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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848节

  “大汉!”

  临时鼓舞了士气,辛弃疾再不停留,高举长槊,缓步向前。

  他身后的飞虎甲骑也随之轰然启动,十几人组成一支小阵,三个小阵组成个稍大的锥形阵,如同鲨鱼锋锐的牙齿向宋军咬来。

  宋军还以为这又是一次佯攻,立即作出声势来恐吓,然而这次飞虎军却是丝毫没有留情,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撕开了宋军稀疏的阵型,将当先阻拦的数百人践踏于马下。

  辛弃疾在撕开了最前方的阵型之后,如同一枚锋锐的长矛一般,势不可挡的向宋军后方扎去。

  第二线的宋军根本就是猝不及防,惊慌失措之下,双方还没有接战,近千宋军就已经溃败。

  如此狭窄的地形中,溃军根本就是无路可走的,只能纷纷向后逃窜。

  溃军人潮一旦形成,根本不是魏友一个小小统制官能控制的,他那五六百直属兵马,在溃军冲击之下犹如风中落叶一般飘摇不定。

  “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

  “将军,咱们就依照刚刚左将军的言语,向山中撤退吧!”

  “将军,你得拿个主意啊!”

  在乱七八糟的嘈杂之声中,魏友却摇头苦笑:“不该来的,这次就不该来的。”

  亲兵一愣:“什么?”

  魏友仰天长叹:“朝廷大变,内外异心;临阵换将,上下相疑;仓促出兵,军心不齐。怎么能打胜仗呢?

  太上皇,朝中诸公,邵太尉、李太尉都错了啊!我也错了……”

  亲兵听不太懂国家大略,在微微发愣之后继续催促:“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魏友望着驱赶溃军汹涌扑来的那面青兕大旗,惨笑摇头:“降了吧。”

  片刻之后,魏字大旗降下,数百甲士跪地请降。

  辛弃疾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根本没有收拢溃兵,接受投降的打算,而是率领飞虎军从侧面兜住溃军,向前阵最中央冲去。

  魏友见状心下更是冰凉。

  辛弃疾果真知兵,他没有沿着吕梁山南麓崎岖的丘陵地带直插宋军中军,而是从一开始就打着将宋军前阵这一万兵马全都击溃的主意!

  想明白这点之后,魏友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只是褪下盔甲,瘫坐于地,静静等待收降之人。

  就在辛弃疾击溃宋军右翼的同一时间,陈文本也将左翼击溃,并且轻易活捉了邵世雄邵衙内,兜着溃军向左士渊所部席卷而来。

  相较而言最为妥当的前阵中军也没有坚持许久,在遭受溃军冲击了一刻钟之后,左字大旗被斩断,全军崩溃。

  至此,宋军布置在前阵的近一万兵马彻底溃散。

  而他们溃散的地点却十分不妙,或者说这里正是辛弃疾选定的决战地点。

  在此地,黄河向北突起一块,而吕梁山则是向南延伸出了一个山头,以至于可以通行的平地只有不到两里宽。

  溃军通过如此狭窄地带时,所形成的人潮简直犹如山呼海啸。

  在第二阵最前方行军的刘汜脸上的脂粉已经彻底被汗水冲刷干净了,他也顾不得求援与通报军情,立即下令麾下各部兵马从行军队列变为方阵,以应对溃军冲击。

  两淮大军皆是经历过数次大战的精锐,又早有准备,变阵十分迅速。

  可偏偏由于地形所限,三千余宋军展开之后,立即将官道堵得严严实实,中间连一点空隙都没有。

  溃军丢盔卸甲,逃到大阵前方,原本还以为有条生路可走,却迎面碰到了枪林箭雨,不由得更加沮丧。

  不少人甚至直接在阵前痛哭呼喊起来。

  “小三子!我看见你了,我是你亲娘舅!你就用矛指着我吗?!”

  “老吕,快放我进去!后面的都是六合镇的弟兄!你难道不想在乡亲们身前立足吗?!”

  “俺是庐州贾三!庐州人也敢对俺射箭吗?!”

  都是两淮大军的袍泽,许多都是相熟之人,甚至互相都能叫出名字来,宋军实在不忍以屠戮的方式压制溃兵,军心也开始动荡。

  眼见如此,刘汜浑身大汗淋漓,对亲卫苦笑说道:“你去速速告诉李豁子,就说我最多再支应两刻钟。无论他想作甚都快一些,若是我军崩摧,还得依靠他们来救命!”

第989章 马作的卢飞快

  刘汜虽说要坚持两刻钟,但实际上,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汉宋之间的大战实在是太仓促了,以至于此时双方都没来得及动员国力,将领的个人能力占据了主导地位。

  而要论个人能力,以辛弃疾这些年手中握着的战绩,莫说刘汜了,就算他的亲叔父刘锜来了,也得是一脑门子白毛汗。

  飞虎军千人汇聚在一起,列成了大横阵,以墙式冲锋的姿态向前压来时,溃军们变得更加崩溃。

  在左右两翼的溃军还可以跳入冰冷的黄河,或者冲进吕梁山中躲避。

  但是身居其中的两三千溃军则是避无可避,后方向前推搡,最前方的溃军只能拨开宋军挺立的长矛,挤开并排竖立的大盾,哭喊着哀求袍泽给自己一条生路。

  不知道是因为宋军不忍心,又或者是真的被如此多的溃军吓到了,总之,在僵持一刻钟后,直到飞虎甲骑的长矛已经快要抵在溃军末尾的后心时,刘汜所部宋军终于自行破开了枪林盾阵,让溃军得以到后方躲避。

  而没有出乎任何人意料的则是,宋军原本还算齐整的队列很快就被溃军冲击的不成样子,那些还没有接战的宋军甲士不过片刻,就被溃军裹挟其中,成为了溃军的一部分。

  刘汜掩面痛哭,却又不敢多待,只能自行折断大旗,率先向后逃窜。

  不过在刘汜所部总崩溃之前,亲兵还是将刘汜的言语带到了李子远面前。

  与刘汜亲兵同时到的,还有邵宏渊的军使。

  “回去告诉邵太尉,他的军令没法执行,若是他有心的话,当到这里来与我并肩作战!”

  李子远撇着豁嘴昂然来对。

  而他麾下近四千兵马也已经展开,列成七个小型方阵,并在中间留出了溃军通行的通道。

  军使勒着马缰绳,似乎要发怒,却也见到李子远的亲兵也睥睨看来,终究是将喝骂咽了回去:“李将军,你可是要拒了邵太尉的军令吗?须知道,临阵抗命,当斩!”

  李子远当即勃然,指了指前方烟尘弥漫的战场:“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刘汜快要撑不住了!若我此时转身回去,跟邵太尉本部并肩,大军溃散之势谁来阻挡?!

  那大青兕可是好相与的?你信不信他只要抓住机会,就会直接杀过来?!

  将我的言语一五一十告诉邵太尉,就说如今唯一办法,就是让他立即亲率中军向前,协助我维持阵线!

  大青兕不是铁打的,飞虎军也不是铜铸的,只要撑过这一遭,此战虽然狼狈,却还有的打!”

  军使看了一眼在烟尘中时隐时现的青兕大旗,终于有些慌乱起来,艰难点头之后飞奔离去了。

  “传令给各部,全军扎住跟脚,不许动弹!”李子远大声下令:“让溃军从方阵两边绕过去!谁敢动弹,老子摘他的脑袋!”

  原本投降意愿最为强烈的宋军大将,此时却成了抵抗意志最为坚决之人,不得不说老天爷是有些黑色幽默的。

  当然,事到如今,李子远也无暇去思考这些,因为刘汜所部已经在他眼前溃散开来,那面青兕大旗也真的犹如一只发狂的犀牛般,在宋军之中横冲直撞,威不可当。

  李子远表面看来指挥若定实际上也是心慌意乱,待见到刘汜狼狈逃到身前时,他心中却是突兀想起了巢县之战。

  不想不成的。

  如今在这黄河之畔互相厮杀的两方将领,包括辛弃疾在内,无论是魏友、刘汜、李子远,又或者是在后阵的侯高朗,乃至于李显忠,几乎都是在巢县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战友。

  当日刘汜为了阻拦韩棠所部精兵,可是亲自上阵,差点死在了金军刀口之下,怎么如今竟然如此快的就败退下了?

  连说好的两刻钟都没坚持住!

  可想到之前自己的动摇,李子远又觉得不应该对刘汜有所苛责。

  宋国乱成这样,太上皇篡了官家的大位子,将官家逼得疯癫不说,更是杀了一名执政相公。底下人不人心惶惶反而是见鬼了。

  没见到哪怕如李显忠这般人物,也是六神无主,慌乱不堪吗?又何况是刘汜呢?

  胡思乱想之间,近万溃军已经犹如潮水般涌来,刘汜在沿着宋军方阵空隙来到阵后之后,立即竖起了大旗,试图收拢溃军。

  与此同时,辛弃疾也已经率领飞虎甲骑穿过了溃军,来到了宋军方阵之前,他见到李字大旗后,直接在青兕大旗之下放声来笑:“李豁子!当日一别,多年未见。毕竟相识一场,降了吧!”

  李子远挥手让亲卫放下弩机,驱马向前几步,同样朗声以对:“大青兕,你与飞虎子在北地闹得好大动静,也让我好生羡慕!可若是让我归降,哼……我的人头就在这里,来拿吧!”

  辛弃疾依旧是大笑不停:“哈哈哈,李豁子!这几年我打垮的金贼何止十万?!今日又在你眼前击溃数万宋军,你当真以为你能拦我不成?!”

  “我的大阵,当日完颜亮亲来都没有撼动分毫!你若真有勇力,何妨一试!”

  李子远吹起牛来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当日在巢县被金军合扎猛安一击而溃的不是这厮一般。

  辛弃疾见无法劝降李子远,自然也不会与他继续嚼舌头,回望已经换上新的战马列阵完毕的飞虎甲骑,也不再搭话,立即转身离去了。

  经过一遭阵前喊话,李子远变得镇定了许多,并且立即对局势有所判断。

  辛弃疾看起来锐不可当,却依旧只能依仗麾下那千余甲骑,双方兵力差距虽然在前阵溃散之后变得小了一些,却不可能立即抹平。

  所以汉军的胜利一直只是建立在攻势之上,莫看如今汉军甲骑气势汹汹,可一旦攻势受阻,让宋军得以发挥兵力优势,汉军依旧只能落于下风。

  此战还有的打!

  就在李子远给自己鼓劲的时候,他却只听到左前方第一个方阵中轰隆作响。

  他还没有看清楚,就感觉胯下战马人立而起,随后不受控制,唏律律嘶鸣着向后逃去。

  李子远连忙滚落下马,随后狼狈起身,甩开亲卫的搀扶,也不顾集结起来的本部骑兵全都因为这声巨响而惊马逃窜,伸着脖子去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而他看到的也只是一片硝烟罢了。

  莫非是……莫非是辛弃疾将那神乎其神的大炮拉出来了?

  李子远心中一沉,却随即连连摇头。

  他也见过虞允文试铸的几门大炮,都堪称沉重异常,根本不可能跟着骑兵快速行军的。

  那又是何物呢?炸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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