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2069节
等他发泄完了,李青这才忍着笑,问道:“瞧瞧,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骂我的话,我都没揍你,这算不算优待?”
李本:“……”
“行啦,你之前不是还说,我是你的偶像嘛,多大点儿事,不至于哈,别气了。”
李本有些发懵,不是给气的,而是他从未见过这般温和的李青。
“还不解气?”
“……”李本一时不知还该不该继续生气,愣怔了阵儿,讷讷道,“你咋突然这般……好说话了?”
李青无奈道:“我又不是暴躁狂,不好说话,只是为了让你们好说话,不过,你在意的这些真不算什么,我不至于为这个大动干戈。”
李本一时无言,突然有种是自己太小心眼,无理取闹……
“既然不气了,就回去吧,我没有针对你什么。”李青轻笑道,“永青侯,一直都是一视同仁、谁也不放过的霸道永青侯。”
李本沉默片刻,突然说:“其实,有你这么个人,对大明真的挺好。”
李青惊诧:“这话稀奇啊。”
“真心之语。”李本叹道,“许多时候许多事,不是不明白,只是无力改变之下,自甘堕落的和光同尘,没人想大明不好,却鲜有人能高尚到损私肥公,即便有这种人,也难以出头。”
李青有些欣慰,含笑道:“能从你这个‘本家’口中听到这番话,我还挺开心的。”
李本苦笑道:“一个品格高尚、能力超强的人搞强权政治,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我们这些个大员并非不清楚,可问题是……
唉,其实,我对权力的欲望并不大,远不如严嵩、徐阶,可我也不能占你这边,我若那样做了,权力场容不下我。
无论内阁大学士,还是六部九卿,我们这些大人物,都是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大多时候也身不由己,我的权力是皇帝给的,可我们的‘能力’却是下面人给的,下面人配合,我们的能力就强,下面人不配合……也就是个泥雕木塑。”
李本喟然长叹:“说起来,本质上就跟地方上的知县,要与地主乡绅打好关系一个样,权力场……历来如此。”
李青轻轻颔首:“是啊,历来如此,百余年来都是如此,古往今来也是如此。”
李本说道:“你我是本家,这也没旁人,我也不用顾忌什么,其实我一直觉得大明有你是一件大幸事,相信与我想法一样的人,也绝不止我一个,不过……你一日不死,你一日不离开大明权力场,就不会有人念你的好,更不会在公开场合认可你。”
“这个我比你清楚。”李青笑着说,“不过你能这么说,还挺暖心的。”
李本苦笑笑,好奇问:“你明明可以享尽人世间的繁华,为何……是什么让你坚持如此呢?”
“我闲得呗。”
“……”李本苦笑摇头,道,“再这般激进,大明财政真会出问题,你最好还是守诺一回吧,这句也是真心之语,全无私心!”
李青微微点头:“我这人拿钱不办事,可说出去的话都还是算数的,只要你们这些个顶级大员不集体作妖,我说到做到。”
“如此最好。”李本轻轻点头,说道,“我干不了几年了,也想做些什么,这次的科举制度改动,我会全力配合,甚至可以亲自下场。”
“说一说条件。”
李本一滞,干笑道:“永青侯果然眼光毒辣……我也没啥渴望的,未来,史书写我的时候,你能不能稍稍润色一下?我不求多,跟严嵩、徐阶一个档次就成。”
李青颔首道:“你若接下这差事并出色完成,我可以保证,嘉靖一朝的历史文献,你李本绝对浓墨重彩!”
“当真?”
“我若真没品,就不会这般辛苦了。”李青说。
李本愣了愣,随即大点其头,问道:“这个侧重点是什么?”
“数学!”
“啊?”
“你没听错,不是蒸汽的应用与创新,也不是提升生产力的工具器械,就是数学。”李青说道。
“数学……真这般重要?”
李青认真道:“非常重要,它是科技创新的基石。”
李本讷讷点头:“成,那我就侧重数学,告辞!”
“慢走。”
…
李青轻轻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轻轻呢喃道:“蒸汽机虽是我提出来的,可蒸汽的应用早早就存在了,想来这次大摸底,也定会有许多惊喜。”
永乐大典太大了,哪怕李青也只了解了冰山一角,不是没时间,而是没空去专注了解。
全书二万二千八百七十七卷,一万一千零九十五册,自先秦至明初,典籍近万种,三万万又七千万字……
整个看下来,并能记住其内容,甚至掌握……需要花费的时间极其恐怖。
只有等大明不需要他了,等他做回道士,他才有暇去精读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刊印无数册,也被许多人收藏,可世人对它的认知,大多在收藏价值,对其内容却鲜有去深入研究的,更别说系统性的分门别类,去建立一套新的教育体系……
这是一种浪费,说暴殄天物都不为过!
第443章 出兵西域
自连家屯儿一行之后,群臣的郁闷心情得到了极大缓解,不是争取到的利益足够大,而是这次他们赢了。
虽然赢的很少,可赢了就是赢了。
霸道一朝的李青,终于肯让步了。
这让群臣很是振奋。
朱厚熜也很开心。
其实,他对李青的激进也颇感不痛快,钱花的太多了,再不消停莫说二十年,怕是十年都不用,大明财政就要出现问题了。
造成亏空容易,补亏空可就难了,王朝的震荡、乃至覆灭,原因通常有很多,可若论大小,财政问题绝对排在第一位。
一个富得流油的王朝,即便有问题,也容易解决,反之,一旦财政紧张,小问题也会被无限放大。
一人,一家,一国,钱的重要性都是首位,朱厚熜爱钱,很爱钱……
李青的一次妥协,换来的是所有人开心。
如此情况,让李青都觉得自己拿的是‘大奸臣’剧本,有些心酸,也有些好笑,同时,也深感疲倦……
乾清宫。
李青来时,朱厚熜正在看书,见得他来,忙收齐书卷。
“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一些消遣解闷儿的读物。”朱厚熜略微不自然。
这要换成其他皇帝,李青指定往春宫上猜测,可嘉靖对女色并不是很热衷,一向也够节制。
李青略一思忖,便有了答案:“是心学吧?”
朱厚熜愕然,继而苦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你以为心学如何?”
“一般般吧,不过是采诸家之长而已。”朱厚熜不以为然的说,“这所谓的阳明心学,说白了,没多少是王阳明自己的东西,大多都是借鉴而来。”
李青没有否认、辩驳,颔首道:“心学的确糅杂了许多儒家学说、禅宗、道家学说,尤为儒家学说,它本就是儒家学说的延伸,但它延伸的好,借鉴的妙,且自成一派,这就足够了,孔子不也向老子讨教过学问嘛。”
“……”朱厚熜撇了撇嘴角,哼道,“我知道你与他关系莫逆,不过……心学不能成为主流学说,也没可能成为主流学说。”
李青微微颔首:“时下确是如此。”
“未来也难!”
李青白眼道:“行啦,我知你对心学忌惮,可心学也不是你可以杀死的,你能将它列为邪说,却阻碍不了有人去学。”
朱厚熜无可辩驳,重重一叹,郁闷道:“这个王守仁可真够讨厌的,瞎搞什么学问……”
李青呵呵道:“你不一样看的认真?”
“我就是无聊……”朱厚熜有些烦躁,起身道,“出去走走?”
“哪里走?”
“东宫吧,那地儿清净。”朱厚熜率先往外走……
自打太子放弃继承权,父子的关系就大幅度缓和了,朱厚熜可以不再是皇帝,只是父亲,朱载壡也可以不再是太子,只是儿子,如此情况之下,自然是父慈子孝……
东宫高台。
李青余光瞧见朱厚熜缓步走上来,打趣道:“以前也不见你这般,如今倒是成了慈父。”
朱厚熜苦笑道:“可能真是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吧。”
“只是换一个地方生活,又不是没了,怎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我可没你自由,我去趟江南,太费劲儿了。”朱厚熜轻叹道,“我早就不年轻了,我还在一点点变老……”
“不知不觉都嘉靖三十二年了,某些时候,某个瞬间,我还觉得自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一照镜子……唉,原形毕露啊!”
李青多少有些心虚,也不接话茬,省得朱厚熜使性子。
朱厚熜失落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科举改动的差事,李本主动接下了。”
“嗯,我知道,之前一群人去连家屯儿,李本临走时与我说了,条件是未来修嘉靖一朝的实录,对他稍稍润色一下,我同意了。”
朱厚熜怔了怔,喃喃道:“嘉靖实录……多么让人绝望的词汇啊。”
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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