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第926节
甫一出门,迎面便走来一将。
此人姓郝名昭,字伯道,乃山西太原人。
他少年从军,是张郃的部曲督,此时资历尚浅。
见张郃出,乃抱拳低声问道:
“将军容禀,末将核验过前线军报。”
“魏、陈二位将军所列伤员、钱粮损耗皆属实。”
“为何您却要对相爷说……”
话未说完,张郃一把扯住他手腕,拉至僻静处。
暮色中但见这位五子良将眯眼轻笑:
“伯道啊伯道,你今年才二十有七吧?”
突然压低嗓音:
“可知为何满营将校,独独你能当这部曲督?”
部曲督这个官职不同于现代的国家军队。
它更接近于私人部队的指挥官。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可以理解为警卫主管。
所以郝昭能当上这个官,绝对是被张郃引以为心腹的。
毕竟张郃可是一个标准的职场人,这种情况哪里会把说说的明白。
但对心腹后生就不同了。
郝昭一怔,不能答。
张郃指尖轻敲胸前铁甲,道:
“其实相爷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前线具体是什么情况。”
“可……”郝昭还欲再问。
张郃已翻身上马,掷下一句:
“这军中的学问很大,你尚年轻,日后有的是时间去学。”
“如今吾既为监军,可即刻点兵,明日寅时随某出征!”
言罢,犹豫一下。
忽又勒马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记住,大伾山的石头缝里,能刨出你郝伯道的校尉印来!”
夜风卷起火把的残烟,三千河北精锐,奔赴大伾山而去。
此时的魏延、陈到还在攻打司马氏。
闻说河北方面,委派了张郃过来当监军,二人皆是一惊。
其中,尤以陈到最是不忿:
“吾辈舍生忘死,浴血摧大伾。”
“功在须臾,张郃竖子安敢摘桃!”
陈到是徐州将领,所以对张郃这位河北宿将并未有太多尊重。
尤其此前玉龙台比武时,两边人为了在刘备面前抢风头,起了冲突。
而魏延作为李翊带出来的新人,对于这个安排,也感到大为不解:
“丞相既委重任于我,复遣监军到此,岂疑延有二心耶!?”
魏延一时间自闭了,突然自我怀疑,是不是哪里没做对。
惹了丞相不高兴了。
而这时,张郃已引三千精兵赶至大伾山。
魏延、陈到虽心中不忿,然监军虎符高悬,只得整军相迎。
魏延铁青着脸递上地形图,陈到则抱拳冷声道:
“请监军示下。”
张郃不以为意,笑吟吟拍着二人肩甲:
“文长、叔至辛苦了。”
此时,张郃不论是哪方面段位都远比魏延与陈到要高。
魏延虽是将才,但毕竟才初出茅庐。
而张郃在河北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绝非是魏延这种新兵蛋子可以比的。
至于陈到则是一位勇将,论行军打仗就更远不及张郃了。
随即。张郃登高视察。
鹰目扫过断水涧,猿臂遥指藏兵林。
不够半日,便召众将下令:
魏延率轻骑五百,专司截断山西麓泉眼。
陈到领弩手三百,昼夜轮番袭扰北寨。
自统主力堵住东面官道,却按兵不动。
一通安排下来,大伾山上的司马氏一族大叫恼火。
本来魏延与陈到已经十分难对付,如今又来一个张郃,简直是雪上加霜。
过了几日,不少人都熬不住了,纷纷建议司马馗、司马敏组织人突围。
他们说道,司马懿肯定已经放弃他们了。
不然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派人来找李翊谈判!
可以说,司马氏一族之所以能够凭借意志力苦撑,就是抱着司马懿回到雒阳会来救他们。
怀着这样的希望,大家怎么样都能咬牙坚持坚持。
可一旦希望破灭,众人的意志力就会立马崩溃。
司马馗深知不能让众人相信这一点,乃厉声叱道:
“休得胡言!仲达绝不弃我等。”
“尔等只宜坚守,专心等待即可!”
军心虽然能够暂时稳住,但并不能阻止齐军日益收缩的包围圈。
这日,齐军再次来攻山。
混战中,魏延拈弓搭箭,正中司马馗面门。
那箭镞透骨而入,流血不止,众亲兵拼死抢回寨中。
未及救治,司马馗已气绝身亡。
齐军阵中欢声雷动,参军当即遣使劝降。
毕竟他们认为,首恶就是司马馗。
司马馗一死,没道理继续抵抗下去。
这对其他族人来说,也是一个投降的契机。
使者方入寨门,便见司马敏披发跣足,双目赤红如血,一脚踹翻案几:
“狗贼安敢欺我!”
竟亲手拔剑斩了来使,血溅三尺!
众人见此,无不骇然。
感慨司马敏这是压抑太久,疯了魔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
“传令!”
司马敏剑指苍天,嘶声如鬼啸:
“言降者,割舌!”
“私逃者,腰斩!”
“斩一齐卒,赏粟十斛!”
须臾,寨墙下顿时悬起十颗血淋淋的首级——皆是方才稍有迟疑的部曲。
残阳映照下,司马敏持兄染血战袍,对众厉声喝道:
“大伾山即我司马氏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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