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1745节
花白的须发在风中凌乱飞舞。
他极目西望,那片承载着他荣耀与梦想的故土。
在视野的尽头,只剩下一条模糊的、与灰蒙蒙天空相接的细线。
中原的棋局,已然尘埃落定。
他连作为对手的资格,似乎都正在失去。
而在这蛮荒的夷州,内忧外患,前途迷茫。
光复之梦,反攻之志。
在这无情的现实与浩瀚的海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如同这海上的泡沫,随时可能破灭,了无痕迹。
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绝望,将他紧紧包裹。
……
建兴元年的洛阳城,似乎更早地挣脱了先帝大丧带来的肃杀与悲戚。
新君登基,大赦天下。
又恰逢新春,尽管礼制上仍有许多禁忌。
但那股潜藏在市井巷陌间的生机与躁动,却是宫墙也阻挡不住的。
积雪初融,嫩芽初绽。
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新朝的新鲜气息。
商铺虽未敢大肆张灯结彩,却也悄悄换上了崭新的幌子。
百姓们脸上多了几分轻松,谈论着新皇的仁德与对未来的期盼。
然而,在这片看似复苏的祥和之下。
权力的暗流与新旧势力的摩擦,却如同冰层下的河水,悄然涌动。
这一日,
已近午时,阳光难得地驱散了连日阴霾。
光禄勋刘琰,乘坐着一辆装饰颇为华贵的四轮马车。
正慢悠悠地行驶在通往其府邸的宽敞街道上。
马车帘幕低垂。
车厢内,刘琰微闭着双眼。
面色却并不舒展,眉宇间凝结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
他虽是汉室宗亲,与先帝刘备论起来算是远支族亲。
早年凭借这层关系以及在创业初期的一些微末功劳,得以位列九卿之尊。
掌管宫廷宿卫及礼仪。
看似尊荣,实则权柄有限。
如今新帝登基,大封群臣。
关、张、诸葛等家族风光无限。
连带着其门下故吏也鸡犬升天。
而他这位“老牌功臣”,却仿佛被遗忘了一般,依旧原地踏步。
甚至因与新帝关系疏远,隐隐有被边缘化的趋势。
这让他心中如何能不憋闷?
正心烦意乱间,马车猛地一顿。
伴随着车夫一声惊惶的呵斥与马匹不安的嘶鸣,骤然停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刘琰险些从座位上栽倒,更是将他满腹的愁闷瞬间点燃成了怒火!
“混账东西!如何驾的车?!”
刘琰一把掀开车帘,厉声喝问。
只见车前不远处,一名身着普通军士服、风尘仆仆的兵卒跌坐在地。
正揉着肩膀,脸上带着痛楚与惊怒之色。
显然是马车转弯时,未曾留意,撞到了这名沿街巡逻的士兵。
那车夫见惊扰了主人,又见对方只是个小小兵卒。
为了推卸责任,立刻跳下车。
指着那士兵的鼻子破口大骂: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这是光禄勋刘大人的车驾吗?”
“竟敢冲撞!惊了大人车驾,你担待得起吗?”
“还不快滚开!!”
那士兵平白被撞,本就恼火。
见这车夫不仅不道歉,反而恶语相向,仗势欺人。
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一把揪住车夫的衣襟,怒道:
“分明是你驾车鲁莽,撞人在先,还敢出口伤人?!”
“什么光禄勋的车驾,撞了人就不用讲理了吗?!”
说罢,抡起拳头,便朝着车夫身上招呼过去。
拳拳到肉,打得那车夫嗷嗷直叫。
刘琰在车上看得分明,见自家车夫被打。
又听那士兵言语中对“光禄勋”似乎并无多少敬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对随行的几名健仆喝道:
“还愣着作甚?将这狂徒给本官拿下!”
“让他知道知道,冲撞朝廷命官车驾,是何等罪过!”
几名健仆得令,如狼似虎般扑上前去。
将那士兵与车夫分开,随即对着那士兵便是拳打脚踢。
那士兵虽奋力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
顿时落入下风,被打得鼻青脸肿。
刘琰见己方占了上风,这才整理了一下衣冠,缓缓踱步下车。
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被打得蜷缩在地的士兵,傲然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的东西!”
“本官乃光禄勋刘琰!”
“今日便代你家将军,好生管教管教你这等目无尊上的丘八!”
他本以为亮出身份,对方必会惶恐求饶。
谁料,那士兵虽被打得狼狈,却猛地抬起头。
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非但毫无惧色。
反而充满了讥诮与不服,他嘶声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刘琰刘大人!”
“呵,好大的官威啊!”
“可惜……你这官威,怕是摆不了多久了吧?”
士兵的话如同毒针,狠狠刺中了刘琰心中最痛处。
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那士兵却不顾他的脸色,继续嘲讽道:
“谁不知道,新皇登基,大封群臣。”
“关家、张家、诸葛家,哪个不是风光显赫,子弟遍布朝野?”
“可您刘大人呢?”
“十年前先帝在时,您就是光禄勋。”
“这如今都换了天子了,您怎么……还是光禄勋啊?”
“啧啧,位列凌烟阁的开国功臣,混到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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