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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54节

他却不知,百姓喜幼儿、帝王爱长子,自古皆然。

朱标摇头不语。

朱元璋气道,“这是你逼咱的。”

说着,又揍起了老二。

“太子,大哥,哥…我亲哥……”朱樉哇哇大叫,很是悲愤道,“你跟父皇回去吧,弟弟求你了!”

朱标头疼不已,拉开朱元璋,挡在朱樉身前,严肃道:“父皇,儿臣回去也可以,但…儿臣是有条件的。”

“说。”朱元璋收回欲踢老二的脚,“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以后不可再滥杀了!”朱标认真道,“同时也得整顿锦衣卫,他们滥用酷刑,那些被斩的官员,其中不乏大量屈打成招者。”

朱标轻叹:“现如今,官员提起锦衣卫,已经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

甚至京师百姓吓唬孩子,都会称锦衣卫来了,哇哇大哭的孩童听到锦衣卫都会止住哭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吗?”

“父皇啊,锦衣卫的权柄,现在已经大到近乎失控的地步!”朱标满心忧虑,“诚然,锦衣卫只听命皇帝一人,但父皇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们背着你为恶呢?”

朱元璋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朱标又道,“父皇,你常说要平衡各方势力,可现在平衡吗?”

“你说的有理。”朱元璋轻轻点头,“这个咱答应你,还有吗?”

“与臣子缓和关系!”朱标道,“儿臣还是那句话,国家需要君臣共治,而非皇帝独裁,父皇英明神武,但后世子孙,能个个英明神武吗?”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好!这个咱也答应你,跟咱回去吧!”

“儿臣还有一个条件!”

朱元璋咬了咬牙,“说!”

“请父皇下罪己诏!”

“啥?”朱元璋大怒,“你让咱下罪己诏。”

朱标淡淡道,“那么多人被杀,被徒,被流放,难道就没有冤枉的吗?

即便没有,在父皇治下出了这么奸佞,父皇就没有责任吗?”

“标儿咱告诉你,皇帝不会认错,也不能认错,错可以改,但绝不能认。”朱元璋沉声道,“你以后做了皇帝,也要如此。”

朱标苦笑,“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标儿,你别太过分了。”朱元璋这次真生气了,他强抑着怒意,“真以为咱不敢废了你吗?”

“父皇废就是了。”

“你……!”朱元璋气急,扬起巴掌就扇了上去,朱樉刚从地上爬起来,迎面就是一个大逼兜,他都懵逼了。

一时间,脑子跟不上嘴巴,脱口道:“你打我干嘛,打他呀!”

“打的就是你。”

@#¥……

“过分啦,又不是我顶撞你,你干嘛揍我?”朱樉很悲愤,异常的悲愤,“母后啊,你带儿子走吧!”

李青也觉得老朱做的太过,与朱标一起拉开了他。

朱标扶起朱樉,淡淡道:“既然父皇不愿,那就另立他人吧!”

说着,搀着二弟往回走。

“回来,你给老子回来。”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颓然道,“成,咱答应你了。”

朱标回过头,迟疑道,“当真?”

“天子一言九鼎,咱岂会骗你?”

朱标点头。

这场谈判可谓是皆大欢喜,朱元璋虽然吃了瘪,但看到了儿子的成长;朱标虽然仍要劳苦,但看到父皇的转变。

李青虽然会因锦衣卫整顿而权势受损,但能清闲下来,对他来说也是极好。

唯有朱樉,啥没得到,白白挨了一顿胖揍,甚至没地儿说理去。

……

朱元璋言而有信,第二日就对锦衣卫下手了。

他之所以如此干脆,是因为路已经铺平了,随着一公、二十候的灭亡,以及朝堂的大换血,不会再有盘根错节的势力,限制儿子了。

剩下的勋贵公卿要么遵纪守法、老实本分,要么直接就是太子党,没有必要清理。

同时,朱元璋也意识到,锦衣卫的权柄确实太大了,必须得好好整顿一下,重新达到平衡效果。

对他而言,锦衣卫就是一把刀,既然用完了,即便不丢弃,也得入鞘了。

于是乎,锦衣卫的引以为傲的刑具,被全部销毁,并剥夺了其先羁押、再审讯的权利,且除了必要的监视百官,刺探情报外,不能过多干涉官员;

即便逮捕嫌犯,也需先上达天听,得到批准才能逮人。

锦衣卫的声势、权柄,一落千丈!

与之同时,朱元璋也下了罪己诏,但所谓罪己诏,几乎都是在说自己如何如何辛苦,整就是一个自我表彰。

而到了认错的地方,只听轻飘飘的说了句:听信小人毛骧谗言,致使少许无辜官员落难。

至此,大明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毛骧,落下帷幕!

斩首这天,只有李青来为其送行。

行刑台上,毛骧跪在那儿仰脸望天,久久不语。

李青神色黯然,抛开为人、品性不谈,这位上司对他的确不错。

离午时三刻还有半刻钟,李青走到他跟前蹲下,轻声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毛骧怔怔的望着他,好一会儿,缓缓道:“如果可以,接济一下我的家小。”

“好。”李青点头,起身欲走。

“李青。”

“嗯?”

“谢谢。”

李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叹了口气,走下行刑台。

少顷,刑部尚书抽出火签一丢,杀气腾腾道,“午时三刻已到,斩!”

刽子手举起大刀,狠狠斩下。

李青看着毛骧被斩,看着家眷收尸,看着木车渐行渐远……

……

时间一天天过着,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百姓生活越过越好,朝堂的波涛汹涌随着毛骧的死,也逐渐趋于平静。

洪武二十四年,小十七长成了少年,获封宁王。

遥想第一次参加老朱寿宴时,他还只是个小娃娃,被几个无良哥哥捉弄,转眼已成了要镇守一方的藩王。

为缓和关系,朱元璋在奉天殿广场大摆授封宴,特意宴请在所有京官员,君臣举杯共饮,气氛十分融洽。

但总有些人,一得势就发飘,一喝酒就喝高。

一位都察院不入流的御史,借着酒劲儿来到御前,谏言朱元璋不该大肆分封,大谈特谈分封危害。

朱元璋气的直冒烟儿,但儿子一直求情,称言官言而无罪,不可妄杀。

大喜的日子,老朱忍了下来。

可那御史犹不自觉,倒是被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越说越上头,最后甚至说:如若不及时止封,不严加看管藩王、削其权势,终有一天,会发生比汉朝七王之乱更可怕的祸事。

李青暗叹:一个月才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果然,老朱这下忍不了了,以离间父子亲情的罪名,将其拖出去斩了。

此次宴席过后,刚缓和下来的君臣关系,又开始有了疏离感,而朱标也对父皇更加失望,父子关系越来越差。

李青看着生理、心理备受折磨,精气神越来越弱的朱标,终于借着一次两人独处的机会,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大逆不道之言:

“殿下,太子之位,不妨让旁人来坐吧!”

第138章 大势所趋

朱标的精气神已经很差了,在持续不断的高强度劳累、重如泰山的压力,双重折磨下,根本不是药石能医。

李青连真气都用上了,仍是无法逆转朱标的状态。

现在的朱标,就如被拉到极限的弓弦,至于什么时候会断,无从得知。

若是让御医来看,只能看出朱标身体不够强健,绝对联想不到情况会如此糟糕。

李青屡次劝谏老朱,但老朱几次让太医查看,得出朱标无恙后,已经免疫了,压根不信他的话。

“大逆之言,还望殿下恕罪。”李青拱了拱手,认真道,“殿下,非是臣危言耸听,你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恐有生命危险。”

朱标从惊愕中缓过神来,见他说的真切,轻轻吁了口气,苦笑道:“你当孤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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