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2273节
“终会过去的。”
李信气郁道:“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朱厚照说,“过去的,过不去的,终会过去。这是他的原话,能说出这种话……何尝不是过去?”
二人怔然。
“行啦,矫情做作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拧巴了大半辈子,阴暗算计了大半辈子,改不掉了,改掉了反而不好。”
“改掉反而不好?”李信不能理解。
朱厚照白眼道:“唯有真正意义上认识到错误才能改掉,可如果认识到错误了,那这大半生算什么?”
李信讷讷无言。
“正是这种近乎扭曲的拧巴,才让他坚持到现在,才走到如今这一步,才立下了这丰功伟绩……不能否定,岂能否定?”
朱厚照轻叹道,“放心吧,他这症状只是间歇性的,不会一直如此。”
朱载壡紧张道:“当真?”
“不信还问我干嘛?”朱厚照没好气道,“爱信不信,以后别叫我了。”
“大伯,侄儿不是这个意思……”朱载壡连忙道歉,安慰道,“父亲那些话,大伯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其实……也不能全赖你。”
“呵,我又不似他,我从不为难自己。”朱厚照哼哼道,“内耗自己,哪有消耗别人舒坦?长兄如父,谁会跟自己儿子计较啊。”
朱载壡:-_-||“我就不该安慰你!”
李信也是服了这厮,闷闷道:“不是我说,今日你就……没丁点歉疚心理?”
“不是,我为啥要有啊?”朱厚照一脸奇怪,“我是撂了挑子,可我撂挑子之前,也没少为他铺路啊,史书怎么写我,怎么写他?坏人我做了,好处全是他的,我哪里对不住他?”
顿了顿,“别光听他矫情,如果有的选,如果可以重来……再重选一次,他还会颠颠儿进京做皇帝!”
二人:(¬_¬)
“不信拉倒。”朱厚照嗤笑道,“就你们这脑子,除了生活能自理,跟傻子没多大区别。”
“你……欺人太甚!”李信勃然大怒。
朱厚照一点没在怕,威胁道:“嘿?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我现在可是风烛残年,你动我一下,信不信我讹的你李家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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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政的方向
苦诉衷肠之后,无论黄锦陆炳,还是李信朱载壡,都为嘉靖皇帝而伤情,而心疼……
见得他们如此,朱厚熜莫名舒服起来。
其实,他要的并不多,只是渴望被理解,渴望被共情。
如今目的达到,自不会再一味的矫情,一味的沉浸在伤痛之中。
渐渐地,朱厚熜再次开朗起来,游逛金陵城,考察龙江船厂,观光科研基地……
不亦乐乎。
朱厚照有点不开心。
因为自那日起,这厮去他酒楼吃饭,再没付过钱,一次都没有,还净吃好的。
真应了朱厚照的那句:“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消耗别人。”
京察已经辐射到应天府了,加之太上皇的缘故,风气还算不错的应天府,变得更加和谐,
百姓富足,欣欣向荣,更凸显了江南水乡之气的繁荣,让置身其中的朱厚熜,愈发觉得自己牛逼轰轰……
常常作想:我嘉靖一朝之功绩,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帝王能比?
这还真不是自大!
从事实出发,一个都没有。
虽然不全是他的功劳,虽然他也是踩在祖宗的肩膀上,才能更进一步,可时下的大明,却是实打实的冠绝古今。
还得是我啊……
朱厚熜美美想着。
众所周知,一个人的快乐,往往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
比如,朱载坖。
皇帝才做了几个月,便瘦了十几斤,整个人都憔悴了。
乾清宫。
朱载坖两眼无神的瞧着满书案的奏疏,一脸生无可恋,暗暗想着:父皇,你啥时候回来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朱载坖,蓦然发现,山一倒,水一跑,自己能力不足的问题,暴露无遗。
朱载坖兀自愁了一阵儿,开始批阅奏疏……
可很快,无名火就蹭蹭往上窜。
弹劾,弹劾,还是弹劾……
要么是群臣之间的相互弹劾,这也不难理解,京察期间,弹劾是主旋律,可弹劾他这个皇帝做甚?
朱载坖自问兢兢业业,甚至称得上如履薄冰,早朝一日不落,奏疏绝不积压,可都这样了,还是一身的‘毛病’,这让他难以接受。
没完了嘛……
朱载坖气郁难当,又不敢轻易发作,只能默默忍受,一边还要寻求新政的突破点。
这是父皇给他的任务,朱载坖不敢敷衍,也不想让父皇失望。
“皇上,徐大学士求见。”近侍禀报。
朱载坖吁了口气,“宣。”
俄顷,徐阶跟随小太监走进来,躬身行礼,道:“皇上,商船已准备就绪,大明银钞也准备妥当,经钦天监卜算,三日后宜出行……”
朱载坖微微颔首,道:“徐卿不仅是为禀报这个吧?”
徐阶脸上一热,悻悻点头:“皇上圣明,臣有言上奏。”
“说!”
“臣以为,此次出海意义重大,不能随意派个太监了事。”徐阶恭声说道,“臣举荐冯公公随商船出海,这一来呢,冯公公有出海经验,这二来呢,冯公公与永青侯也算是相熟,如此重大之事,容不得丁点马虎,还请皇上允准。”
朱载坖怔了下,旋即明悟内中缘由。
黄锦做了数十年的掌印,数十年来不争不抢,一直很佛性,可冯保却是不安分的主,这对外廷来说,不是个好兆头。
王振,汪直,刘瑾;这三个大太监,给外廷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外廷自然不允许再出现一个大太监。
不过,此事确实意义重大,且司礼监中的太监,也就冯保与李青最熟。
朱载坖略一思忖,说道:“京察可有了初步进展。”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皇帝如此,徐阶当即从袖口中取出一份名单,恭声道:
“回皇上,已有初步成效,仰赖祖宗大德,京中官员大多洁身自好,只有极少数人有贪赃枉法之举,还清皇上圣裁。”
朱载坖接过小太监转呈上来的名单,只扫了一眼,便眉头紧皱。
只有十余人,职位最高的不过员外郎。
显然,这根本不是实情。
“就只有这些?”
“回皇上,京察才初步开展。”徐阶委婉道,“高侍郎拟定的名单是要多于这些,可还需要详查,微臣不敢污了皇上圣明。”
朱载坖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
做实事的是高拱和张居正,可内阁和六部有考核之权,京察历来如此,朱载坖不好打破常规。
可徐阶的做法,令朱载坖很不爽。
“徐大学士当真是谨慎。”
朱载坖淡淡道,“徐大学士是父皇的股肱之臣,朕也希望徐大学士能做朕的股肱之臣。”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徐阶恭声称是,接着,语重深长道,“皇上初登大宝,臣斗胆以为,当秉承太上皇治国之策,暂以维稳为主。”
朱载坖默然。
被父皇手把手教了那么久,他自然明白弦外之音,也知道徐阶不全是敷衍自己。
“朕知道了,此次商船出海不列颠,就由冯保负责。”
“皇上圣明。”徐阶下拜,态度恭敬,语气真诚。
可这样的徐阶,却让朱载坖陡然生出浓浓的厌恶。
毫无疑问,徐阶是一个合格的首辅,可却不契合当下的朱载坖。
朱载坖还年轻,才刚做皇帝,又有父皇珠玉在前,怎会甘心平庸,只着眼于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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