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327节
"哈哈哈......"太上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难言的意味,"好一个贾天戈!真是好手段啊!"
他说着,竟径自走到御案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皇帝啊......朕今日来,并非为了与你争执。"
这句话一出,庆帝眉峰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太上皇却没有理会他的神色,反而转头望向皇后:"皇后,你先下去吧,孤有些话,想单独与皇帝说。"
皇后迟疑地看向庆帝,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福身退下:"父皇和陛下慢聊,臣妾告退。"
殿门轻合,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烛火轻摇,映照出两张相似的威严面孔!
太上皇沉默良久,突然叹息一声:
"......。"
第421章 御殿夜谈2
"孤——不如你......!"
嗯......!?
这三个字一出,庆帝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在袖中攥紧。
多少年了?自他登基以来,从未听过这位贪念权势的父皇说出如此示弱之语。
烛火摇曳间,太上皇的面容似乎真的苍老了许多。
他缓缓起身,走到御案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批阅过的奏折,感受着上面的尚未干透的墨迹,仿佛触摸到庆帝日夜操劳的痕迹!
庆帝注意到,父皇的手在微微颤抖。
"十三年来......"太上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从未懈怠过一日。"
庆帝心头微动。这十三年来,他每日寅时起身,子时方歇,风雨无阻。即便是染了风寒,也要强撑着批完奏折。这些,父皇都看在眼里?
"记得你刚继位那年冬天......"太上皇突然说起往事,"你染了风寒,太医说需静养三日,你却硬是让人把折子搬到寝殿,裹着被子批阅。"
庆帝一怔。这件事他几乎要忘记了,没想到父皇还记得如此清楚。
烛火噼啪作响,在墙上投下两道拉长的影子。太上皇的手指在奏折上摩挲着,像是在抚摸一段尘封的记忆。
"十三年前......"他的声音突然沙哑,"孤让你继位时,那时的你,也是十七岁啊......"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庆帝的呼吸微微一滞。
“父皇来见儿臣说这些,” 庆帝喉头滚动,“莫不是...... 有什么心事?”
他看见太上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十三年前那个站在金銮殿上,被迫接过沉重玉玺的少年天子。
那是他——自己!
本就没有心思与...实力要当皇帝他,硬生生被太上皇推上皇位!
"那时候......"太上皇并未理会庆帝,但声音愈发低沉,"孤以为...能永远将你掌握在手中!"
他的手指停在奏折的一处朱批上,那是庆帝对辽东军务的批示,字迹工整有力。
"可你......"太上皇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字迹,"竟在孤的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将这江山握在了手中!"
庆帝静立不语,面上不露分毫。
十三年的明争暗斗,多少腥风血雨,此刻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太上皇突然转身,浑浊的双眼直视庆帝:
"自那日百官在奉天殿上高呼'更胜汉武'之后,孤这些日子总在想......"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飘落的树叶:"若是当年没有处处掣肘你,如今我大庆...会不会更加强盛?!"
似乎是在提问,又似乎是在......!
殿外秋风呜咽,卷起一片落叶拍打在窗棂上。
庆帝注意到,父皇的眼角似乎有泪光闪动。
"父皇今夜前来,就为说这些?"
庆帝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于眼前这个父皇,他心中也是万般无奈。
太上皇却突然笑了,那笑声嘶哑如破锣:"孤是来认输的。"
庆帝瞳孔一缩,脸上终于动容!
太上皇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却没有立即放下,而是握在掌心摩挲了许久,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告别。
"京营最后精锐......"太上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今日交还于你。"
交还于我!?
庆帝盯着那枚虎符,眼神锐利如刀:"父皇舍得?"
"舍不得又如何?"太上皇踉跄后退两步,颓然坐在椅上,"张荣已死,旧党尽诛,军中又有贾天戈这等少年名将,你告诉孤,孤还能......"
“咳咳咳——”
他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庆帝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止住。
"皇帝啊......"太上皇缓过气来,苍老的面容在烛光下沟壑纵横,"孤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小瞧了你十七岁时的能耐!"
本以为在忠顺、义忠等亲王中挑了个软柿子,没想到直接挑出了个......最难啃的!
太上皇颤巍巍指向窗外:"那贾天戈今日站在受封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你!"
庆帝心头猛地一颤。
他忽然想起今日封赏时,贾玌眼中那抹光芒以及兢惶呆滞的模样——确实像极了当年被迫继位时的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庆帝如此的喜欢贾玌!
"孤这些日子......"太上皇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常常梦见太祖。他问孤,为何要让这大好河山停滞不前......"
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太上皇沟壑纵横的脸庞。他缓缓起身,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
"孤今日才明白......"他艰难地说道,"这江山迟早要交到你手里。与其垂死挣扎,不如......不如成全你——!"
太上皇再从怀中取出一方小锦盒,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许久,才终于放下:"宁寿宫的钥匙。从今日起,孤就在东暖阁静养了。"
庆帝心头一震。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实则是太上皇彻底放权的象征。
他注意到,父皇放下锦盒时,手指在微微发抖。
"还有这个......"太上皇又从腰间解下一枚古朴的玉佩,那是太祖当年的贴身之物。
他凝视了许久,才轻轻放在锦盒旁边。
"父皇......"
庆帝的声音有些发紧。
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太上皇沟壑纵横的脸庞。
他缓缓转身,步履蹒跚地向殿外走去,却在门槛处突然停住。
"皇帝......"
"儿臣在。"
"善待贾天戈。"太上皇没有回头,"莫要......重蹈孤的覆辙。"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庆帝心头。
他望着父皇佝偻的背影,突然发现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父皇......"庆帝上前一步,却又停住。
太上皇摆摆手,声音飘忽:"不必相送。明日......明日让贾天戈来宁寿宫一趟,孤有些话想和他聊聊!"
说完,他独自迈过门槛,苍老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第422章 皇权的终章
庆帝站在原地,望着案上的锦盒,忽然觉得喉头发紧。
他伸手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鎏金钥匙,还有盒子旁的一枚古朴的玉佩——那是太祖当年赐给太上皇的贴身信物。
指尖轻轻摩挲着锦盒中的鎏金钥匙。
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今日宴席上的一幕——北静王水溶,这位太上皇一脉的开国勋贵之后,竟主动举杯向贾玌敬酒。
当时满朝文武都看得分明,水溶那杯酒敬得何其恭敬,仿佛贾玌才是真正的王爵。
更耐人寻味的是,其他几位太上皇一脉的老臣,也都纷纷效仿。
"原来如此......"庆帝低声自语。
他早该想到的。
这些老狐狸最是敏锐,想必早已察觉太上皇日渐疏远旧臣,这才急着向新贵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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