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2147节
“跟谁啊?”
“高肃卿。”张居正如实说,“裕王对学生一直有些戒备,学生又无法表白,只能与通过高肃卿来慢慢缓和。”
徐阶微微点头,叹道:“看起来,裕王对这个高翰林不是一般的信任啊!”
“人常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论亲疏,学生不及高肃卿,远矣。”张居正苦笑点头,一脸不甘。
徐阶沉吟了下,道:“你是否觉得他会成为你的威胁?”
“这个……”
“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张居正言简意赅。
闻言,徐阶不禁皱起眉头,道:“既如此,不若来个明升暗降,发配地方。”
张居正惊愕。
“权力之争,素来如此,心慈手软是大忌。”徐阶轻哼道,“现在动,好动,等裕王被立为太子,再动,就不太好动了,为师鼎力支持裕王,总不好让外人分了桃子。”
张居正一阵迟疑。
见徐阶逐渐流露不喜之色,忙拱手一揖,“徐师对学生之爱护,学生铭感五内,不过,裕王对高拱真不是一般的亲近,学生不是心慈手软,是怕牵累了徐师,万一裕王得知是徐师手笔……学生如何心安?”
徐阶怔了怔,随即失笑道:“你也太小看老师我了,真以为我这个清流领袖是浪得虚名?无妨的。”
“如此……”张居正讪然道,“就劳烦徐师了。”
徐阶微微一笑,道:“不过一个翰林,又能帮到裕王多少?待其下放地方,相信用不多久,裕王就会淡忘了他,即将开启的储君之争才是重头戏。”
闻言,张居正不免失惊:“徐师,储君之争……皇上不是最忌讳这个吗?”
徐阶笑了笑,道:“你以为的皇上忌讳,只是皇上想让你以为,想让百官这么以为。”
顿了顿,“这些你知道就好。”
“学生明白!”
张居正重重点头,“徐师,需要学生做什么?”
“做什么?”徐阶笑了,“实不瞒你,我都做不了什么。”
“啊?”
张居正惊愕,“您刚还不是说储君之争即将开启吗?”
“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走个过场而已。”徐阶轻笑道,“事实上,从为师站队裕王,严嵩站队景王时,储君之位就定下了。”
“啊?这……”张居正头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不禁问,“储君是谁啊?”
“裕王!”
徐阶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严嵩老了,为师我还能干几年,所以啊,皇上让我站队裕王时,答案就出来了,只是当时皇上并不想过早立储,不过……”
“?”
徐阶沉吟道:“现在皇上貌似……真的疲倦了。”
…
走出徐府,张居正轻轻呼出一口酒气,暗暗苦笑:
“徐师啊徐师,你根本不明白,高拱和裕王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近,绝不是下放地方就能万事大吉的,抱歉了徐师,这次,我不能按照你的意思行事,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是为了自己好啊。没有真正登顶之前,我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
裕王府。
高拱正在与裕王对弈,见得他来,裕王捏起的棋子悬停半空,笑问道:
“张先生以为,这句对弈谁能赢?”
张居正瞧了眼棋局,道:“看起来,肃卿兄的胜算大一些,不过嘛,今日下官与肃卿吃了几杯酒,故此,下官以为殿下赢面更大。”
“哦?哈哈……”
裕王不知是没听出话中深意,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哈哈一笑,“本王可没信心赢高先生。”
见状,张居正不由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高拱却是有些不悦,只是当着裕王不好表露,心绪纷乱之下,棋术自然下降的厉害。
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裕王心情大好,笑道:“这可是高先生第一次放水呢。”
“哪里,下官可是一滴水都没放。”高拱微笑摇头,“是殿下的棋艺更精湛了。”
裕王站起身,做了个扩胸动作,道:“高先生既然吃了酒,就赶紧去休息吧,难得你轻松,难得我也轻松,棋就不下了,本王去拜访一下景王去。”
“殿下慢走。”
二人躬身行礼。
待人走远,高拱有些不悦的瞥了眼张居正,“告辞。”
“肃卿留步。”
张居正一脸严肃,“大事,天大的事。”
第512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高拱第一次见这般严肃的张居正,压了压火气,问:
“什么事?”
“两件事,一件好的,一件坏的。”张居正坐下,邀请道,“肃卿兄也坐。”
高拱平复了下心情,缓缓坐下。
“说吧。”
“肃卿兄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坏……还是好的吧。”高拱闷闷说,“你该不是拿我开心吧?”
张居正上身前倾,几乎趴在了桌子上,贴到高拱耳边,轻轻道:“储君之争马上就要开启。”
高拱被这样的暧昧搞得有些不自在,正欲后仰,听清内容,不由一怔。
却听张居正继续道:“裕王几乎必赢!”
高拱瞳孔地震。
张居正缓缓坐回座位,微笑道:“这算不算好消息?”
“当真!?”
“这种事,肃卿兄以为我会随意说?”
高拱喜形于色,激动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小声问:
“裕王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保持现下即可。”张居正低声道,“徐大学士会去争,想尽一切办法的去争。”
高拱轻轻点头,兴奋的同时又有些黯然,“可需要我做什么?”
张居正只是笑。
高拱苦笑,自嘲道:“也是,我能做什么,不过是个翰林而已,也就给裕王出谋划策一下,真刀真枪的去拼……我没这个资格。”
“肃卿兄不必妄自菲薄,单凭你能稳住殿下心态,让殿下保持理性,就胜过诸多冲锋陷阵的清流大员。”
张居正微笑道,“肃卿兄比我了解殿下,这个消息,需不需要提前告诉殿下,由你决定。”
高拱惊诧:“由我?”
“由你!”张居正颔首。
高拱心中一震,道:“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
“我知道!”张居正轻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高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忽又一笑:“时至今日,愚兄才知张老弟。”
张居正却无笑意,说道:
“肃卿兄,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坏消息?”高拱笑了,“与这件事相比,任何坏消息都无足轻重!”
“这件事,只与肃卿兄你个人有关。”张居正说。
高拱诧异道:“什么意思?”
“快到了分战果的时候了,于清流诸大员而言,少一个人分,自然是好事。”张居正淡淡道,“何况,肃卿兄与殿下这般亲近,朝堂之上也没出什么力,有些人不免……呵呵……”
高拱面色难看起来,这是他没有想过的,不禁愤懑道:
“我也是清流啊。”
张居正眼睑低垂,捏起一粒棋子轻轻摩挲着,“肃卿兄又是谁的棋子呢?”
高拱情绪激动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一阵儿,又缓缓坐下,满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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