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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2162节

如此一来,一个巡检就不够了,李青只好重新规划,又加了教谕、典史,甚至还加了县丞……

同时,根据户籍信息,对百姓划分村镇。

眼见效果斐然,李青留下李时珍,带着杨知县又去了隔壁县,打算一招鲜,吃遍天,争取直接造一个县出来。

如若做成了,这个县扎下根来,那么之后大明去西域便可通过这条纽带,更进一步的掌控西域,经济链条一旦贯通,其收益之大,比在本地重建十个县都大。

……

李青这边热火朝天,京师那边也不遑多让。

不同在于,李青这边是生机勃勃的火热,京师却是热火朝天的争执。

争执的核心只有一个——钱。

发放完嘉靖三十五年最后一个月的月俸之后,户部真正意义上‘兜比脸还干净’了。

更让群臣不能忍受的是,皇帝竟然私下动用了南直隶的赋税,命巡抚杨慎挪用要上交给朝廷的税银去赈灾……

朝廷的钱没了,要运往朝廷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这还了得?

皇帝倒是老神在在,一本正经的吹嘘内帑有钱,可光见他嘴上说,实际上却是分币不掏,眼瞅着要过年了,之前挂在嘴上的‘年终奖’却是提都不提。

反正问就是有钱。

嘴炮打的极响,钱却是一文不出。

这日子还能过吗?

私房钱你捂着不动也就算了,竟然连账面上的钱,也提前挪用……真没法过了!

君臣关系就像是百事哀的贫贱夫妻,妻子生气丈夫没钱硬装,丈夫恼怒妻子还有饭吃,急个锤子?

眼瞅着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朱载坖急了。

事实上,他一直都很急。

嘴上都起泡了。

乾清宫。

父子相对而坐,一个神色淡然,尽在掌握;一个焦头烂额,满心忧虑。

“父皇,藩王乐捐的钱……”

“什么钱?”朱厚熜瞪眼,“钱是朱家人捐的,怎么花,自然是朕这个皇帝说了算!”

“可是……户部真没钱了啊。”

朱载坖苦口婆心,“真的,儿臣都去看了,时下府库……说夸张点儿,老鼠都养不活了。”

“那咋了?”

朱厚熜不以为意,道,“关键时刻,朕岂能将经济大权拱手让人?哼哼,就现在这情况,但凡将银子移去户部,再想花……便是朕也不好使了,这男人啊,若是连私房钱都留不住,怎么能硬起来腰杆呢?”

朱载坖苦笑连连。

末了,道了句:“再有几日就过年了,大过年的,您就稍微让让他们呗?”

闻言,朱厚熜更怒,气道:“大过年的,我就不抽你了。”

第525章 惺惺相惜

朱载坖到底没说动父皇,嘴上又多起了两个泡。

朱厚熜依然从容。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装,可实际上,朱厚熜一点也没装,钱不是问题,大明公司更不会破产。

只是有些话不好明说,只能以看似‘不作为’的态度应付群臣的情绪。

好在,数十年来积攒的龙威足够,群臣虽悲愤,也没办法如何。

领头羊徐阶也太没种了,根本不敢跟皇帝干一架,翻来覆去都是那句“国事艰难,要同心协力”。

片汤话说的极好,实事儿一件不干。

至于李本……

问就是辞官不干了。

气得诸多大员牙根儿直痒痒,只好另辟蹊径,奏请皇帝往内阁加人,准备再扶持一个清流领袖,好继续跟皇帝打擂台。

朱厚熜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一句“会考虑”便打发了。

又连着闹腾了数日,才算告一段落。

当然了,并非是群臣妥协了,而是……过年了。

大过年的,各自默契的退了一步,死捂着钱袋子不花的朱厚熜,到底没食言,不仅发放了红包,且还是往年的两倍。

这才让愤懑许久的群臣,心情得以缓解。

皇帝罢朝,群臣过年,面红耳赤的场面总算停歇了。

大雪飘飘,北风萧萧。

太子宫中。

朱载坖嘴上起泡,脑门起包,火上的……王妃都泄不了他的火。

高拱也没太好的办法,沉吟了下,道:“论才智,张居正着实不凡,兴许他有办法也说不一定,要不殿下让他来一趟?”

自觉欠了人情的高拱,想弥补一下张居正。

朱载坖却是牢记父皇的叮嘱,摇头道:“先生没办法的事,张居正又能有什么办法?”

“呃呵呵……”高拱干笑道,“张居正还是有可称道的地方,殿下若不想他来……不若臣去拜访一下他?”

“这个……行吧。”朱载坖叹了口气,道,“父皇惩治张居正的事,先生也知晓,对这个人父皇很不喜欢,先生不要大张旗鼓。”

“殿下放心,臣走路去。”

朱载坖微微点头:“那就辛苦先生了,孤也去陪陪父皇。”

“这大过年的,殿下就别提让皇上不喜的事了。”高拱提醒。

“孤明白。”朱载坖又是一叹,心间不免悲凉。

他根本没想到,做太子会是这样的……难做,一想到未来做皇帝……不禁更是压力山大。

能做到父皇那般吗?

朱载坖没一点信心……

~

张家。

对高拱的到来,张居正十分高兴,总算是保住了这条线。

上来就是明里暗里的道德绑架,搞得高拱羞愧难当。

“太岳如今境地,全是受了我之牵累,唉,高拱对不住你。”

“肃卿兄这是哪里话?”张居正故作大度,“今日如此,张居正没有半分怨言。”

顿了下,“此事,肃卿兄没有透露给徐大学士吧?”

“没有,如此恩将仇报之事,哪是人干的?”高拱正色道,“太岳尽管放心,不仅我没有,殿下也没有。”

张居正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接着又是一笑,道:“肃卿兄今日来,不光是为了与我吃酒叙旧吧?”

高拱颔首,问道:“太岳虽在翰林院,当也清楚朝廷窘境,以及君臣矛盾吧?”

张居正抿了口酒,道:“肃卿兄是指日益拮据的国帑,对吧?”

“不错。”高拱神情严肃,“殿下为这个愁的不行,皇上……又一意孤行,君臣矛盾愈演愈烈,殿下夹在中间,很是难做啊。”

张居正笑了。

“恕我直言,太子根本没必要操这个心。”

高拱皱了皱眉,“何也?”

“纵观皇上御极数十载,可有昏聩之举?”张居正笃定道,“皇上打的什么牌,内阁不知,六部不知,太子殿下不知,你我亦不知,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皇上绝不是感情用事的皇帝,更不会被情绪左右,皇上如此,自有如此的理由。”

“可钱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张居正说道:“相比皇上不顾社稷江山,我更相信皇上能凭空变出钱来。”

高拱苦笑连连。

张居正却是认真道:“肃卿兄和殿下还没抓到重点。”

高拱微微一惊,“什么?”

“太子就是太子,没有登基之前,一切都存在变数,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废,景王还没就藩呢。”张居正把玩着酒杯,淡淡说。

闻言,高拱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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