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第699节
这两种风格迥异的纹饰,奇诡地交织在一起,在望远镜筒身上形成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而此刻在朱棡的眼中,这镜筒上交融的纹饰,正如同他所面临的错综复杂、相互交织的局势。
朱棡举着望远镜,目光紧紧锁定在公输器身上。
透过十二倍物镜,公输器的一举一动都被清晰地放大,仿佛近在咫尺。
只见公输器袖口轻轻拂过子母铳联动装置,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
在朱棡眼中,却宛如一场无声的机关术展演。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深意。
袖口与装置接触的瞬间,仿佛触发了朱棡脑海中对局势分析的万千思绪。
他深知公输器作为机关术的行家,这简单的动作背后,或许隐藏着应对当前局面的关键策略。
朱棡的眼神愈发深邃,试图从公输器这看似平常的举动中,洞察出局势发展的蛛丝马迹。
以便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中,做出最为精准的判断和决策。
“报……二更天,风旗转向西北。”
营帐之外,山风呼啸肆虐,仿佛一头咆哮的巨兽,试图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
亲卫手中的梆子声,清脆而有节奏,与圣母殿檐角那清脆悦耳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这原本和谐的声音,在狂风的撕扯下竟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在山风中零零散散地碎成了几片,听起来愈发显得凌乱而诡异。
朱棡紧紧握着望远镜,双眼透过镜片,死死地盯着公输器的一举一动。
当公输器的指尖缓缓顿在扳机处时,朱棡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了一下。
他心中一凛,目光紧紧锁住那静止在扳机上的指尖,默数着时间:一息,二息,三息……不多不少,恰好三息。
朱棡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思忖:果然,正是《墨子·备穴》中“止戈式”的起手式。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太学求学的时光。
那时朱棡聆听博士授课,其中关于墨家机关术的讲解,令他印象深刻。
博士曾经说过,“墨家机关术分为‘攻’与‘守’两道,而守道之中,首重‘止戈’”。
这“止戈”之术,蕴含着墨家非攻的理念,以防御和制衡为目的,而非主动攻击。
朱棡还记得,博士特意强调过,“要启动‘止戈’机关中的锁死装置,需以特定频率按压机括七次。”
这看似简单的操作,实则需要对机关术有着深厚的造诣和精准的把握。
稍有差池,便可能功亏一篑。
此刻朱棡的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揣测着公输器的意图。
他深知局势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将各方势力卷入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之中。
而朱棡必须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保持冷静,做出最为明智的抉择。
只有这样才能掌控局势,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殿下,这墨家门人当真是来修火器的?”
隐龙卫副统领陈九皋掀开帐帘,腰间横刀的吞口兽在烛火下泛着青芒。
“咱在大同见过的火器匠人,可没这般讲究。”
朱棡没答话,镜中景象已给出答案:公输器指尖第二指节有常年接触桐油的暗黄,那是墨家“金工十三式”保养机关的标记。
更要紧的是,此人左襟暗纹绣着半枚齿轮,与三个月前在北平西市截获的密信上暗号完全一致。
那封信,正是楚王朱桢麾下所属神枢营的调令。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圣母殿的铜铃响扑进帐来。
谢钰儿端着青瓷碗的手晃了晃,碗里的汤圆在乳白汤水中撞出细碎的涟漪。
她今日特意用了晋祠难老泉的水,糯米皮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可丈夫此刻的目光仍胶着在那架黄铜望远镜上,镜筒投下的阴影恰好落在他眉间川字纹上,像道永远化不开的霜。
“济熺晌午还问起父帅何时回太原。”
谢钰儿刻意把“回”字咬得重些,腕间银镯碰到碗沿发出轻响。
“说要把新制的沙盘拿给您看,幽州地形图上的桑干河,他用蜂蜡封了三层。”
朱棡终于移开视线,烛火在他眼中跳动两下,映得甲胄上的山纹甲叶明暗交错。
“告诉世子,等这趟替朝廷查办完火器案,父帅亲自带他去看镇河铁牛。”
他伸手接过瓷碗,汤匙碰到碗底时忽然顿住。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这位公输先生为何要在子时三刻启动止戈机关。
陈九皋,去查查他随队的十二名匠人,名册上是否有应天府匠作监的钤印?”
谢钰儿看着丈夫用汤匙轻轻拨开浮油,露出底下三颗包着玫瑰馅的汤圆,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
信是北平燕王妃所托,说朱棣近日在城郊试射新型火铳,弹丸能穿透三寸厚的榆木板。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暗纹,那是方才路过器械房时,看到常茂的震天雷引信上缠着的同色丝线。
震天雷外壳铸着“济南府军器局”的款识,却用了只有晋王府才有的雷纹雕模。
“王妃这手炉般的心思,倒是比墨家门人算机关还精。”
朱棡忽然轻笑,汤匙在碗沿敲出三声短响,正是晋王府暗语中的“安全”信号。
“钰儿,莫要担心。
真要论起机关术,当年咱在应天见过的那位老匠作,可是能让铜人自动击鼓报时的......”
他忽然顿住,镜中景象里公输器已完成第七次按压,扳机处闪过极细的蓝光——那是涂了磷粉的墨家密语标记。
帐外突然传来更夫变调的梆子声:“小心火烛……西南风紧……”
第690章 暗流涌动,晋祠附近上演局中局(下)
营帐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谢钰儿原本就因局势而忐忑不安,此时见朱棡的反应,心中更是慌乱。
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银镯,指节泛白。
然而就在朱棡的瞳孔因公输器的举动而收缩的瞬间,谢钰儿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冲击。
只见她手一松,手中的银镯“当啷”一声落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突兀。
谢钰儿顺着朱棡的目光看去,只见丈夫眼中倒映的镜筒猛地转向西南角。
那里,正是常茂所部屯放“震天雷”的谷地。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谷地一片寂静,但谢钰儿却仿佛能感受到那里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朱棡的眼神无比专注,紧紧盯着望远镜中那片谷地,仿佛要将那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看穿。
朱棡的掌心紧紧握着望远镜,筒身上的云雷纹深深嵌入他的皮肤,压出一道道红痕。
这些红痕,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如同某种即将应验的谶语,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危机即将来临。
谢钰儿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朱棡,又看看地上的银镯,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她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局势,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谢钰儿明白,此刻丈夫肩负着重大的责任。
然而她能做的,惟有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平安度过。
朱棡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望远镜中西南角常茂所部屯放“震天雷”的谷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就在他注视的瞬间,谷地里似乎有了异动。
那细微的变化,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却如一道惊雷在朱棡心中炸响。
只见朱棡突然扣紧望远镜,仿佛要将这冰冷的金属物件嵌入掌心。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同冬日里覆盖着霜雪的树枝,凸显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与警惕。
那泛白的指节,与望远镜筒身上的云雷纹相互映衬。
在昏黄的营帐灯光下,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紧张的氛围。
朱棡的双眼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紧紧盯着望远镜中的画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刻他的脑海中思绪如电般飞转,快速分析着谷地里的情况。
公输器的“止戈式”、常茂的“震天雷”,这两方势力的行动在此刻似乎产生了某种致命的关联。
朱棡深知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难以估量的大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即将到来的危机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朱棡明白自己必须在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中迅速做出判断,想出应对之策。
否则一旦谷地里的危机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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