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334节
他们都在掂量,都在审度:
这绣虎否?
能敌江北那匹真正噬人的苍狼——汉帅陈元龙乎?
陈登虎步江南二十余载,凡是有军旅生涯经验的吴军将领都知道。
陆逊也早已证明了自己的才能。
可这个孙韶到目前为止,只是想强调他替换掉陆逊的合法性。
孙韶察觉众人的异色,胸中一股燥火腾起,知非立威不可。
他忽将声调一扬,抛出思忖已久的奇策,对众人朗声喊道:
“江北恃舟楫之利,然我江南何所恃?”
“多的是精铁与巧匠!”
“吾意已决,铸连环铁索百余。”
“长数百丈、环重二三十斤,横截江流险要!”
“再造丈余铁锥数万,密植水底。”
“届时,汉船乘风而来。”
“锥破其底,索阻其途,兼以寒潮将至,彼辈岂能飞渡?”
语毕,满场皆惊。
朱然率先出列,拱手,声音沉缓如闷雷:
“大都督,此策恐……恐伤民过甚。”
“打造如此巨物,需征发多少匠户民夫?”
“耗用铁料几何?”
“若用于军械铠仗,可足三军数年之用。”
“还望大都督三思。”
孙韶闻言,面色微沉,却不看朱然,只目视远方江面。
“朱将军老成谋国,然岂不闻‘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巩固江防即为保民,一时之耗,换江东万世之安,孰轻孰重?”
吕范见此,亦接口,只是他的语气更加谨慎。
“大都督,朱义封所言甚是。”
“那陈元龙非是庸才,其人为刘备镇守江南二十余载,位高权重。”
“今其陈兵江南,麾下二十万虎狼之士,智计百出。”
“区区铁索铁锥,彼必有应对之法。”
“若劳民伤财却徒劳无功,岂不……”
“吕将军!”
孙韶骤然打断,声音冷硬如铁。
面上那层温雅皮囊尽数剥落,只余下宗室贵胄的骄悍与新任主帅的戾气。
“王命在此,帅印在此!”
“吾意便是军令!!”
“此策关乎国运,非汝等可妄议!”
“再有惑乱军心、抗令不遵者——”
他猛地按剑,剑格与鞘口撞出刺耳一声铿响。
“军法从事,立斩不赦!”
杀气如实质般压下,将台下所有异议碾得粉碎。
孙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其认为这是朱然等将领欺负自己是初来乍到。
故意不服从自己的指挥,倘若自己妥协,以后怎么立威?
故拿出帅印,以权势强行压服众人。
朱然喉结滚动,将话咽回。
吕范低头退入班列,贺齐等人更无一字。
余众皆畏惧生事,不敢继续进言。
孙韶拂袖,大喝:
“传令!沿江州县匠工,即日征调。”
“昼夜赶造!延误者,斩!”
令下如山倒。
不过旬日,长江南岸几处要害江段,已如修罗工场。
炉火日夜冲天,将半江秋水映得猩红。
叮当锤打声、号子声、监工叱骂声,
拉拽铁索的吭唷声混杂一片,惊得鱼沉雁喑。
民夫匠人赤膊穿梭于烟火之间,面容枯槁。
巨大的铁环被逐一锻出,绞合成狰狞的黑龙,在岸上越堆越高。
那冰冷沉重的死物,尚未入水,已先吸吮尽了生人之气。
孙韶亲临督工,银甲白袍在烟熏火燎中依旧醒目。
他负手而立,看那铁索一环环扣紧,眼中灼烧着功业将成的炽热。
诸将默然随行其后,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不发一言。
……
江北,汉军大营。
秋风卷着肃杀之气,掠过猎猎旌旗。
帐内诸将,皆面色凝重、
那铁索横江、铁锥密布的图景,恍若一道冰冷的枷锁,扼住了大江咽喉。
唯独陈登,细览帛书。
初时凝眉,继而嘴角微扬,终至抚掌大笑,声震军帐:
“妙哉!妙哉!天助我也!”
“孙韶孺子,真乃送我淮南一份厚礼!”
诸将愕然相顾,不解其意。
臧霸出列,浓眉紧锁:
“征南将军何出此言?”
“吴人据江险,铸铁锁,设暗锥。”
“意在锁断大江,使我舟师不得寸进。”
“今冬迫近,水势渐退,寒风起时,于我军更为不利。”
“征南将军岂不忧乎?”
陈登敛笑,目露精光,将帛书轻掷于案,负手说道:
“宣高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只知其表,未知其里也。”
“江东基业,三世所积。”
“民殷国富,仓廪充实。”
“若彼辈高垒深沟,缮甲厉兵,凭江固守,与我持久。”
“则胜负之数,犹未可知。”
“纵能胜之,亦必旷日持久。”
“届时耗我国力,伤我元气。”
“此诚于我军不利也。”
他站起身来,踱至帐中巨幅江图前,手指轻点南岸。
“然今孙韶小儿,自知威望甚浅,不能服众。”
“故为立威于老将,逞能于孙权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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