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336节
吴军士卒虽奋勇,然新败之余,心胆已寒。
更兼汉军挟大胜之威,甲坚刃利,攻势如潮。
贺齐战死于芜湖水寨,麾下亲兵尽殁。
吕范为保大军退路,死守秣陵渡口一日夜。
身被数创,力竭而亡,其部曲十不存三。
江防诸营,处处告急。
尸骸塞途,江水为之染赤。
不过,
好在终究是江东基业深厚,城高池险。
加之朱然、丁奉等宿将拼死力战。
汉军战线过长,后续乏力。
终是在丹徒、京口一线,被勉强阻住。
陈登担心继续拉长长线,会使得已经登陆的汉军有危险。
即陷入孤立无援,被吴军围歼的境地。
于是一声令下,果断让已登陆南岸的汉军撤回江北。
此战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了,
汉军烧毁的不仅仅是吴军的铁索大阵,更是他们信赖长江天险的骄傲。
吴军大量精锐部曲主力,为防止汉军渡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此战可以说是真正打断了吴军的脊梁。
所以为了求稳,陈登情愿放弃,将已经插了汉旗的江南之地的士兵,给撤回到江北来。
待稍作休整,再组织一波大规模的登陆。
彻底击溃吴军,灭了吴国!
到时候,便是真正的一统江南了。
对于吴军而言,他们勉强守住了他们的“信仰”——长江。
然此“守住”二字,代价何其惨重!
经此一役,
吴国多年精心编练、堪称中流砥柱的长江水师及沿岸精锐步卒,几乎损失殆尽。
楼船艨艟,或焚或沉。
江面上再见不到往日帆樯如林的盛况。
能征惯战的老兵锐卒,非死即伤。
营中空荡,唯闻伤者哀鸣不绝。
建业城中,愁云惨淡。
往日笙歌宴饮之地,如今只闻快马传递军情的蹄声与哀戚的哭声。
吴地百姓闻言,无不痛哭流涕,哀痛亲人的逝世。
吴王宫深处,灯火彻夜不熄。
前线帅帐内,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窒息。
孙韶昔日俊雅的面容,如今布满憔悴与血丝。
银甲蒙尘,白袍染污。
面对陈登发动的渡江战役,孙韶可没有退缩。
他也同样奋勇作战,拼死抵抗了。
事实上,
历史上的孙韶,本就是一个战功赫赫,善待兵卒的将领。
只可惜的是,
历史上的孙韶也是一个慢热成长性的。
现在的他,正是年轻气盛之时。
他被骄傲蒙蔽了双眼,不能接受吴军惨败的事实。
尤其是自己精心大战的铁索大战,被陈登一战击溃。
但细思极恐的是,
不管有没有铁索大阵,都不会影响陈登发动今日这场渡江战役。
也就是说,
陈登早已具备打出这场“大胜”的实力,却一直不发动。
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等吴军更换主帅,军心震荡。
等孙韶下令打造铁索,军民怨怼的时机。
为此,他情愿一直将战事拖着,拉高自己军队的厌战度也在所不惜。
因为打仗的最高的境界就是——
朕观千章万句,不出乎多方以误之一句而已。
致人而不致于人,就是多方以误。
等着别人犯错,就是最好的战机。
陈登在这方面,实在是太老辣了。
孙韶深吸一口气,望着案上那卷触目惊心的伤亡簿录,手指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帐下诸将,朱然沉默如铁,丁奉面带寒霜。
其余幸存将校亦多是垂首不语,或有目光扫过孙韶时,难以掩饰那怨愤与冰冷。
“大都督!”
一员偏将踉跄闯入,声音嘶哑,“京口营又报,能战之兵已不足五百,恳请援兵!”
“朱桓将军处箭矢耗尽,齐军攻势未减,该如何是好?”
孙韶猛地抬头,眼中尽是血丝。
他深吸一口气,似要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恐慌与无力,声音干涩而尖锐:
“兵……兵从何来?!”
他环视帐内,无人应答。
沉默良久,他猛地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墨跳起:
“传令!即刻行文各郡县。”
“实行三丁抽二,五丁抽三!”
“凡十五以上、六十以下男丁,尽数征发入伍!”
“违令者,斩!”
“怠慢者,斩!”
此令一出,帐中顿时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疯了!
完全是疯了!
孙韶显然是不能接受吴军战败的现实。
敢这样强行征兵,吴军光是防止军队叛乱就十分困难了。
更别指望他们能去打仗了。
吴军相比汉军,本来就不占优势。
当初陆逊数胜汉军,都不敢轻易跟陈登打大决战。
而今,孙韶防备不足,被陈登率先发动了这场大规模的“渡江战役”。
其结果,毫无疑问是令人黯然神伤的。
老将朱然终于忍不住,豁然起身,声音沉痛已极。
“大都督!不可!万万不可啊!”
“强行征发,无异于竭泽而渔!”
“青壮尽数离田,今岁粮赋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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