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281节
北静王水溶微微闭目,感受到身后开国勋贵们投来的灼热目光,却始终保持着如水的沉静。
半晌,他缓缓睁开眼,对着身后的勋贵们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虽轻,却让一众勋贵如遭雷击,但只得压下心中那不安的情绪!
"贾玌既为朕钦命的北伐大将军,暂摄辽东都督,总领辽东军政,自当有临机专断之权。
今观其处置王子腾一事,既查实其罪,又暂委苏瑾言接管,处置得当,深合朕意。"
说着,庆帝冷哼一声,转向夏守忠:
"传旨!着即追认贾玌所请,王子腾革除总兵官职衔,即刻押解回京候审。其部兵马交由苏瑾言统领,继续北伐事宜!"
就在庆帝话音未落之际,常翰飞猛地直起身子,再重重叩首:
"陛下!临阵换将,实乃兵家大忌啊!"
他声音嘶哑,却字字泣血:
"王子腾虽有过失,但统领立威营多年,深得将士爱戴。
若此时押解回京,只怕立威营军心涣散,战力大跌啊!"
话音未落,身后将领也跟着附和:
"陛下,末将觉得常都督所言极是,末将以为,不如让王子腾暂留辽东,以副将身份戴罪立功。既可保全朝廷体面,又能稳定军心。"
"臣附议!"
"王子腾熟悉辽东地形,此时换将确实不妥。不如令其暂留军前效力,以观后效。"
一时间,殿中竟有十余位将领、大臣纷纷出列求情。
"荒谬!"李青松厉声打断,"败军之将,何谈稳定军心?"
接着,本是安静的奉天殿忽然为这算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僵持之际,北静王水溶突然轻叹一声,出列拱手:"陛下,臣有一折中之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年轻的郡王身上。
"不如令王子腾仍留辽东,但须交出兵符印信,由苏瑾言全权统领立威营。至于王子腾本人..."
水溶顿了顿,
"可令其以参军身份协助军务,不得干预指挥。如此,既可保全朝廷体面,又能安稳立威营之军心!"
这个提议看似折中,实则暗藏玄机。
太上皇一脉完全能接受,只要王子腾还在辽东,那他就还有运作的余地。
再怎么说统领立威营多年,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做不到吧!?
庆帝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深深凝视着北静王水溶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殿中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见铜漏滴答作响。
"好一个折中之策。"庆帝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案,"水爱卿果然深谙中庸之道。"
水溶微微欠身,姿态优雅从容:"臣不过是为国分忧。"
就在此时,太上皇一系的官员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出列附和:
"北静王殿下所言极是!"
"此策既能严明军纪,又能稳定军心,实乃两全之策!"
"臣等恳请陛下采纳此议!"
庆帝冷眼看着殿中群情激昂的景象,忽然想起贾玌出征前,在御书房中的密谈。
思及此处,庆帝嘴角微扬。
既然贾玌早有准备,又何必在此刻与太上皇一系撕破脸皮?
更何况此刻连最重要的兵权都暂时剥夺了,还担心贾玌会完不成他吩咐的事吗!
况且,即便将王子腾调回京城,仅凭这些,依旧无法让其......
"也罢。"庆帝颔首,冕旒上的玉珠轻轻晃动,"就依水爱卿所奏。不过..."
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
"王子腾须即刻交出兵符印信,立威营一应军务,全权交由苏瑾言处置。若敢有半分违逆..."
庆帝的目光扫过殿中众臣,最后落在水溶身上:
"军法无情,莫谓朕言之不预也。"
水溶神色不变,只是深深一揖
"陛下圣明。"
随着圣旨拟定,这场朝堂博弈看似落下帷幕。
第373章 市井传颂
申时五刻,贾政的马车才缓缓驶出宫门。本应午时二刻就退朝的朝会,因辽东大捷和王子腾一事,竟拖延了整整两个时辰之久。
马车行驶在长安街上,窗外人声鼎沸。
贾政似有所感,掀起车帘一角,只见街边茶肆酒楼里,百姓们三五成群,都在热议辽东战事。
"听说了吗?贾都督在辽阳大捷,那皇太极就差点死在那里了!"
"何止啊!我表哥在兵部当差,说贾都督阵斩了两位旗主呢!"
"陛下在朝堂上都说了,贾都督是咱大庆的卫青霍去病!"
马车转过鼓楼大街,只见几个说书人站在高台上,周围围满了听客。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声若洪钟:
"诸位且听!今日奉天殿上,保龄侯史大人第一个出列,说咱们贾都督十七岁就立下四大军功——先登、斩将、夺旗、陷阵,样样俱全!"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一个背着菜筐的老农瞪大了眼睛:
"十七岁?我家那小子十七岁还在田里捉蛐蛐呢!"
“什么,你居然连贾都督的年纪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哪里哪里,我们中出了一个奸细!?”
“......”
说书人继续道:
"更惊人的在后头!林大人当场就说,卫青霍去病能成不世之功,全因遇上了汉武帝。而咱们贾都督能这般了得——"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引得众人伸长脖子,
'因遇上了咱们陛下这样的明君!"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激动地拍案:"妙啊!这不就是说,咱们陛下比汉武帝还要圣明吗?"
这时另一个说书摊上,一个白发老者正摇头晃脑地吟诵:
"陛下金口玉言,说看贾都督的才能,非将领者如同井底之蛙看月亮,只见其光;就算是宿将,也不过像蜉蝣望天,只能感叹其高远!"
"这话说得..."另一个穿着绸缎的人喃喃自语,"怕是要流传千古啊!"
贾政听着这些议论,心头又是骄傲又是忐忑。
正欲放下车帘,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爷爷,那贾都督和陛下,到底谁更厉害呀?"
那老者哈哈大笑:
"傻孩子,这就好比问宝剑和铸剑师谁更厉害。没有明君慧眼,哪来名将建功?陛下识人之明,用人之胆,这才是真正的千古一帝啊!"
贾政听得心惊,这些市井小民竟连刚刚朝堂之上的事都知晓得如此详尽,真是奇怪至极!
放下车帘,靠在车厢上,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晃,将贾政从回忆中惊醒。
"老爷,到府了。"小厮在车外轻声提醒。
贾政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
下车时,他抬头望了望荣国府巍峨的匾额,忽然觉得这座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府邸,此刻竟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
"二老爷?"
门房见他发呆,小心地唤了一声。
贾政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问道:"老太太可在荣庆堂?府里其他人呢?"
门房连忙躬身回答:
"回老爷的话,老太太一早就吩咐人在荣庆堂备好了茶点,就等着老爷下朝吃宴席呢。
这会儿就连环三爷和小兰大爷都从国子监回来了,正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
贾政闻言眉头微皱,抬头看了看天色。
夕阳已经西斜,将荣国府的飞檐翘角镀上一层金边。
他这才惊觉,竟已是酉时初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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