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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752节

朱厚熜眯起眼眸,“你可知我是何人?”

“我又不是神仙……”朱厚照好笑摇头,“不过,你手下的一个大胖子都能跟永青侯说的上话,想来非富即贵了。永青侯虽是我这里的常客,可真若让他在你我之间站队,我没有丝毫信心。”

“你既知如此,何以还要惹我?”

“这就是你的问题。”

朱厚熜怒极发笑:“好好好,到现在还是我的问题……”

“是的!”朱厚照直起腰,再不复玩世不恭,严肃得让人不得不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以至于气极的朱厚熜都不禁为之一滞。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至少在你心里,你是比我高贵许多许多的人,对吧?”朱厚照淡然道,“可你眼中的小人物随便一些话,就能让你怒不可遏,呵呵,是我这个小人物太有本事,还是你这个大人物太过无能?”

顿了顿,“常言说,做人要大度,要有容人之量。其实,这话的深意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就如现在,你是不想放过我,还是不想放过你自己?”

朱厚熜怒色敛去,露出疑惑。

朱厚照又道:“佛语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着相了。”

黄锦不自禁点了点脑袋,心说:好有道理的样子……

“待会儿砸了你的酒楼,希望你还能这么淡定。”朱厚熜冷冷说。

“你若不会因此受影响,便遵从本心即可。”朱厚照说。

朱厚熜沉声道:“你当真就一点不在意?”

“哈哈哈……天没有塌,酒楼砸了,再开便是。”朱厚照爽朗一笑,“王侯将相,平头百姓,又有哪个能事事顺遂?凭什么我就不能遭受挫折?”

朱厚熜沉默了。

说实话,他被这番话触动了。

冷静下来,扪心自问,哪个做生意的会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说到底,还真就是几句无心之语,难道自己真要不顾身份,去跟一个小小商贾一较高下?太有失体面了……

朱厚熜一下子联想了很多,比如当初被杨廷和欺负,被言官骂……以及后来的杨慎……

细想想,连太祖、太宗都被人骂过,连孝宗那样的老实人都未能幸免,甚至还都是当着面的骂的,大明的皇帝,乃至历朝历代的皇帝,无论贤明与否,又有哪个没有被挨过骂?

这时,一道声音适时响起:“应作如是观。”

朱厚熜抬头,

朱厚照面露微笑,天塌不惊。

朱厚熜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受教。”

朱厚照点点头,道:“这桌饭菜五百两。”

“你咋不去抢!”刚还频频点头的黄锦恼了。

“饭菜不值钱,可我的金玉良言值钱啊。”朱厚照嘿嘿道,“这番话对市井小民一文不值,可对你家少爷,可是价值千金,可我只收五百两……嗯,良心得嘞。”

朱厚熜抽了抽嘴角,揶揄道:“敢情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你的大度呢?”

朱厚照嗤笑摇头,“你又错了。”

“哪里错了?”朱厚熜恼火,随即又平复怒色以彰显大度,借此高对方一筹。

“我说的大度是修心,是不内耗自己,而非淡薄一切。小到一家,大到一国,都离不开油盐酱醋茶。”朱厚照笑吟吟道,“拿大家举例,若君主不因下面人言语冲撞而大发雷霆,则为肚量;若君主不因下面人贪赃枉法而雷霆震怒,则为昏庸。修心是为强大己身,强大己身才能更好的落到实处。”

顿了顿,“再拿小家举例,我那账房这几天生病了,把账目记得一团乱,你说我是该及时止损,还是选择大度,让他继续下去?”

朱厚熜讥讽道:“及时止损和大度貌似不冲突吧?账目出错乃事出有因,你就那般大发雷霆,你自己又大度了?还是说……你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错了,又错了,”朱厚照啧啧摇头,“你能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足见你的身份地位高不到哪里去。”

“放肆,大胆……!”黄锦大怒。

朱厚熜阴沉着脸,道:“让他把话说完。”

“嗯,还不算无可救药。”朱厚照难得赞赏了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酒楼这么多伙计,我若宽宏大量,他们会不会有恃无恐?”

“可也不用骂那么脏吧?”

“你又怎知,我故意说交趾语是为骂人,还是让人以为我在骂人?”朱厚照问,接着又是一笑,“我若真的小肚鸡肠,又怎会让他回家养病,工钱照旧?”

黄锦哼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哈哈……我若真尖酸刻薄,酒楼里的伙计又怎会尽心做事?酒楼生意又怎会这般好?”朱厚照抿了口酒,幽幽道,“心不大,生意也做不大!”

黄锦挠挠头,若有所思。

“结账!”

第183章 李不如朱

朱厚照将五张面额百两的银票规整好,一手拿着,时不时往另一只手掌心击打一下,啧啧道:

“还是这生意好做,动动嘴皮子就是五百两,嗯……还得是我啊!”

旋即他又收敛笑意,轻叹道:“至于能消化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通过李青,朱厚照对这个堂弟还算了解,知道他肯定能明悟其中深意,可能听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次照面,让朱厚照更直观的了解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堂弟。

坦白说,观感并不佳。

朱厚照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个皇帝该有的胸怀与担当。

一个小小商贾,一个子民的一些不中听的话,就能让他念念不忘,着实有失一个皇帝应有的风范。

不过,纵观其登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倒也算是可圈可点。

对于嘉靖的大礼重议,朱厚照没什么怨言,因为这只是皇帝掌权的手段之一,虽说不太地道,却也可以理解,再说,父皇又不是真绝了后。

不过这肚量,朱厚照就有些瞧不上了。

都嘉靖七年了,还是不自信,这就不是一句‘情有可缘’能宽容的了。

做皇帝的不该如此……

朱厚照叹了口气,自嘲道:“你还说人家呢,你倒是自信,可你也没好哪儿去……”

~

皇宫。

“皇上,您……不生气了吧?”

“生气?”朱厚熜茫然道,“为什么生气?你见朕生气啦?”

“没,没有。”黄锦狂摇头,欲盖弥彰的说,“是奴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朱厚熜:-_-||

到底是黄锦,朱厚熜便也不装了,叹道:“可惜啊,这人年龄大了点儿,且又长在蛮夷之国,虽有可称道的地方,却终究不适合官场。”

“那是他没福分。”黄锦嘿嘿笑着说,见皇上的确不再耿耿于怀了,又试探着补充道,“皇上明鉴,这人脾气臭是臭了点,不过,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您是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许多时候犯不上跟动怒,不值当。”

朱厚熜闷闷道:“朕岂会跟自己过不去?”

黄锦点点头:“皇上虚怀若谷。”

顿了下,“这人若是遇上李青,啊不,李国师……定会相当精彩。”

朱厚熜嗤笑:“朕承认他有那么点本事,可跟李先生……够格吗?”

“倒也是。”黄锦悻悻然道,“天下间,也就一个李先生。”

朱厚熜哼了哼。

不过,面上不以为然,实则,他还是颇为触动,甚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否则他也不会爽快利落的出五百两来结账。

“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朱厚熜嗤笑摇头,呢喃道,“佛家讲究修来世,哪有道家修今生来的高明?与其去赌下辈子,不若这辈子成就长生之道,万古长青,长生久视才是朕所求……”

黄锦听着他的嘀咕,只是苦笑。

可有些话,还是永远烂在心里为好,真若说出真相,对谁都不好。

傍晚。

李浩再来威武楼,还带上了娘亲。

雅间,祖孙三代落座。

“今日可又来了?”李浩问。

“来了,不过基本上没事儿了。”朱厚照道,“我跟他上了一课,足够他消化许久了,至于我的真实身份……大概率不会有意外了。”

李浩挠挠头,看向娘亲。

朱婉清问:“说说经过。”

朱厚照便将经过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听罢,朱婉清赞道:“不能更好了。”

“娘,真就没事儿了?”李浩仍是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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