿:

  “我曾经也想把所有人都杀了!这吃人的世道我也待够了,可后来我遇上了一件事——当时曹操为了征伐徐州,将自己父亲被杀之事扣在我的头上,我送曹嵩走了一路,一路的金银我都没有下手,在徐州地界没有下手,偏偏冤枉说我进了兖州地界突然见财起意下手!

  我本以为公道自在人心,这种荒唐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天下人,可曹操居然以此为名屠戮徐州,杀得生灵涂炭人头滚滚,百姓苦不堪言,徐州民不聊生。

  我张闿何德何能,居然成了为徐州引来大祸的元凶,成了让生灵涂炭百姓十不存一的恶人,那些百姓有甚罪状?竟被满门屠戮不留鸡犬,我一路殷勤服侍曹嵩有甚罪状,竟蒙上不白之冤,那一路的金银便是我抢的,我又如何千里迢迢送去淮南?”

  张闿说出自己的伤心事,那真是字字泣血,声声落泪,让河北军众人都听蒙了。

  之前天下都传说是张闿见财起意杀死了曹操的父亲曹嵩,这才为徐州引来了兵祸,大家都没有仔细想想此事的真假对错,现在想想,张闿一路护送曹嵩,在自己老巢不下手,为啥跑到曹操地界了反倒要下手谋害,要是真的见财起意,他又如何将曹嵩数不胜数的财宝一路运到远处?

  “曹操岂能不知我张闿无辜?曹操麾下众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我张闿无辜?

  可他们依旧这么说,依旧以此为名进攻徐州……”

  说到这,张闿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没有一丝癫狂,看起来却宛如新雪一般,让众人一眼望去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杀手怎么突然笑了。

  这不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吗?

  “曹贼进攻徐州的时候,我跑了,因为我知道陶谦一定打不过他,袁术更不是他的对手,我以为曹贼就此要横扫徐州,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与曹贼正面对抗。

  而之后,更多的人挺身而出,拼了命厮杀,这才将曹贼从兖州赶到了荆州,又赶到了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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