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第719节
林正源平日里鲜少接触这些马匹饲养之事,对苑囿的运作更是知之甚少。
深冬的严寒,似乎并未让林正源长记性。
他依旧穿着一身崭新却并不保暖的绸缎衣衫,举止间带着几分公子哥的随性,全然不顾这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
此时林正源跺了跺被冻得麻木的双脚,目光在马厩里扫了一圈后,竟冒出一句在外行听来都显得十分荒谬的问话。
“1000匹母马在三年内生产了2400匹小马驹,换句话说现在只有800匹小马驹可以作为战马,供人进行挑选是吗?”
马文健听闻此言,原本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微微一怔。
他的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无奈的神情,便如乌云般笼罩了马文健的面容。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动作迟缓而沉重,每一下都仿佛带着对林正源这一外行问话深深的无奈与哭笑不得。
他心想:这年轻人对苑囿事务真是一窍不通啊,可自己又不知该从何解释。
呼啸的寒风从马厩的缝隙灌进来,吹得马文健身上的雪花簌簌掉落,更添了几分无奈与沧桑。
还没等马文健开口,养马大家李老头便代为解释道:“虽然幼马自出生开始便开始接受亲和训练,比如带笼头、牵行、摸头摸头、上下马车,但实际上需要等到5到6岁才能供人乘坐。
因为无论良马的年龄如何,都不能乘骑膝盖尚未完全闭合的马匹。
毕竟如果马的膝盖尚未完全发育,它们便很容易因关节承受极大压力造成永久性损伤,从而影响其一生的健康。
当然如果良马发育足够的话,2到3岁开始地面训练,基本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正源皱着眉头说道:“之前圣旨里曾经明确指出,这些挑选出来的战马不仅要供应宫中使用,而且还需要参与骑兵的军备。
如今云南前线的战事胶着,不可能有太多时间让骑兵用于地面训练。
倘若现在本官就需要你们提供一批战马出来,咱们苑马寺最多可以拿出多少良马?”
马文健叹了一口气,“大人,陛下之所以在太仆寺依然可以发挥作用的情况下,设立专门为宫中提供马匹的苑马寺,就是因为考虑到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太仆寺可以从全国挑选良马,完全能够满足骑兵军备的需求。
相比之下苑马寺虽然成立时间并不短,但真正发展起来还是依靠三年前送入京城的那上千匹战马。
就连卑职在民间务农的父母都知道,种庄稼不能偃苗助长,咱们苑马寺又何必与太仆寺争一时之长短呢?”
林正源看到马文健那无奈摇头的模样,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马文健不过是个从九品的苑圉长罢了,平日里的职责仅仅是专注于苑内马匹的饲养与管理。
像之前大同府和延绥镇马场发生的那些紧急且重大的情况,以马文健所处的低微官职,根本就无从知晓。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林正源心中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疏忽。
只见他动作迅速,连忙抬起手,将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探入衣袖之中。
那衣袖宽大,林正源摸索了一阵,才准确地握住了藏在里面的圣旨。
随后他快速地抽出圣旨,身体顺势一转,脚步急切地迈向马文健。
紧接着林正源双手将圣旨稳稳递到马文健手中,动作间带着几分郑重与歉意。
仿佛想用这一行为,弥补刚刚因自己考虑不周而造成的尴尬局面。
此时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两人的身上,仿佛这道圣旨在冰天雪地中承载着别样的使命与份量。
“正所谓皇命难违,这么浅显的道理相信马大人不会不明白。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本官也不希望做出这种偃苗助长的事情啊!”
待林正源把话说完,马文健便双手微微颤抖着展开了圣旨。
他目光逐字逐句地扫过那泛黄的绢帛,凛冽的寒风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随着视线的移动,马文健的面色愈发凝重。
此刻他好像是被重石压着,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震惊、忧虑,还有一丝隐隐的无奈。
看完圣旨之后,马文健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林正源。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又好似被什么哽住,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深冬的寒风吹得马文健脸颊泛红,几缕乱发在风中肆意舞动。
如今他心中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挣扎,一方面是这圣旨中所传达任务的艰巨与责任重大,另一方面是自己所处职位能力的局限。
可在一番内心的天人交战之后,马文健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随后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仿佛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也像是对即将面临艰难任务的一种无声宣誓。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马文健坚毅的面庞上,瞬间便融化了个一干二净。
“既然陛下已有旨意,卑职自然会遵命行事。
考虑到圣旨中提到的那些需求,眼下咱们苑马寺就只能从那一千匹种马里面,挑选一些合适的战马交差了。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到苑马寺未来的发展,无异于是在杀鸡取卵啊!”
站在不远处的林正源,闻言连忙开口安慰道:“关于这一点,马大人不必过分忧虑。
如今晋王殿下已经率领大军启程前往大同府,相信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山西军马案’便可以得到解决。
届时困扰我大明多时的战马匮乏问题,必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
当听到林正源提及令众人谈之色变的“山西军马案”有望得到解决时,马文健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第715章 京城苑马寺竟然还有蒙古人在当差?
身为苑圉长的马文健,在这深冬的肃杀氛围中,内心的焦虑如影随形。
“山西军马案”带来的阴霾沉重地笼罩着马文健,每一个与之相关的字眼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此刻马文健双目紧紧地盯着苑马寺卿林正源,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
他试图从林正源的每一个细微神情变化中,找寻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假。
马文健的眼神中满是审慎与迫切,仿佛抓住林正源的每一个表情细节,就是抓住解开内心忧虑枷锁的钥匙。
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终于确定林正源所言非虚。
那一直如同拉满弦般紧绷着的身体,就好像是突然松开了所有的发条。
之前因为过度紧张,马文健的肌肉僵硬得如同石块,每一个关节都仿佛被焊死了一般。
此刻那些紧绷的肌肉开始逐渐松弛,原本挺直得有些僵硬的脊梁也微微弯曲。
好像是一座长久承受重压的拱桥,终于迎来了减负的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这松懈而慢慢泄出。
与此同时马文健原本因为深深忧虑而紧紧皱起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如同春日里解冻的冰河。
之前那紧皱的眉头,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
如今山峰渐渐崩塌,舒展的眉间仿佛能看见冰消雪融的景象。
原本挤在一起的皱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抚平。
每一道纹路的展开,都象征着他内心忧虑的缓缓消散。
这一刻,马文健仿佛从寒冬跨越到了暖春。
他内心的坚冰,也在林正源带来的消息下逐渐化为潺潺流水。
流淌出的,是久违的轻松与释然。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与担忧中,马文健的嘴唇一直紧紧抿着。
仿佛是一道坚固的闸门,死死锁住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那嘴唇因长时间的紧绷,已略显苍白,泛着一层干涩的光。
此刻随着确定林正源所言真实不虚,他那紧抿的嘴唇如同被微风轻轻拂过的花瓣,微微放松开来。
一丝如释重负的叹息,像是积蓄已久的闷气,终于缓缓从马文健口中逸出。
这声叹息夹杂着解脱的畅快,以及对之前种种担忧的释放。
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缕淡淡的白气,瞬间消散。
再看马文健的肩膀此前由于巨大的压力,一直高高耸起。
如同两只警觉的山峰,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机。
那耸起的肩膀,仿佛承载着整个“山西军马案”带来的沉重负担。
肌肉因长期紧张而隆起,显得格外僵硬。
然而此刻他的肩膀像是接到了无声的指令,不再如之前那般高高耸起,而是自然地垂落。
那动作轻柔且缓慢,仿佛一下子卸去了千斤重担。
随着肩膀的垂落,马文健的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状态。
仿佛一个被上紧发条的木偶,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紧张的运作。
直到这一刻,马文健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的眼神中,之前那层浓浓的忧虑与不安彻底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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