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205节

　　像处理伤口、清创缝合、切开脓肿放脓、给简单骨折做固定复位......这些也都是急诊科天天干的活儿。

　　说到底，做手术最核心的三项基本功：止血、组织分离、缝合打结。

　　也是他们急诊医生必须熟练掌握的职业技能。

　　不过，更深一层的专科手术，他就不是那么了解了。

　　即便是理论知识，他也只是有所涉猎，谈不上精通。

　　“先练哪个手术呢？”

　　楚天青思考着，很快想到了房玄龄夫人缺失的那颗右眼。

　　自己之前承诺过房玄龄，会为他夫人安装一颗义眼。

　　虽然卢氏眼球多年缺失后没有严重变形，但为了支撑眼睑，也需要在眼窝里进行一个小手术，植入一个眼台。

　　想到这里，楚天青决定先从义眼植入相关的眼窝手术开始训练。

　　模拟手术台无声浮现，器械泛着冷冽的光。

　　第一次尝试，剥离组织时，虚拟镊子的尖端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差点碰到模拟的视神经模型。

　　【警告：操作偏离预设安全路径0.3毫米。风险：神经损伤。请修正。】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鞭子抽在神经上。

　　楚天青也是手抖了一下，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0.3毫米......就差这么一点！”

　　他暗自后怕。这要是真人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房夫人本就失去了眼睛，如果再伤到视神经或其他结构，他如何向房玄龄交代？

　　第一次尝试的挫折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紧张。

　　他强迫自己停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狂跳的心脏和。

　　“不行，不能慌......这还只是开始，模拟就是为了犯错。”

　　稍微定了定神，楚天青再次尝试。

　　这次他更加谨慎，动作放得更慢，几乎是以毫米为单位推进。

　　然而，紧张的情绪像无形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手臂。

　　在试图分离一小片粘连在眼窝壁上的组织时，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镊尖这次倒是没滑向神经，却“嗤”地一声，一小片鲜红的液体涌了出来。

　　他碰破了一条微小的血管！

　　【警告：操作失误。微小血管破裂。】

　　【风险：视野模糊，出血影响操作。】

　　【请止血。】

　　楚天青的心又是一沉，手忙脚乱地去拿吸引器和止血钳。

　　血液的黏腻感和视野受阻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让他额头上的汗珠都冒出来了。

　　“该死！怎么又......” 他咬紧牙关，心里又急又恼。

　　理论知识他懂，知道要避开血管网，知道怎么止血，可一上手，在高度紧张和模拟环境的压力下，动作就是容易变形。

　　他笨拙地处理着模拟的出血点，心里很清楚，就现在这状态，离安全地给房夫人做手术还差得远呢。

　　每一个小失误都在提醒他，眼窝手术看着简单，想做好真不容易。

　　“再来！我就不信了......”

　　楚天青抹了把额头的虚汗，眼神里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再次启动了模拟程序。

　　他知道，在真正站上手术台面对房夫人之前，他必须在模拟空间里，把这份紧张和颤抖，一点一点地磨掉。

　　楚天青咬紧牙关，把心里那股因为反复失败而冒出来的烦躁硬压下去。

　　他强迫自己进入一种极度专注的状态，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手指尖的感觉、器械的角度、组织纹理的细微变化。

　　剥离、止血、放置支撑物、调整位置、缝合......

　　时间在加速流逝中失去了意义。

　　失败、纠正、再失败、再纠正......

　　直到第十五次，当他近乎麻木地完成最后一针缝合，看着模拟影像中自然闭合、形态饱满的眼睑时......

　　【评估：操作完成度92%。】

　　【符合预期目标。】

　　【合格。】

　　“呼......”

　　一股混合着虚脱与成就感的洪流猛地冲垮了紧绷的神经。

　　楚天青踉跄一步，意识体都仿佛在震颤。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细微痉挛。

　　那是精神高度集中后的生理性余波。

　　“一个眼台植入就把我榨干了，这要是换成心脑血管的手术，还不把我累趴下？”

　　楚天青苦笑着摇头，这实操的手术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太多了。

　　不过这也让他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模拟时光屋能锤炼他的技艺，能让他指尖的稳定逼近机械。

　　但它变不出第二双手去调整仪器参数。

　　变不出第二双眼睛去盯瞬息万变的生命体征。

　　更变不出一个配合默契、能在电光火石间理解他每一个意图的团队。

　　在急诊科，他习惯了单打独斗，快速判断，一个人处理问题。但真正深入到像心脏介入、复杂外科手术这种极其依赖团队协作的高精尖领域，一个人的力量就远远不够了。

　　看来，得培养几个帮手才行啊。

　　楚天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对助手的要求，倒不需要一开始就懂多少高深的医学知识，但至少得满足三个基本条件。

　　第一，胆大心细。

　　要面对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景象能保持镇定，操作器械手稳。

　　绝对不能一见血就腿软犯晕，甚至自己先晕血倒了。

　　第二，学习能力强。

　　能快速理解新概念，记住复杂的流程和器械名称。

　　第三，绝对的服从性和纪律性。

　　在手术台上，主刀的命令就是铁律，容不得半点质疑和延误。

　　......

第223章 第四针狂犬疫苗

　　楚天青琢磨着，培养助手这事急不来，但也得尽快着手。

　　他得先看看这些医女里有没有可塑之才。

　　“下次要是碰上哪个倒霉蛋得了阑尾炎......”

　　他心里盘算着。

　　“这种手术在急诊也算常见，不算太复杂，风险相对可控。”

　　他打定主意，到时候就把医馆里那几个手脚还算麻利的医女都叫到手术室来。

　　倒不是指望她们能帮上什么忙，主要是让她们在旁边看着。

　　楚天青想看看，当看到他用那些闪着寒光的钳子、剪刀在腹腔里翻找、切割那截发炎肿胀的阑尾时，她们的眼神是纯粹的恐惧和排斥，还是能带上一点观察和探究？

　　更重要的，他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在这种高压、血腥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足够的专注力，去注意他操作的步骤，甚至尝试去理解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挑几个胆子够大、心够细的胚子出来。”

　　毕竟光有胆量，毛毛躁躁不行。

　　光有细心，见血就晕也不行。

　　他需要的是那种能稳住心神、同时又能把心思用在刀刃上的人。

　　要是真能从里面发现一两个好苗子，那培养助手的计划，才算真正迈出了第一步。

　　打定主意后，楚天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虽然在模拟时光屋里，他足足练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操作，精神高度集中，手指都快练抽筋了，但现实世界里，其实连一个时辰都还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