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626节
尉迟明月心中一突,面上不显,唱喏之后,扶刀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了。
很快,伴随着隆隆鼓声响起,徐州文武鱼贯而入,除了李火儿等人之外,还有些许地方官员与掌管后勤的辎重官。
魏胜见众人都已经坐定,并没有说废话,随后指着身后的舆图说道:“刚刚接到消息,淮东大军已经败了,金贼最少三万正军自涡河南下。
如果算上之前得知的,淮西大军惨败,两万多沿着颖水南下的金贼,如今就有近六万大军,向下蔡城攻去。”
魏友原本在喝水,听闻此言差点没被呛死。
淮东大军之败他是亲历者,自然是知晓的。
但淮西大军怎么败的?
怎么看起来竟然败的比淮东大军还早?
而且,金军主力既然沿着涡河南下了,那淮西大军是什么情况?他们不会是被金军的二线兵马打败的吧?
邵宏渊这厮到底行不行?
另外,李横都不知道淮西大军已经溃败的事情,在更东的魏胜是如何知晓的?
总不会是能掐会算吧?
魏友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纷至沓来,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起来。
魏友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事实上,在堂中所坐的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有些如遭雷击之感。
当然,徐州对于宋国的归属感其实并不高,或者说完全就没有,因此,这些人也不是伤心,而单纯的是震惊。
前几日,山东上下还沉浸于大名府大捷的欢喜中,今日竟然就听到宋军两路大军溃败的消息,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等待众人安静一些之后,魏胜方才说道:“如今的局势就是这般,你们都有什么说法?”
片刻之后,李火儿硬着头皮起身说道:“可有大宋相公的调兵军令,或者朝廷的正式文书,让咱们出兵?”
魏胜缓缓摇头:“没有。”
李火儿闻言心脏反而提起来了:“元帅,需不需要向河北请援军?”
李火儿自然是知道魏胜与刘淮之间的约定的。
正是,就算到万一之时,也得虞允文亲自来到忠义大军之中,为帅臣坐镇,魏胜方才能主动出击。
可此时为了魏胜主帅权威,李火儿也不能将话挑明,只能用这种隐晦的说法来提醒。
魏胜正色说道:“自然是需要向大郎那里通报军情的,但是军情紧急,哪里能等待援军?更何况大郎那里正是用人之际,人手也是很紧张的。若是因为兵力调动,而让金贼逃了,反而不美。”
在这个时候,李火儿、鱼元、尉迟明月、周行烈四人脑中同时想到了飞虎军,心中皆是有些复杂。
刘淮对战略的判断还是十分准确的。
宋军果真不顶事!
若有六千精骑在济州,此时足以南下支援徐州,就算出兵也能多两成胜算。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飞虎军与白马军皆已经去了河北,很有可能已经开始与金军接战,哪里还是那么容易被调动的?
李火儿低头思量片刻之后,艰难说道:“元帅是想要与金贼决战吗?”
魏胜摇头以对:“金贼如此多的兵马,我军只有八千正军,如何能战胜?
只不过终究不能坐视大局崩坏,我要亲自率军,前出宿州,以牵制金贼侧翼。”
众人闻言皆是呼出一口气来。
此时的徐州周边,除了忠义大军三个统制部八千兵马,还有一部分地方土兵弓手,如果算上临时征募的青壮,还是能勉强凑出两万大军的。
这等素质的兵马,沿着河流城池布放,依仗地势来御敌,总能应对金军的进攻。
可若是想要拉出去跟金国数万精锐打野战,那就是在找死了。
宿州这地方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境内有涣水与汴水两条河流可作依仗。
另一个则是涣水上名城重镇有许多,仅仅在下游就有蕲县与临涣两座城池可以屯兵作防御。
如果金军不来攻,那么忠义军就可以凭借着水上浮桥往来,骚扰金军侧翼。
如果金军前来攻打,就算涣水失守,也可以后撤到汴水上的符离,以作抵抗。
实在不成,还可以回到徐州,以彭城为最后根基。
金军但凡不是集结全军精锐一起打来,层层削弱之下,不怕金军能翻了天。
“尔等可还有什么异议?”
见到李火儿不再言语之后,魏胜大声询问:“若是没有,老夫就要下军令了。”
众人闻言皆是起身拱手,准备听令。
魏胜见状,自然也没有矫情,直接吩咐道:“刘时。”
权徐州知州刘时拱手出列。
“权且任命你为徐州辎重大营总管。召集民夫青壮以及渡船漕船,以支援前线。彭城知县孟堂为分管。”
“喏!”
“传令给萧仲达,让他谨守临涣。”
“传令给张安国,让他扩建蕲县大营,准备大军入驻。”
“李火儿、尉迟明月、鱼元。你们率领本部兵马,随我出征!”
“周行烈,你在徐州整肃兵马,召集周围州县土兵弓手,以作后续支援!”
“喏!”
魏胜命令下达之后,就在魏友目瞪口呆中,唤人来给自己披甲,竟是一刻都不想停留,马上就要出征之态。
魏友目睹堂中文武各自散去,徐州的战争机器也随之开动之后,心中莫名感叹起来。
这……这,如果大宋上下皆是这番忠勇模样,大事何愁不成啊!
第753章 将反未反势难反(上)
兵马调动是需要时间的。
魏胜如此。
宋军如此。
金军自然也是如此。
仆散忠义与纥石烈良弼轻易击败宋军之后,并没有趁势南攻下蔡,而是试图调动石琚大军前来汇合。
然而结果似乎出人意料。石琚与蒲察世杰联名发来文书,以粮草问题拒绝了合军的要求。
这自然让仆散忠义与纥石烈良弼有些惊讶,因为理论上石琚是东金的相公,纥石烈良弼也可以随时下令,而蒲察世杰乃是西金大将,仆散忠义这名都元帅自然也可以命令。
如今的情况却是两人都反抗正经军令,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军粮问题也是个问题吗?
石琚麾下大军只不过是从颖水转到淝水,相距不过六十多里,这难道也能造成军粮转运困难吗?
既然不能,那就是石琚与蒲察世杰故意拖延了。
他们竟然敢故意拖延军令?!
很快,一封措辞严肃的札子再次发往了石琚军中。不过就在札子发出的当夜,也就是六月四日夜间,随着武捷军行军猛安夹谷阿速抵达蒙城,一个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消息传了过来。
“良弼相公,都元帅,石琚反了!”
月朗星稀,夜风熏熏,听闻此言,纥石烈良弼与仆散忠义俱是如坠冰窖。
说实话,石琚反金的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
首先石琚乃是河北人,在大名府之战后,纥石烈良弼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河北是何等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状态,所谓人心长草,人人惶惶不过如此。
那试问石琚一个河北汉人,又如何不会有些别样想法?
此外,石琚麾下还有两万多陈州军,还是河南南部数个军州的实际掌控人。如果说石琚想要称孤道寡,建制立国,如今倒也不算是个坏时机。
当然,结果不过是过一把瘾之后就死罢了。
无论宋金还是气势正盛的山东刘大郎都不会饶过他就是了。
想到此处,纥石烈良弼与仆散忠义互相对视一眼:“阿速,将话说清楚,什么叫石相公反了?是他喊出口号,还是扯起了大旗,又或者蒲察世杰已经身死?!”
夹谷阿速跪倒在地,重重叩首:“虽然此时还没有造反,却也不远了!”
纥石烈良弼沉下脸来,凭借高超的养气功夫,终究没有骂出声。
可仆散忠义却没有管这个,他被吓了一跳之余,直接破口大骂出声:“阿速,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消遣我?来人,拖下去,这厮五鞭子,让他糊涂脑子清醒一下。”
夹谷阿速满脸泪水,闻言微微一愣,却在看了一眼仆散忠义那张铁青的脸后,终究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的被拖了下去,在帐外扒去上衣,结结实实的挨了五鞭子,然后被被亲卫拖死狗一般拖了回来。
仆散忠义脸色依旧愤怒狰狞:“阿速,陷害同僚上官,查无实据是要被反坐的,你可知道你要干什么吗?若石相公真的没反,到时候良弼相公强要杀你,我也是无话可说的!”
夹谷阿速强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再次叩首以对:“都元帅,末将没有说谎,如今石相公不反却似已经反了!就算今日不反,来日也必然是要反的!”
这话依旧是车轱辘话,而且也依旧是猜度与怀疑,乃至于有些泼脏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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