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2359节
众大佬不是没想过蛮横镇压,可已然失了先手,在海瑞高强度为民请愿的情况下,百姓情绪已被点燃,这种时候搞蛮横镇压,结果只有一个——淳安之事立时再现!
应天府不比淳安,届时,海瑞或许会死,但他们也绝对好不了。
海瑞一个举人,一个八品的县丞,与他以命搏命,实在太亏了。
诸大佬气郁至极,却也不得不遵守——幸福者退让。
随着官府积极勤快起来,社会矛盾得到了大幅度减缓……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官府也只能选择公正,不然,百姓除了衙门,还会去钦差行辕。
浑浊已成常态且死气沉沉的官场,随着海瑞到来,清澈起来,也快速流动起来……
其实,前后也只用了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的时间,金陵城内外,乾坤朗朗。
朱载坖想做却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海瑞做了,且做到了。
结结实实割了一刀大富。
虽然不算狠,也就削了个头皮,却着实让大富的极小一部分财富流向了底层百姓手中。
财富没有明着流向朝廷,可也在无形中减轻了朝廷负担。
随着百姓手头宽裕,这多出来的余钱无论是用来扛风险,还是拿出去消费,都能为朝廷财政减轻压力……
这一波下来,穷苦百姓得了实惠,海瑞收获了同僚的敌视,乡绅的骂声,其实,在诸多百姓心目中也算是毁誉参半。
因为在此次事件中,不少相对富裕些的百姓,利益也受损了。
海瑞以不足够公正的方式,完成了相对较小的程度上的均贫富。
虽然有些不讲理,但要是讲理……也不可能完成这一成果。
于是乎,关于海瑞的负面信息,逐渐流传开来。
在小说业兴旺的当下,写个话本,编些故事,以此往一个人身上泼脏水,既简单,又能起到不俗的效果,而且也很难溯源。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真心想搞臭一个人并不难,若是有“上面人”特意关照,就更难找了。
不过,就当下而言,这并不足以搞垮海瑞,因为在此次事件中得到实惠的人,远多于利益受损的人。
对此,海瑞也没多么愤慨,这种事不是今日才有,早在做教谕那会儿,因遵守朝廷制度没给上官行礼,就被人冠以‘标新立异、沽名钓誉’等字眼的头衔。
在官僚的语境中,所谓的‘海笔架’,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淳安之事发生后,他就被人编排过,如今再被编排,海瑞也多少习惯了。
李青让朱载壡在金陵日报、苏州日报做了澄清,并以《痛恨海瑞的到底是哪些人》为标题,引人深省……
此举在极大程度上,为海瑞挽回了名望。
如此一来,也让李家也成了‘叛徒’,成了士绅大富的众矢之的,不过,又奈何?
莫说在应天府,纵是在金陵,又有谁能奈何李家?
这才是李家权势正确的打开方式……
第91章 另类的遗言
海瑞开始了清丈田亩……
经他这么一搞,应天府的地主们也实在没了力气去与他作对了,智斗输得一塌糊涂,武斗……想弄死海瑞,得先过上百士兵那一关。
海瑞出行必带卫兵,一个不落的带上,一起出门一起回。
乡绅们就算真豁得出去,拉上九族跟海瑞死磕,弄死海瑞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士绅地主也只暗骂海瑞:看似浑身是胆,实则胆小如鼠。
口头上则是骂他:爱摆谱,喜欢排场,不够亲民。
海瑞不为所动,权当没听见……
如此一幕,李青欣慰的同时,也一阵轻松。
清丈田亩海瑞完全能够胜任,推广心学赵贞吉也完全能够胜任,京中有张居正,高拱也是个干事儿的人,还有朱厚熜总揽大局,东南沿海有戚继光,北境有胡宗宪、俞大猷……
李青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不需要再给迁就皇帝,智斗百官了。
李青当然开心,也大为放松。
李宝回来了。
带回来了朝廷颁布的新国策。
与李青预想的基本一样,对朝廷薅羊毛的行为,也没什么意见。
一年一百五十万两是不少,不过也不算是白出,顶多是白干而已。
李青对李家的未来,早就做了清晰明确的规划。
——散是满天星。
不是现在,却也不是太久远了。
长则百年,短则一甲子,李家就得分家,必须分家……
……
夏去秋来,李青在悠闲惬意中度过,一切都那么美好,唯一不美好的是,六字真言听一次,少一次。
冬天说来就来,海瑞应天之行圆满结束,受朝廷指派,转而去了松江府。
朱厚照没办法开他喜欢开的蒸汽挖机了,坐上了轮椅。
李信的情况稍稍好一些,可也就一些,勉强能拄拐走路的样子。
时间也没咋过,也没过多久,两人的变化就如此之大,给人一种说老就老的感觉,直教人措手不及。
相比他们,李雪儿情况要好很多,不过,她现在情绪也很低落。
爹爹娘亲走时,她只有浓浓的伤心、伤感,大哥走时,也是一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不是说,两个大侄子时日无多,令她比爹娘大哥走时还伤心,而是她真正意义上要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种滋味儿不能单纯用伤心来形容,它更为复杂,也更难接受。
现在,她真的同情李青了。
可共情了又能如何?
并不能分担……
朱厚照没有小老弟的矫情,虽然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大限即将来临,却依然乐观,坐在轮椅上也不老实,整日间发号施令,不是去这儿,就是去那儿,大多时候,都让李青推他……
用他的话说,做太子时被李青打,做皇帝时还被李青打,李青该他的。
李青没跟他一般见识,基本都满足了他。
冬来,冬至,天气愈发寒冷,风跟刀子似的,秦淮河都冻住了。
往昔这时候,一家人都喜欢聚在一起吃吃火锅、喝喝小酒,可现在不行了,朱厚照和李信都吃不了了,只能喝些羹啊、粥啊的,酒也不能喝了。
更多时候,都是聚在一起,泡上一壶茶,聊聊天,逗逗闷子。
时间长河奔腾不息,继续往前……
一个不留神,又要过年了。
庆幸的是,朱厚照并未到油尽灯枯之际,李信也是,这个新年,不会有人离去,这个新年,还是个团圆年。
同往年一样,李青赶在最后一个年集,一口气买齐年货,提前先做一些菜出来,除夕、初一,让他们跟家人一起过……
都是子孙满堂的人,大过年的不跟儿孙过,跟他过算是怎么回事儿?
还是年初三清早,一行人才登门。
李青早早就准备了红包,李宝有,朱载壡、李莺莺有,朱厚照、李信也有,就连李雪儿,都有。
人手一个,不多,十两银子。
不过都宝贝似的收起,朱厚照抖机灵,开玩笑说要带到下面用。
一向擅长开玩笑,轻易就能活跃气氛的他,今日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给众人整沉默了。
三个小辈儿眼睛红红的,都要哭了。
李青骂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朱厚照悻悻点头,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才辰时,离中午早着呢,你们仨去堆堆雪人也行,打打雪仗也行,大过年的都欢快点儿,让俺们瞧瞧热闹。”
三人:“……”
哪有心情堆什么雪人,打什么雪仗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
朱厚照瞪眼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不等三人说话,他又贱兮兮的笑着说:“怼得好有赏,我也准备了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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