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2056节
高拱心下一惊,讪然道:“侯爷说笑了,裕王殿下只是单纯的牵挂太子殿下,时下如此情况,最明智的选择是沉默,裕王如此……”
“如此,才显得真实嘛。”李青好笑道,“反其道而行之,效果反而不错,你出的主意?”
“我……”
高拱傻眼,心下震悚。
李青不耐道:“我在权力场待了十一朝,这些把戏前人又不是没玩过。你们读史明智,可我本身就是历史的见证者,要是多点真诚,还能聊上两句,要是虚伪……趁着我还没发火,麻溜走人,真以为我脾气好啊?”
高拱讷讷无言,末了,再次一揖,恭谨道:“侯爷恕罪,下官愿坦诚相交?”
李青不置可否,开门走进小院儿。
高拱迟疑了下,跟了进去。
轻轻带上门,高拱缓步上前,恭声道:“适才冒犯,侯爷勿怪。”
顿了下,“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下官便直说了。”
李青一边拆开油纸包,一边倒酒,专注吃喝。
“无论从法理,还是贤明,裕王殿下都优于景王殿下!”
李青咬了口鸡腿,道:“你想我公开支持裕王?”
“不,您不用公开支持裕王殿下,只需在皇上面前说一下裕王的优点即可。”高拱说道。
李青好笑道:“可我为何要支持裕王?”
“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高拱义正辞严的说。
“可我并未在裕王身上看到英主的潜质。”
高拱一时无言,讷讷半晌,反问,“莫非,永青侯在景王殿下身上看到了英主潜质?”
李青动作一滞,手里的鸡腿顿时不香了。
高拱又道:“裕王、景王孰优孰劣,以侯爷您的眼光,想必只一见面便有了论断,真不是下官为裕王说好话,裕王确优于景王!”
“你一个小小的翰林侍读,不该如此热忱。”李青淡淡道,“小心成为牺牲品。”
高拱默然片刻,高声道:“下官确有私心,可更多是为了大明,若有一句假话,甘愿五雷轰顶!”
“就你我两人,你吼给谁听啊?”
“我……”
高拱苦闷道,“侯爷勿怪,下官……平日嗓门大,习惯使然,一时失了礼数,还请勿怪。”
第431章 徐阶变卦
“回去吧,我这里没油水可捞!”
李青抹了抹嘴,淡然道,“你们所追求的东西在我看来,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丝毫提不起兴趣。”
高拱愕然。
思及人家叱咤大明风云十朝,纵横历史长河两百年,又无话可说。
青史留名?都长生不死了,自然不在乎!
权力?人家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极端一些,是不是一人之下,都有待商榷。
金钱?整个大明,还能找出比金陵李家更有钱的吗?
总不能空谈理想吧?
高拱自诩多智,可遇上这么号人,却也无从施展。
而且,刚才的短短交锋让他明白,即便对方愿意接招儿,自己也万不是对手。
浓郁的挫败感,让高拱备受打击。
高拱轻叹一声,痛心疾首道:“以侯爷的能力、权力,哪怕一个念头,都能对大明产生巨大影响,您权重如此之大,怎能无动于衷?”
“我无动于衷?”
李青嗤笑摇头,“算啦,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也不屑证明什么,我本也不在乎这些。”
高拱还欲再努力一下,却听李青又道,“我的脾气是真不好,早年之事,你没资格参与,可总听说了吧?”
李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泛光的牙齿,“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别说你一个翰林侍读,一二品的大员,我一样不含糊。”
“……”
“下官再说一句,就最后一句!”高拱语速极快,“下官知道,小两百年下来,侯爷见过了太多的天之骄子,也见过许多优秀的储君,自然眼光颇高,侯爷看不上裕王,下官能理解,可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望侯爷三思而行。”
这一番话,高拱一个断句都没有,如竹筒倒豆子似的,言罢,脸都给憋红了。
说好一句,就说一句!
高拱端的……有品。
接着,也不管李青作何反应,匆匆一揖,提起袍服下拜,转身便小跑出了院子。
似乎生怕跑慢了,李青会给他来一下。
高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可面对之人脾气更差,且还无法无天。
嗓门高,不代表是愣头青,他高拱可不傻……
“什么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不过是矮个子中挑高个子罢了……”李青吐出鸡骨头,端起闷了口酒,一脸无奈……
~
裕王府。
“如何?”
“唉……”高拱苦叹道,“永青侯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太多了,还是绕开他吧。”
朱载坖不禁诧然。
“先生可不是轻言放弃的性格啊?”
高拱苦笑:“十朝啊,整整十朝,纵观他的事迹……别的不说,单就全须全尾的活下来,就足以让人心惊,殿下还是不要尝试了。”
“本王亲自出马也不行?”
“……没区别的。”高拱苦涩道,“殿下不知,下官一句话没说完,他就道出了我们的谋划,几乎没差……智多近妖,智多近妖啊……”
高拱被打击到了,且被打击的不行。
朱载坖怔然半晌,随即豁达一笑:“既然不可强求,那就不强求了,绕开他一样可以达到咱们的目的。”
高拱却没这么豁达,他比裕王更清楚‘永青侯’代表着什么,有着怎样的分量。
只可惜,李青这条门路是真的走不通。
可这么放弃,高拱又有些不甘心,纠结半晌,说道:
“之前与张府丞闲谈,听闻他幼时与永青侯结了善缘,倒是可以尝试一下间接接触。虽然成功的可能极小,但隔着一个张居正,总归是没有风险的。”
朱载坖好笑打趣:“要本王放弃的是先生,坚持的还是先生,这可不符合先生性格啊。”
高拱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可是永青侯啊,从洪武朝就搅动政坛的风云人物,若有他鼎力相助,甚至都不用他使多大力气,殿下取太子之位,便如探囊取物!”
闻言,朱载坖的笑意顿消,不由惋惜起来。
“那就依先生之见,通过张居正再尝试一下吧。下次他来,本王以礼相待……”
话未说完,瞧见奴婢进来,朱载坖止住话语,问:“何事?”
“禀王爷,詹士府府丞张居正求见。”
朱载坖一怔,继而大喜,呵呵笑道:“快让人进来……不,本王过去。”
高拱却是眉头微皱,不喜反忧。
一日来两趟,这也太频繁了吧?即便徐阶没出马,可明眼人都知道,张居正是谁的代言人,这不符合内阁大学士应有的段位……
高拱隐隐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脚步声临近,高拱回过神,呼了口气,正了正衣襟,换上平静之色。
“张府丞。”高拱作了个揖。
张居正微微颔首,却是没有还礼。
高拱不由面色难看起来。
高拱脾气不好,却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生气,他是因为张居正此举隐藏的深意而苦恼。
朱载坖显然没这份眼力,亦或说,没这个政治嗅觉,还在热情好客。
“来人,上茶,上好茶。”朱载坖亲热道,“张府丞快请坐。”
“王爷客气了。”张居正一礼,却没落座,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双手奉上,“这是内阁徐大学士珍藏的孤本,还请王爷笑纳!”
朱载坖怔了怔,随即心头狂喜,忙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道:
“怎能平白让徐大学士割爱,这块玉牌……”
“王爷客气了!”张居正打断裕王,笑吟吟道,“下官可不敢代为受礼,下官告辞!”
言罢,又是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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