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多子多福什么鬼 第117节
刺眼的阳光从帐篷缝隙透入,他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记忆如同碎片般涌入脑海——惨烈的攻城、遮天蔽日的黑风、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感……还有最后那道将自己拽离深渊的身影。
“公明哥哥!你醒了!”守在一旁的吴用和花荣惊喜地凑上前。
宋江挣扎着想要坐起,声音沙哑:“战事如何?柴大官人救出来没有?”
吴用连忙扶住他,语气复杂。
“哥哥放心,高唐州已被攻破!高廉授首!柴大官人也救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宋江心中一紧。
“只是破城之时,哥哥尚在昏迷。是方天靖头领亲率精锐,直捣黄龙,在府衙大牢寻得柴大官人。”花荣补充道。
宋江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沉默片刻,挣扎着要下床:“扶我去见柴大官人!”
柴进被安置在城内一处相对完好的宅院中静养。
他虽遍体鳞伤,精神萎靡,但性命无碍。
当宋江在吴用搀扶下,一脸愧色地走进来时,柴进挣扎着想要起身。
“柴大官人!快躺下!宋江无能,累及大官人受苦,攻城不力,险些误了大事!宋江万死难辞其咎!”
宋江抢步上前,声音哽咽,深深一揖。
柴进靠在软枕上,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宽和的笑容,虚弱地摆摆手。
“公明哥哥言重了,若非哥哥率梁山义军倾力来援,柴进早已命丧黄泉。哥哥的心意,柴进心意领了。”
他的目光看向宋江身后的方天靖和公孙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此次能脱此大难,保全性命,全赖方兄弟神勇果决,公孙先生道法通玄。此恩此德,柴进没齿难忘。”
他特意向方天靖和公孙胜点头致意。
柴进的话句句在理,情真意切,但听在宋江耳中,却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心口。
“心意领了”与“没齿难忘”之间那份微妙的差别,让宋江明白,自己在柴进心中的分量,在此次事件后已被方天靖彻底取代。
他脸上的愧色更浓,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只能讷讷道:“大官人无恙便好,无恙便好!”
梁山泊,聚义厅。气氛凝重。
凯旋的喜悦被巨大的伤亡和深刻的教训冲淡了许多。
厅内坐满了头领,受伤的朱仝、被救回的柴进也在座,只是脸色都带着病容。
晁盖端坐主位,面色沉肃。
“诸位兄弟,”晁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
“此番远征高唐州,营救柴大官人,虽最终功成,破城斩将,缴获颇丰,然过程之惨烈,代价之沉重,实为我梁山起事以来所未有!今日召集大家,不为庆功,只为复盘得失,以儆效尤!”
他目光扫过下方,最终落在脸色依旧苍白、坐在侧首的宋江身上,语气转冷。
“首要之失,在于轻敌冒进!公明兄弟领军之初,对高廉其人、其妖法之能,没有详尽探查对其城防布置、周边州府反应,全无预案。
闻得柴大官人蒙难,救人心切本无错,然不顾敌情,不察地利,一味强攻硬打,致使我梁山儿郎枉死城下,此非统帅之责乎?”
宋江如坐针毡,额头渗出细密冷汗,想要辩解,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晁盖句句切中要害,他无从反驳。
吴用见状,连忙开口,试图缓和:“天王哥哥息怒。公明哥哥亦是救友心切,高廉妖法诡谲,确出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
晁盖打断吴用,“军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意料之外四字,岂能掩盖情报缺失、准备不足之过?若非方兄弟及时请回公孙先生,后果不堪设想!”
晁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若非方兄弟临危不惧,于万军之中、妖风之下救回公明兄弟,我等此刻,怕是在高唐州城下,为官军合围,全军尽墨了!”
“天王所言极是!”
林冲沉声接口,他亲历了攻城战的惨烈,最有发言权。
“若非方头领与公孙先生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此战教训,当深以为戒!”
“正是!”
“方头领神勇!”
“公孙先生道法通神!”
不少头领纷纷附和,目光中对方天靖和公孙胜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每一句话,每一个肯定的眼神,都像重锤砸在宋江心上。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示众的小丑,所有的失误、所有的无能都被赤裸裸地摊开在聚义厅上。
晁盖的严厉质问,兄弟们的附和,如同无数根鞭子抽打着他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
他仿佛看到自己费心经营的威望,正在众人眼前片片碎裂。
“噗——!”
急怒攻心,郁结于胸的闷气再也压制不住!
宋江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淤血,身体剧烈摇晃,眼前金星乱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再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昏厥不醒!
“公明哥哥!”
“快!请郎中!”
聚义厅内瞬间大乱!
晁盖看着倒下的宋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挥挥手:“快抬下去,好生诊治!”
他环视惊魂未定的众人,声音疲惫而沉重:“今日之议,到此为止。望诸位兄弟牢记此战教训,戮力同心,莫要再让我梁山儿郎的血,白流!”
第150章 宋江再败
东京,紫宸殿。
高唐州陷落,知府高廉授首的消息如同惊雷,震得朝堂一片死寂,旋即哗然。
高俅双目赤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哪里还有半分太尉威仪?
“陛下!梁山贼寇攻破州府,杀害朝廷命官,形同造反!此獠不除,国将不国啊!”
高俅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仇恨,“高唐州知府高廉为国尽忠,竟遭此毒手!臣恳请陛下速发天兵,犁庭扫穴,荡平梁山泊!”
高俅言辞激烈,“臣举荐双鞭呼延灼为主将!呼延将军乃开国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武艺超群,熟谙兵机,定能扫平梁山!”
他涕泗横流,字字泣血,将私仇裹挟于国事之中,煽动性极强。
端坐龙椅的皇帝赵佶脸色阴沉,显然也被这消息惊怒。
他目光扫向群臣:“众卿以为如何?”
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师蔡京,此刻缓缓睁开眼,如同老龟探首,声音平稳无波。
“陛下息怒。高太尉丧亲之痛,臣等感同身受。梁山贼寇猖獗至此,确需雷霆手段,以儆效尤。”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高太尉举荐呼延灼将军,老臣附议。呼延将军乃名门之后,将略过人,正可克敌。老臣以为,可调拨甲仗库精良军械,并命轰天雷凌振携火炮营随军助阵,以壮军威,务求一击必杀。”
蔡京之言,看似支持高俅,实则四平八稳,将自己摘得干净,还顺水推舟卖了高俅一个人情。
高俅虽恨蔡京老奸巨猾,此刻也只得点头:“太师所言甚是!臣请陛下恩准!”
皇帝见两位重臣意见一致,当即拍板:“准奏!着呼延灼为征讨大元帅,调拨连环马军三千,精锐步卒五千,凌振火炮营随行,克日发兵,务必扫平梁山贼寇!”
呼延灼奉旨到东京领命,拜谢皇恩。
他深知此战关系重大,又举荐了两位猛将,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颍州团练使“天目将”彭玘为先锋。
三人带着一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
高唐州失陷的消息传到大名府,梁中书气得将手中一份密报狠狠摔在地上!
“废物!饭桶!”
他指着垂手肃立的心腹怒骂。
“方天靖是干什么吃的?本官将他安插进梁山核心,是让他坐视梁山攻打州府,杀我朝廷命官的吗?高唐州!那是本官辖下!高廉死了,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
那名心腹战战兢兢:“大人息怒!据方大人传回的消息说,当时情形紧急,宋江一意孤行,他但是不在梁山,未能阻止晁盖发兵。不过他在梁山贼人破城后据理力争才保住一城百姓,算是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
梁中书一脚踹翻旁边的花架,瓷器碎裂声刺耳。
“他补得了本官的过吗?高廉可是高太尉堂弟!如今死在高唐州,本官难辞其咎!他方天靖,到底是心向本官,还是已经投效梁山?
传令给他,呼延灼大军将至,若他再不能及时传递关键军情,本官定叫他在大名府的家眷,死无葬身之地!”
呼延灼大军压境的消息,如同乌云笼罩梁山。
聚义厅内气氛凝重。
宋江从上次吐血昏厥中缓过劲来,得知朝廷派呼延灼率重兵来剿,心中那股急于证明自己的火苗又烧了起来。
他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再次向晁盖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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