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292节
住进宁王府,果然清净许多,李青本还担心,宁王会拴着唐伯虎,让其整日作画,不过他多想了。
宁王非但不限制唐伯虎,反而还经常带着唐伯虎出门,说是带他领略一番南..昌风情。
朱宸濠没带李青,李青也没上赶着,来这是为唐伯虎打造人设,他又不是主角,能清净,干嘛不清净?
在王府待遇不错,一日三餐,顿顿好酒好菜,李青乐于自在。
只是,这可苦了唐伯虎。
整日跟着宁王逛,见识各种场面,脸都要笑僵了,而且……他总觉得这宁王不大对劲儿。
尽管没在官场混过,却并非懵懂无知,一地藩王如此不避嫌疑的结交各种圈层的人,总归是不正常的。
这些人中,包括但不局限于官员,士绅!
有一次,他甚至去见了类似土匪的江湖帮派头领,那浓浓的匪气让他心惊。
宁王要干什么?
他心绪不宁。
这一日,宁王妃染了风寒,宁王便停止了出门游逛,唐伯虎得以清闲,立时对李青说出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以及心中所想。
“先生,我观宁王……很不对劲!”唐伯虎面容严肃,低声道:“他……好似图谋甚大!”
“图谋甚大?”李青一头雾水,“他都是王爷了还能图谋……啊?你是说他要造反?”
“呃……总归不对劲。”唐伯虎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讪笑着说,“藩王如此不避嫌疑……”
“别闹了。”李青好笑道,“他拿什么造反?你当造反是过家家啊?”
大明国力强盛,四海承平,更重要的是皇权坚如磐石,宁王拿命造反?
何况,他连三卫都没有!
要是建文那会儿,要是宁王朱权那会儿,这倒是十分有可能,然,即便是那时,那种情况,宁王朱权都没有造反的胆子。
至于朱宸濠……他什么德性,李青还是知道一些的,比之小十七……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小十七那也是马上将军,打过大仗,立过大功的猛人,单从勇武来说,小十七不比老四差多少。
可就是这样,在面对建文暴力削藩,宁王都不敢反,哪怕是朱棣,也是被逼到了悬崖,才不得不奋起反抗!
这两个初代藩王,一个是打仗猛人宁王,一个是戍边多年且有野心的燕王,都不敢主动反,朱宸濠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何敢?
要知道,他朱宸濠可不是朱元璋那不造反就会死的时代。
相反,只要不造反,他能活的非常好,仅次于皇帝的那种好!
且百姓造反尚能招安,宗室造反向来都是往死里干,从无招安之说。
除非……宁王活腻了,并且还想拉上全家陪葬。
然,即便那般,也伤不了大明一点儿,充其量,不过跟憨憨一样,闹了个笑话而已。
李青一笑置之。
他甚至觉得,拿朱宸濠跟憨憨比,是对憨憨的侮辱,再如何,人家憨憨仗还是会打的!
不过,宁王这般蹦跶,李青还是非常不爽的,他道:
“先不用管,待后面去了京师,告他一状!”
“啊?”唐伯虎惊道,“先生,状告藩王……代价太大了,无凭无据的……”
“哎?”李青示意他稍安勿躁,笑道,“只需技巧性的点出一些宁王行为,自会有人上心,并捅到皇帝那儿去,不用那般死心眼儿。”
“呃……好吧。”唐伯虎点点头,又道:“先生,说实话,我对宁王总有种极度厌恶,要不咱还是去下一站吧,我在这里的名气可以了。”
“嗯……也成。”李青打趣道,“这宁王不是啥好东西,不过……人家对你还可以啊。”
唐伯虎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可能……八字不合吧。”
说真的,他都有种现在去京师告宁王一状的冲动……
第174章 父子不合拍
秋去冬来,冬去春又来……
弘治十七年,春末。
京师。
许久未回来,这里变化并不大,还是那般模样……
连家屯儿,小院长满了杂草,绿意葱葱,却充满荒败,好在这宅院是当初朱见深令工部督造的,质量过硬。
这么些年下来,并未出现腐朽情况,甚至连门窗都未走形,雨天也不存在漏雨情况,十分夯实。
“先生,我们住这里?”唐伯虎看着满目荒芜,一脸惊诧。
“不住,先将就两天,”李青伸了个懒腰,径直往客堂走去,一边说道,“歇足了,去租套宅院就是了,咱们去繁华街区住。”
唐伯虎点点头,问:“那还要不要告状了?”
他对此耿耿于怀,过了这么久,仍想着告状的事。
“肯定告啊,”李青失笑道,“不过到底是藩王,且宁王的行为远够不上抄家削爵,你可别直言直语,京师厂卫密布,不用担心皇帝听不到,尽量隐晦点,保证自己无恙的前提下,点上两句也就是了。”
顿了下,李青打趣,“你对他还真是执着,莫非……上辈子还真有过深仇大恨不成?”
唐伯虎脸上一热,讪讪道:“先生也信前世今生啊?”
“我倒情愿相信这个。”李青自顾自说了句,道:“一路奔波,收拾一下就歇了吧,后面还有的忙呢。”
“嗯…。”
~
皇宫。
少年朱厚照愈发英姿勃发,他个头几乎快撵上父亲了,不过身材就逊色太多,瘦瘦高高的,都长在了个头上。
瘦是瘦,可真有劲儿啊……张永虎口微麻,气喘吁吁。
“殿下,就到这儿吧?别累着了。”张永委婉提醒,要是能重来,打死他也不会显摆自己会武的事了。
“无妨无妨,我这才热身呢,好不容易休课一天,可得玩尽兴了。”朱厚照满不在乎,“再来比过,你不可一味防守,要多多进攻……”
“进攻什么啊?”朱佑樘黑着脸走来,面容上带着憔悴,时不时吸口凉气,来缓解牙疼。
近些时日,他火气越来越大,整个人变得易怒,暴躁。
都是牙疼给惹得祸。
“奴婢参见皇上。”张永一凛,忙丢下刀,跪地行礼。
朱厚照也不情不愿地放下刀,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吧。”朱佑樘哼了哼,道:“舞刀弄棒有何出息?你是大明的储君,当在治世上下功夫,喜欢兵事可读兵书,亦或向武官讨教战策,玩这个做甚?
什么时候需要皇帝亲自操刀上战场拼命?”朱佑樘骂道,“若是那般,大明气数也尽了!今后,不许再玩弄这些了,不务正业,不学无术……”
巴拉巴拉……
朱厚照不服,他正值叛逆期,哪里听得进去,当即拿太祖、太宗举例,气得朱佑樘暴跳如雷。
“你瞅瞅你,哪有一点大明储君的样子!!”
“父皇你说大明储君当是什么样子?”朱厚照哼道,“整天听臣子们讲经?做个他们口中的好太子,好皇帝?”
“你……放肆!”
朱佑樘真的恼了,上前就要弥补儿子缺失的童年。
奈何,朱厚照正是精力出奇旺盛的年纪,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对父皇没有一点畏惧心理,直接扭头就跑,一点也不给面子。
无他,独生子就是这个任性!
朱佑樘还真追不上,无能狂怒……
父子理念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朱佑樘嫌儿子太跳脱,希望他稳重一点,朱厚照嫌父皇太守成了,一点也没有帝王风范。
基于此,父子俩经常闹些小矛盾,不过,心里都还是爱对方的,只是终究没了以前的心平气和。
东宫。
朱厚照兀自生闷气,自语道:
“等我做了皇帝,才不会跟你似的任人左右,哪有一点天子气概,太给他们脸了……”
一旁,张永小声劝道:
“殿下,您还是别惹皇上生气了,皇上老牙疼,不能生气的,太皇太后近些时日身体也抱恙,不若,您还是回宫里住吧?”
“昂,成吧。”朱厚照闷闷点头,“待傍晚再回去,这还没中午呢……”
他眼珠转了转,道:“张永,你可有好玩的点子?”
“呃……这个……”张永为难。
他的那些存货早就掏出来了,哪里还有新奇的东西,可他也深知太子的精力之旺盛,不让他玩开心了,必然还要拉着自己‘决斗’。
张永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给自己上银子的同僚,小声道:
“殿下,奴婢推荐一人,他肯定有好玩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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