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谋士的我汉末求生 第714节
你要是说对了,我给你道歉便是!”
高柔冷笑道:
“你去问问沮监军有没有听过‘背主作窃,不可定期’?
军中森严,李典、徐和、王凌都是徐元直亲信,若是约定好时日而不成,足下前来接应,岂不是立刻陷入绝境之中,暴露了麹彦度所在?”
这话还当场把沮鹄给问住了。
虽然强词夺理吧,但你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沮鹄沉默了半天,又无奈地问道:
“好,那我问你,伱为何要来替麹彦度做事?
据我所知,汝等之前并不相识!”
高柔之前不过是托庇在高干麾下的一个小儿,麹义当时已经是袁绍军中首屈一指的猛将,麹义都不可能正眼看高柔一点,而高柔的族兄高顺是徐庶的亲信,高览则是受徐庶委托在官渡与袁绍对峙的信人,高柔凭什么不帮他们,反倒要去帮麹义?
这个问题高柔早就想好了答案,他冷笑一声道:
“你也知道我来并州是为了投奔何人,之前……之前吾兄是怎么死的,我心知肚明。
足下想要为沮监军报仇雪恨,难道我就不想?我也想为吾兄报仇,见足下有如此本事,麹彦度还愿意返回河北,自然要为麹彦度将军当一趟使者!
难道……我若不来,足下心中仍有怀疑,不肯相信麹彦度将军拳拳之心?”
“……”
沮鹄没想到高柔居然能应对的如此巧妙,他甚至都被高柔说的有点心服,怀疑这是真的了。
他定定神,赶紧将这个荒谬的念头驱逐出去,重新恢复了喜悦之色,沉声道:
“原来如此,倒是我冤枉了麹彦度将军。也罢,那文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协助麹彦度将军成功?”
他心道麹义肯定是想要趁乱赚开城门,我只要准备好,一定没有问题,说不定还能关门打狗,重创这些恶贼!
没想到高柔淡定地道:
“现在徐元直全军攻城不利,众人一片慌乱,又听闻步度根率鲜卑大军四万就在左近,军中一片大乱,正要以麹彦度将军为前军,多备弓弩准备应付。
到时大战起时,麹彦度故意退在一旁,鲜卑军无人能挡,自然能荡平徐庶全军,到时沮公子出兵一支断绝徐庶军后路,此战定然大获全胜,徐庶插翅难飞,不知此事足下意下如何?”
“唔?”
这倒是让沮鹄万万没想到。
他本以为麹义的法子是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来诈降,然后骗他开门出去。
他开门之后,徐庶军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直接占据整个邯郸城。
可现在,麹义的方案居然是在徐庶军抵挡不住的时候让沮鹄出击别让徐庶跑了?
“就这样?”沮鹄难以置信,不敢想象还有这种诈降。
高柔诚恳地道:
“我知道沮公子一定以为我等是来诈降,之前麹彦度就想好了。
沮公子便是怀疑其他事情,总不会看不出徐庶军兵败如山倒是出击的好时候。
到时候公子只要出兵包抄徐庶军后路,在其败退之路上接连放火、埋伏,莫要让徐庶走脱,此事便能了结!”
高柔说的极其诚恳,让沮鹄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心中反复推演一番,最终捏紧拳头,颤声道:
“当真如此?若是当真如此,我沮鹄不去便是天大的不孝!
我……好,好,做的好!若是当真能击败徐庶,我替彦度请功,谁敢说彦度的不是,我……我第一个不答应!”
伟大的军事理论家曹刿当年总结出了一套非常简单的方法,很容易就能看出一支军队到底是不是真的战败。
要是徐庶战败的时候沮鹄都不敢出击,那他也别领军了,回家种地算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啊!
沮鹄原来坚信麹义这是在诈降,可麹义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沮鹄日夜都想着为父亲沮授报仇,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怂了,他自己都感觉没法交代。
甚至,沮鹄还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高柔的手掌,诚恳地道:
“文惠回去告诉彦度,我到时一定出兵相助,只是步度根鲜卑大军南下,诸君一定要千万小心,乱军之中刀剑无眼啊!”
高柔正色道:
“多谢公子,我一定将此话带到麹彦度将军明前。
只是……”
说到这,高柔的脸色稍有些沉闷:
“此番鲜卑大军南下,要是一路占据上党,并州危矣,之后又该如何是好?”
沮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当年南匈奴趁乱南下的事情还在眼前,万一鲜卑人如当年的南匈奴一般到处寇掠,这又该如何是好?
沮鹄轻轻摇了摇头,为了自己的仇恨,引来鲜卑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箭在弦上,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苦笑道:
“这也无可奈何,好在鲜卑人终究不可能占据中原,之后……之后的事情,也不是我等可以考量的。”
第639章 木盾阵法
鲜卑大军遮天蔽日。
一匹匹战马践踏起阵阵烟尘,一眼望不到头的人马滚滚向南,满脸峥嵘之色。
跟西边从头到尾一直被汉军暴打的羌胡相比,鲜卑人面对汉军的心理优势很大,尤其是步度根。
步度根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那浓密的大胡子几乎要把眼睛盖住,笑起来找不到嘴在哪里,但此人憨厚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凶戾狠毒的心,他极有算计,日夜盼着如当年的檀石槐一样做成大事,重新将鲜卑众人团结起来,做成大事。
他常常感慨檀石槐死的不是时候,如果檀石槐晚死几年,能赶上黄巾之乱的大好时光,带着鲜卑人一起南下,说不定能马踏中原建立一番巨大的事业。
也是因此,从倒霉兄长魁头手上接掌地位大人的地位之后,步度根并没有像之前的鲜卑首领和连等人一样闲的没事就入寇,而是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雁门,摆出一副沐浴王化的架势,并且结好阎柔,等待机会。
鲜卑大多数人都觉得入主中原并不可能,可步度根不这么认为,他读过书,也跟被他抓来的北地儒生仔细聊过,他知道当年中原人的地盘也不大,什么犬戎之类的部族都经常打的他们抱头鼠窜,可他们凭借一代代人的厮杀,愣是将这些部族全都消灭。
甚至他还听说,他们鲜卑人的祖上可能也是逃入鲜卑山的中原人。
既然如此,
阎柔能感受到步度根的野心。
有野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说明可以利用——这两个人都想利用彼此,因此也同时将徐庶当成了入主中原的最大对手。
要是能在此处消灭徐庶,之后袁绍老迈,诸子相争,我们可以占据河北,成就一番天大的事业。
现在大汉的并州北部、幽州北部(的几个郡)掌握在鲜卑各部的手中,说不定日后黄河以北都掌握在鲜卑的手中。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看能不能再进一步。
消灭徐庶!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步度根现在可谓是倾巢而出,所有的战马一齐向前,很快就攻入了上党。
驻守上党的裴茂是一个被低估的军事家,他见鲜卑这次来势汹汹,立刻召集上党本地人开始商议。
尽管上党人不一定人人服朝廷,可在对付鲜卑的事情上众人是一致的,大家都不想让上党重蹈雁门的覆辙成为鲜卑的乐土,因此积极出谋划策。
裴茂让众人积极传递鲜卑的消息,并且将不多的兵力散开,开始针对敌人前后制定应对方案——他发现鲜卑人这将近五万的兵力中最强的兵马都集中在前军,后军的实力断崖式下降,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
进一步调查,他们更发现鲜卑人的粮草储备严重不足,看来一开始就是抱着来上党抢的念头。
这下上党众人更是难以忍耐,他们各自坚壁清野,将能拿走的粮草尽数拿走,能烧掉的尽数烧掉,甚至为了不给鲜卑人留下避雨的地方,众人甚至果断烧掉了所有的房舍!
“烧!全都烧掉,不要给鲜卑人留下一点!之后朝廷肯定会帮大家重建,今天大家是为朝廷烧的这些,之后朝廷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各位!”
在裴茂挨家挨户的动员下,刚刚结束麦收的上党百姓将所有的麦秆堆起来,一团团的烈火不断蔓延。
他们亲手烧毁了自己的家园,扶老携幼向后撤退,烈火和浓烟把率军冲在前面的步度根吓了一跳,还以为汉军要开始展开火攻,下意识地想要让全军后退。
还好这火太远,也不是冲着自己过来,步度根这才松了口气,谨慎的他立刻派人联络后方,将消息通知了这次南下的真正统帅。
“阿柔,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狐疑地问着。
步度根一脸傻憨憨的样子确实很有迷惑力,看他咧嘴挠头的样子,阎柔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郑重的微笑:
“坚壁清野,看来徐庶确实是有手段,能说服这些人如此不容易啊。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徐庶的兵力确实不足。
我军迅速向前,先以精兵包抄其两翼,以箭矢当先,贼人若是坚守不动,则反复放箭,贼人若动,我等先退,待敌人后退,我等再放箭。
我等反复放箭杀敌,徐庶军必然坚持不住,被迫后退,他只要后退,我等立刻卷杀过去,我看贼人如何抵挡?!”
这些话他大声用鲜卑语说出来,周围的鲜卑人都齐齐点头,看阎柔的表情多了几分敬畏和信任,这让阎柔很开心。
他今年三十多岁,古铜色的皮肤泛着一层油光,脸上、胳膊上遍布或深或浅累累伤痕,不过看起来不显狰狞,反倒显得阎柔多了几分逍遥和恬静,让人很有安全感。
他很了解步度根,知道步度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阎柔觉得无所谓,步度根可以随便装,这反倒是给他一個机会。
阎柔刚才说的话是之前就跟步度根商量好的,之所以要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一方面是为了稳定士气,另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树立他在鲜卑众人心中的形象。
这些年来,他就是靠着这样的本事不断树立自己在鲜卑人心中的形象,逐渐争取众人的支持,最终崭露头角,反倒可以率领鲜卑众人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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