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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109节

  果不其然,在此人倒下后,寨墙上一片混乱,多有人高呼道:“康十将中箭了!”

  听到这话,王猛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王猛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今日竟然阵斩敌将,快!冲上去,破寨,就在今日!”

  主将阵亡,寨墙上的守军惊疑交加,王猛兴奋难耐,用力一把拽下尚在肩胛的箭矢,大吼冲杀。

  随即身先士卒,疾步踏上梯子,朝着寨墙上冲锋,身旁的亲卫不敢迟疑,紧紧的跟随在王猛的身边。

  此时寨墙上守军已经乱作一团,多有人扔下弓箭,转身往寨内跑去,当王猛跳上寨墙后,几名试图抵抗的守军被王猛所杀,猩红的热血溅了王猛一脸。

  “降者不杀!再敢持械者,一个不留!”王猛的怒吼声,如惊雷炸响,在这寨墙上清晰可闻。

  残存的敌兵见主将惨死,又见大批的幽州军已经踏上寨墙,纷纷高呼道:“降了,降了,不打了!”

  随着王猛箭射敌将后,不过半个时辰,营寨内再无反抗者,要是康曾还活着,这座营寨即便能打下来,也绝不会如此简单,快速。

  王猛抚着腰间带血的横刀,脸上笑意渐浓,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一战,营寨中一千五百余名守军,战死三百余人,余者悉数归降,而雄平军在清点后,战死者,两百二十七人,伤者超过了三百人。

  而营寨内还有一百多名伤兵,王猛本来是想都砍了,但想了想,觉得这事不应该擅自做主,于是派人请示陈从进。

  不多时,陈从进的命令下达,轻伤者留下,重伤者,送归蔚州城。

  王猛听到后,略一思索,心中不由赞道:“大帅厉害,既得仁义之名,还给蔚州城添加了负担,无论康君立收不收,大帅都稳赚不赔。”

  营寨被夺的景象,站在蔚州城上的康君立,看的面色发黑,好一会,康君立低骂了一句:“废物!”

第239章 乱其军心

  看着王猛攻入寨中,陈从进嘴角的笑容,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先前打那帮奚人,还没什么感觉,不知为何,和其他藩镇交战,大军打赢了,陈从进却是特别高兴。

  一旁的白义诚恭敬说道:“幽州铁军,果然名不虚传,大帅能控遏此镇,真非凡人啊。”

  陈从进哈哈一笑,道:“皆是将士用命尔。”

  打下蔚州城外的小寨,等于封锁了守军出城骚扰袭营的路子,蔚州城有护城河,既保护了自己,但也限制了出城的便利性。

  只要陈从进派出一小部分侦骑,看守城门附近,守军想要悄悄摸的出城,几乎不太可能。

  蔚州坚城,陈从进不打算啃,不过,以己度人,若是自己处在李克用的位置上,那是一定要出兵来解蔚州之围的。

  因此,在夺下寨子后,陈从进侦骑四出,查探李克用的踪迹,特别是白义诚所率的吐谷浑骑兵,在蔚州一带,算是本地人了。

  这让陈从进在蔚州,对于地理上的情报,仿佛是在主场作战一般。

  此时的王猛正在寨中,随军大夫替王猛挖出断在肩胛上的箭头,先前厮杀时,王猛嫌箭尾碍事,一把将其折断。

  等战事结束后,卸甲,松开内衬,肌肉一松,疼痛感便一下子涌了上来,这支箭,说实话,确实入肉颇深。

  王猛疼的龇牙咧嘴,一旁的亲兵连忙道:“将军!”

  听到这话,就在瞬间之时,王猛立刻恢复表情,做出豪迈之情,哈哈一笑,大声道:“此小创,不过流矢擦甲,战阵厮杀,岂有惧伤怯战之态。”

  亲兵赞道:“将军豪迈!”

  王猛摆摆手,随后说道:“把那些重伤的大同军,派人送还给城中,杀之无益,留着徒耗粮谷。”

  “是将军。”

  近百名重伤的大同叛军,被王猛遣了些人,不带兵刃,赤手空拳的拉着这些伤员,来到了蔚州城下。

  城上守军面面相觑,不知道对面是在卖什么关子。

  这时城下的雄平军卒大喊道:“战场厮杀,各安天命,我们大帅仁慈,这些伤员,已不能再战,所以,特意送还。”

  说完后,这一队士兵,也不管城上有没有打算接收,而是自顾自的离开,返回寨子。

  不多时,康君立接到消息,匆匆而来到城楼上。

  部下王恩信低语道:“将军,这会不会有诈啊?不如先派个人下去,看看情况。”

  康君立点点头,示意王恩信去安排此事。

  康君立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犹疑陈从进此举是何用意,总不可能是为了让城里多一百张嘴吃粮吧。

  不一会儿,城墙上吊下来一个士兵,康君立的注意力被其吸引过去,无论陈从进有什么阴谋,既然他送过来了,伤员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接入城的。

  兔死狐悲,如果康君立连受伤未死的士兵都能弃之不顾,那不用说,他在军中的威信,必将跌落谷底。

  下城的士兵,在吊桥放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运送这些伤兵的,只是普通的板车,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这名士兵还想看看对面是不是车底下有没有人。

  而这时,有伤兵破口大骂起来:“你娘的,往下看什么,还不把老子拉回去!”

  有伤员有气无力的说道:“别看了,又死了好几个,再不让大夫救命,我们都得死在这,……他奶奶的,我要是就这么憋屈的死了,做鬼我都不放过你。”

  那士兵也不敢再瞎耽搁了,匆匆跑回到城墙下,大声喊道:“都是受伤的兄弟,没有伏兵!”

  “将军,你看……”王恩信看着康君立,等待着他的回复。

  康君立略一沉吟,随后沉声道:“传令开城,把这些伤兵拉进来,注意戒备,小心行事!”

  城外一目了然,而那二十来辆板车,显然也藏不了人,就算有什么诡计,蔚州城还有瓮城,康君立想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什么问题没有,好像陈从进就是单纯的好心,把伤员送回城中,不过,天寒地冻,就耽误了这么一会的功夫,近百名重伤员,就没了十来个。

  见没什么阴谋之事,康君立不禁的长舒一口气,幽州军势大,眼下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死守蔚州,等待李克用的驰援,至于更多的,他也有心无力了。

  只是康君立却不曾注意到,蔚州城上的守军,脸色有些怪异,这年头,还有军头把伤兵送回来的,这可真是件稀奇事,正常操作,那都是直接把伤兵砍了,一了百了,省事省心。

  康君立不救寨子的行为,可以理解,毕竟,城外的幽州骑兵正在侧翼虎视眈眈,而且他也已经告诉了康曾,只要守到天黑,城中就会借着夜色,增兵驰援。

  但康君立也没料到,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寨子就被攻破了,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办法出兵援救。

  只是高层的策略,底下的军卒却是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自己输了一场,驻守寨子的一千五百人,全军覆没。

  而更令他们不解的是,既然不打算援救,为何还要在城外立个寨子,说是两相呼应,却是坐视袍泽孤军奋战。

  蔚州城中守军,很多人对此不满,私下皆言,康押牙心太狠了,一点不把将士的性命放在心上,好比是棋子一般,随意牺牲。

  从军征战,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战死沙场,但无论是谁,其心中都不愿成为一个被丢弃的棋子,何谓兔死狐悲,寨子的丢失,主将拒绝营救,这一切,都让军士们有心寒的感觉。

  康君立虽未和陈从进正面决战,但是他在军中的威望,却是直线下跌,军心士气,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为了挽回军心,康君立严令城中大夫,全力诊治伤兵,并在军中起誓,伤兵身体有缺者,日后用度,由他康君立一力承担,若有违誓,死于兵刃之下。

  人心,是复杂的,康君立起誓,有点作用,但是作用却没有其想象的那么大,但终归而言,幽州大军压境,若没有更加强力的变故,想要让蔚州城生变,也非易事。

第240章 李克用抵达

  陈从进在夺下营寨后,下令拆除城外小寨,用以加固大营,同时深沟坚壕,在大营之外,修筑了大量的沟壑,绊马坑。

  同时令人砍伐附近山林,又在大营前方五里外,左右两侧,修筑小寨,以为主力屏障。

  正月的天气还十分寒冷,用木头修筑的寨子,又在外面覆了一层土,再用水浇筑,那冻的是严严实实的,十分坚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二月十一日,斥候来报,远远望见一大股骑兵从南面而来。

  消息传至军中,陈从进神情振奋,立刻通报全军,枕戈待旦,严加警戒。

  李克用啊,这可是在唐末五代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说实话,陈从进心头还真有些紧张。

  人的名,树的影,李克用能在乱世中闯下偌大的名头,其战阵水平,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河东镇也算强军,甲械精良,钱粮充足,可连续两任节帅,都在正面和李克用交战中,大败亏输,因此,陈从进觉得无论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其实说起来,无论是李克用,还是陈从进,双方在这一战中,都不能输,李克用要是败了,那声势大减,内部的矛盾,立刻就会显露出来。

  而陈从进也是同理,他的缺陷,在于控遏幽州时间太短,先借助平定杨权恩,周令福之乱,树立威信,再征讨奚部,厚赏军卒,方才坐稳卢龙节度使的位置。

  若是在这一战中,陈从进大败亏输,那日后统治幽州,怕是会枝节横生,轻则政令不畅,重则兵变逐帅。

  不过,虽然李克用现在声名鹊起,但陈从进既已挥师相向,那他也有豁出去一切勇气,与其一决高下,大争之世,不进则退,夫战,勇气也!

  在战略上要有藐视敌人,敢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勇气,但在战术上,纵使千般审慎,犹恐不足。

  临战之际,陈从进与诸将相商,陈从进力排众议,定下:“先以疲敌之术,挫李克用之锋芒,待其师老兵疲,锐气尽丧,再择机而动,一鼓破之!”

  疲敌之策,便是陈从进不打算在李克用兵锋相向时,与其战阵对攻,而是要以守待变。

  要知道李克用能在这么多藩镇之间,来回腾挪,靠的就是打个时间差,可以肯定的是,李克用在蔚州,根本不能长久的耗下去,若是耗久了,那就是不败而败了。

  二十二日,李克用率沙陀骑兵一万余人,降卒两千人,大同叛军步卒四千余人,进抵蔚州城下。

  蔚州城之围,立解!

  康君立心中极为高兴,这些日子,幽州军虽然没有攻城,但是大军在侧,还是让康君立的心中,极为不安。

  而且,由于蔚州被幽州骑兵封锁,城外的木柴,煤炭根本进不了城,就这么些天的时间里,城中已有不少人,因为天寒而冻毙。

  人一两天不吃饭,一般不会饿死,但要是没有取暖,天寒地冻的情况下,一个晚上就能让人直了。

  在唐时,采煤已经是很普遍的事,只是由于技术限制,因此,成本比较高,在长安,煤炭已经成为权贵阶层的取暖和煮茶专用燃料。

  成本高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开采难度较大,另一方面,采出来的煤,需经过炼炭来去除硫味,总之,用煤,是成本比较高的取暖媒介。

  不过,由于蔚州,盛产煤矿,在蔚州许多地方,已经出现垂直煤井,进行土窑开采,蔚州城中,很多百姓,就有用煤炭来进行煮饭。

  因为临近的因素,且百姓也对硫味没那么大的讲究,因此在价格上,用煤烧饭,反而比柴火更加便宜些。

  只是在大军围城的情况下,别说煤和柴火了,所有的一切都无法从城外输入,若是李克用久久不来,幽州军都不用打,围城就能围死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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