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301节
“轰!”
话音未落,庆军的火炮再次咆哮!一轮霰弹横砸进溃散的八旗军中,血肉横飞!
多尔衮脸色煞白!
他知道……再等下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哪怕再不甘心,此刻也只能——
"鸣金!撤!全军撤退!"
尖锐的撤军号声响彻战场。
幸存的八旗兵如蒙大赦,丢下兵器扭头就跑。
......
东方天际的鱼肚白渐渐被染成赤金色,一缕霞光穿透云层,照在浑河翻腾的水面上。
晨雾升腾,与硝烟混作一处,又被风卷着散开。
河岸上,死尸枕籍,兵刃插在血泥里,旗帜半掩在尸体之间。
几匹失去主人的战马低垂着头,在战场上踯躅而行,时不时发出悲凉的嘶鸣。
那第一缕朝阳终是刺破了夜的最后一丝暗沉,将整个战场照得透亮。
光芒所及之处,血泊闪闪发亮,断裂的铠甲反射着冷光。
——当阳光照上浑河河岸时,贾玌正用多尔衮的帅旗擦拭槊尖。
河滩上幸存的先登营将士相互搀扶着聚拢过来,沙哑的欢呼渐渐汇成惊涛:
"万胜!"
"都督万胜!"
熊文龙单膝跪地,染血的战刀倒插在面前:"末将幸不辱命。"
"你部记首功。"贾玌望向东方升起的太阳,突然将染血帅旗掷入河中,"传令全军渡河——今日夜晚来临前,本督要在皇太极的阵前扎营!"
第395章 战前最后的准备
沈阳城外二十里,大清军中军大营。
多尔衮掀开帐帘时,靴底的血迹在兽皮地毯上拖出几道暗痕。他盔甲未卸,眉宇间的冷汗混着尘灰,顺着紧咬的腮线滑落。
帐内烛火昏黄,皇太极背对着入口,负手而立,案桌上摊着一份早已冷透的战报——那上面的墨迹恐怕还未干透,但战局却已天翻地覆。
"皇上......"多尔衮单膝跪地,嗓音沙哑,"臣......败了。"
他一字一顿,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
"正白旗折损六千三百余人,巴牙喇护军......十不存一。"
空气凝滞。
帐外风声呜咽,隐约能听见伤兵的哀嚎。
皇太极仍是没有转身。他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投在牛皮舆图上,恰好覆盖了"浑河"二字。
良久,他才开口道:
"朕知道。"
三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
多尔衮猛然抬头。
皇太极终于缓缓转身,烛光映着他的脸——那上面既无怒意,也无惊色,唯有一片近乎死寂的麻木。
就像......
就像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
"贾玌用兵如神,胜败本是常事。"皇太极走到案前,手指抚过代表镶蓝旗的木牌,"朕......本就没指望你能赢。"
他抬眸,眼底映着跳动的火焰:
"大清最后的机会......在苏察阿礼手上。"
话音落下,帐内诸将皆是沉默。
就盼着苏察阿礼——能够搅乱庆军的粮道!
角落里,齐尔哈朗死死攥着扶手,指节发白;阿济格盯着地面,仿佛那摊未干的血迹里藏着答案;范文程低垂着头,白须微颤。
无人反驳,无人献策。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沈阳已是一座孤城,城外贾玌的十余万大军正踩着八旗的尸骸合围而来。
"那......"多尔衮声音干涩,"我军接下来......"
皇太极忽然笑了。
他转身抓起酒壶,仰头痛饮,淋漓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犒赏三军!酒肉管够!让儿郎们......"
"好好吃最后一顿饭。"
帐外晨阳如血,照在一面面旗帜上,风卷着沙尘掠过营寨,恍若亡魂的呜咽!
......
浑南渡口的水流湍急,浪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苏瑾言勒马立于高坡之上,身后数万大军如黑云般铺展开来。他摘下铁盔,任由河风拂过满是汗水的脸庞,目光死死盯着对岸——
沈阳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城墙上稀疏的火把如同萤火,远不如往日戒备森严。
"将军!"斥候飞马来报,"都督军令到!"
苏瑾言展开密信,借着最后一缕天光快速扫过。
“都督已至浑河北岸,正与皇太极主力对峙。”他眉头微皱,猛地合上信纸,“我们迟了一步,但还不算晚!”
"传令全军——即刻搭建浮桥!火器营戒备,长枪手列阵!"
副将迟疑道:"将军,天色已晚,是否等明日......"
"等?"苏瑾言冷笑一声,指向对岸,"皇太极的主力都被都督牵制在浑河北岸,此刻沈阳城内守军不足五千,余下的尽是些强行征召的民夫!"
"这都督亲率大军与皇太极对峙,才为我们争得这千载良机!传令——"
"今夜子时前,我要看到先锋营踏上北岸!"
军令如山,数万大军立刻行动起来。
辅兵营推着早已准备好的浮桥组件冲向河滩,工兵手持铁锤将一根根木桩钉入河床。火把连成一片,将整个渡口照得亮如白昼。
"快!再快些!"
苏瑾言亲自督阵,他深知战机稍纵即逝——
一旦皇太极察觉这边动静,调兵回防,渡河将付出惨重代价!
......
临近傍晚
三十里外的浑河北岸,庆军旌旗迎风招展。
贾玌勒马立于土坡之上,望着远处蜿蜒的地平线——八旗军帐的火光如同星河倾泻,在五里外绵延成片。
"禀都督!"传令兵跪地禀报:"我军前锋距敌前营八里又三百步!"
贾玌微微颔首。
这个距离恰到好处——可防备敌军夜袭。
他抬手一指:"熊文龙,把拒马桩再外移五十步。"
"诺!"熊文龙立刻传令。
阵前顿时响起木槌夯击声,数千辅兵将包铁尖桩深深钉入冻土,形成犬牙交错的防御带。
夜幕下的军营犹如活物般规律脉动:
中央帅帐四周,大炮呈弧形排列,炮口统一指向东北方;火铳营在外围构筑三重矮墙,墙后堆满装填好的火铳;更远处,游骑斥候如蛛网般散射而出,马颈铜铃在寒风中叮当作响。
毛志远拄着雁翎刀走近:"都督,探马刚报......皇太极正在杀马犒军。"
"哦?"
贾玌剑眉微挑。
透过千里镜,他能清晰看到敌营升起的炊烟比平日浓了三倍——这绝非正常伙食。
"看来..."他将粥碗搁在沙盘边缘,"咱们的对手是要破釜沉舟了!"
既然如此——
贾玌忽然一拍桌案,将那沙盘上的军阵都震得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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