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以七星灯为始皇长生！ 第351节

　　听到这个问题。

　　秦牧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

　　自己初来乍到时，为了活下去，在咸阳宫内，是如何地如履薄冰。

　　无论是人，是妖，还是这世间的万物众生。

　　无非都只是一条，能够活下去的路罢了。

　　念头思绪极其复杂的他。

　　注视着苏宸生息渐渐消散的身躯。

　　为苏宸合上了眼睛。

　　“放心去吧。”

　　“贫道……”

　　“会缔造另一个，人妖共存的……”

　　一个，不再以毁灭和吞噬为前提。

　　一个，有着秩序，有着法度，有着底线。

　　一个，人，是人。

　　也可以是妖的……

　　这并非是秦牧善心大发。

　　妖已经出现了。

　　他便要杀光所有的妖类？

　　荡尽该杀之魔，护人族大道。

　　为可渡者，留一线生机。

　　也不仅仅只是一族。

　　未来的人道。

　　不仅仅只是人道而是……

　　囊括万灵众生之道呢？

　　听到他的话。

　　苏宸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驱散了所有的死亡与悲戚。

　　只有解脱与满足。

　　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

　　“谢……君父……”

　　当最后一道微弱的话音。

　　消散在风中。

　　他的身体开始崩溃。

　　温柔而皎洁的月色光点。

　　从他的妖躯之上剥离。

　　不再是之前那充满寂灭气息的纯白。

　　如同他诞生之初那般。

　　最纯净的月华之光。

　　在空中汇聚成了一头九尾小狐。

　　小狐深深望了秦牧一眼。

　　有孺慕，有敬畏，有感激，也有一丝……

　　小狐轰然崩散化作漫天月光。

　　当最后一缕月华，消散于天地之间。

　　那轮曾普照万方的旭日。

　　也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恢复了它原本的颜色。

　　重新开始流动。

　　吹拂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

　　却吹不散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没有胜利者的欢呼，也没有失败者的哀嚎。

　　所有人的目光。

　　都投向了那片废墟的中央。

　　在所有妖族的心中轰然炸响。

　　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怎么可能呢？

　　那个在他们心中如同神明一般。

　　带领他们走出黑暗。

　　给予他们尊严与希望的王。

　　那个曾对他们许诺过一个辉煌盛世的王……

　　怎么会死呢？

　　他们不愿相信。

　　也不敢相信！

　　一个身影跪了下去。

　　这位始终侍立于王驾之侧。

　　无论面对何等惊涛骇浪。

　　都永远保持着从容的妖族智者。

　　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此刻血色尽褪。

　　滚烫的泪珠。

　　从他眼眶内，毫无征兆地滑落。

　　他仿佛没有察觉。

　　只是怔怔地。

　　望着苏宸消散的地方。

　　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无数的画面。

　　想起他们的初见之时。

　　于山溪之间。

　　他还是未开灵智之兽。

　　想起月下对谈。

　　那个白衣少年，用清冷而坚定的声音。

　　向他描绘着万妖盛世。

　　想起宸光殿前。

　　那人回眸一笑。

　　白泽，你可愿随我共创这万古未有之盛世？

　　言犹在耳，人却已逝。

　　那个曾许诺他一片未来的王。

　　那个让他心甘情愿辅佐的挚友……

　　什么都没了。

　　白泽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哑声。

　　他那挺得笔直的脊梁。

　　猛地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