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303节
所以,在这之前,一定得拉上一个足够有分量的人一起!
至少,也得拿到一道足以护身的指令或者文书,将来若真有祸事,也能有人分担,或者至少能证明自己是奉命行事,而非擅自妄为。
心思急转之间,杨曾泰想到了房玄龄。
毕竟当初正是房相和自己一起发现那具女尸的!
无论公事私交,向他禀报都是最合适、最顺理成章的选择!
如果有房相点头同意,甚至由他亲自出面,那这天大的压力和风险,自己算是能卸下一大半儿。
想到这儿,杨曾泰猛地吸了口气,压住心里的惊慌,对楚天青说。
“楚公子,这事关系太大,牵扯到卢家,实在非比寻常。按律......当然该抓人,但恕在下直言,还得先告知房相一声,听听他老人家的意思,您看......”
“杨大人,怎么判是你们官府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楚天青笑了笑,他深知这里面的门道,案子一旦牵扯到这种世家大族,早就不是简单的杀人偿命了。
他甚至能猜到,最后这事很可能要闹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会怎么权衡?
是依法严办,还是顾及卢家的面子和朝堂平衡,最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让卢家自己清理门户,或者干脆含糊带过,都有可能。
毕竟搞政治的人总讲究顾全大局,这事儿谁也说不准。
不过,这些本来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自己找出真凶,交出证据,就算尽了应尽的义务了。
最后怎么判,那是朝廷和官府需要考虑的格局和博弈。
“杨大人,那你就看着办吧。”
楚天青说着,随即起身,证据既然已经送到,他也不再多留,拱手告辞。
“杨大人公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后续怎么处理,全凭杨大人和房相定夺。”
杨曾泰此刻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怎么向房相汇报以及应对卢家,见楚天青要走,也赶忙起身相送,脸上挤出十分勉强的笑容:“楚公子慢走。您放心,这事下官绝不敢拖延。”
他把楚天青送到县衙二堂门口,又郑重保证了一遍。
楚天青倒是很看得开,摆摆手笑道:“杨大人按章程办就好,不必太着急。毕竟牵扯太广,谨慎点总是好的。”
他这话算是给了杨曾泰一颗小小的定心丸,表明自己理解其中的难处,不会催得太紧。
辞别了心神不宁的杨曾泰,楚天青信步走出县衙,站在街口,他下意识朝坊市的方向望了望。
眼看薛仁贵还没回来,楚天青觉得定是坊市人多拥堵,耽误了时辰
想到这儿,楚天青也就不再干等,打算往坊市那边走走,兴许半道就能遇上。
越靠近东市,行人果然越多,各色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香料、食物和人群混杂的气息,充满了盛唐长安特有的喧嚣与活力。
刚才在县衙里感受到的那份凝重气氛,也被这扑面而来的市井烟火气冲淡了不少。
楚天青正琢磨着是再往前迎一迎,还是找个显眼的地方等,前方街口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几声威严的呵斥。
“让开!官差办案,闲人避让!”
“闪开!都闪开!”
原本拥挤的人群纷纷退到街道两边,伸着脖子张望。
楚天青也被挤到路边,他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公服,腰佩横刀的差官,正押着一个男子走过来。
那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衣服却是让楚天青倍感熟悉。
楚天青微微皱眉,心里疑惑,忍不住仔细看去。
下一秒,他直接愣住了。
那个被铐住的犯人,竟然是薛仁贵?
不是,这什么情况?
这好端端地去买米,怎么就被抓了?
“小薛!?”
楚天青几乎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正垂头丧气的薛仁贵,猛地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喊,浑身一颤,立刻抬起头来,焦急地循声望去,正好对上了楚天青写满惊诧与不解的眼睛。
四目相对,薛仁贵那张黝黑憨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是无地自容的窘迫和深深的羞愧。
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解释什么,却又羞愧得说不出口,只能再次重重低下头,不敢看楚天青。
楚天青心里疑惑不已,他立刻拨开身前几人,快步走了上去。
“站住!”
带头的差官见有人靠近,警惕地按住刀柄,“唰”一声把横刀抽出一截,寒光一闪,厉声喝道:“官府押解犯人,闲杂人等滚开!你是什么人,敢来拦路?”
周围百姓被这阵势吓得又退开几步。
楚天青停下脚步,对差官拱手行了一礼,语气尽量平静。
“几位差爷,在下楚不是有意阻拦公务,只是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刚才我让他去东市买东西,不知怎么冲撞了各位?请问他犯了什么事,至于这样?”
那差官把楚天青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见他穿得体面、气度也不一般,说话又客气,这才慢慢把刀收回了刀鞘,但脸色还是板着,哼了一声说。
“原来你是他一块儿的......哼,你这位朋友,惹的麻烦可大了!当街把邹国公府上的马给打死了!这可是大罪,我们奉命抓他回京兆府问罪!”
......
第347章 是我杜如晦让放的人
啥玩意儿?
打死了邹国公的马?
楚天青一听,不由的皱起眉头。
大唐的法律和现代不一样,不是打死宠物赔钱就行
唐律中明确规定。
“诸故杀官私马牛者,徒一年半。”
意思是故意杀死官府或私人的马、牛,要判处一年半的徒刑。
如果打死的马价值特别高,甚至可以参照“盗窃罪”中按财物价值量刑的条款来加重处罚,那可能就不止一年半了。
虽然律法也有区分“故杀”与“误杀”。
如果是非故意导致官私牲畜死亡,按照律法只需赔偿相应的钱财即可,但像这种涉及王公贵族的案子,通常都会从严处理。
毕竟即便赔偿,普通人也赔不起。
更楚天青了解薛仁贵,虽然他力气大得惊人,但绝不是个会胡乱惹事的人,这里头肯定有原因。
他看向薛仁贵,见他脸上有些青肿,想必是刚才官差抓人的时候留下的。
刚想仔细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旁边另一个官差却不耐烦了。
“啰嗦什么!官差办案,哪有工夫让你们慢慢聊?闪开!”
他推搡了楚天青一下,催促道,“再敢拦着,就算你包庇,一起抓走!”
楚天青被推得晃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心里一股火上来,但马上又压了下去。
他清楚大唐的律法,损坏官府或者勋贵家的财物,特别是皇帝赏赐的东西,确实是重罪,官差抓人,按规矩是没错的。
自己现在硬拦着确实没用,反而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好,我不耽误各位办公事。”楚天青站稳了,沉声说道。
他打算先让官差把人带走,自己再立刻想办法,或者去京兆府听着动静,或者赶紧找人疏通关系。
就在他侧身让开路,准备跟着官差一起去京兆府看情况的时候,街口那边又是一阵吵闹声。
只见一辆看着挺简朴,但用料扎实,隐隐透着点威严的马车,由一个精干的车夫赶着,正朝这边过来。
押着薛仁贵的官差们显然认得这马车的规格,脸色一变,慌忙停下脚,使劲把薛仁贵拉到路边,一齐弯腰低头,不敢冲撞。
楚天青目光一扫,也觉得马车有眼熟,再一看那赶车人的脸,他更是认得。
是杜如晦的车夫!
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楚天青心里一动,也顾不上那么多,立刻提高声音喊道:“杜老哥!杜老哥!等一下!”
杜如晦原本在车内闭目养神,忽然听到车外有人高喊“杜老哥”。
这称呼让他微微一怔,满朝文武,乃至长安城里的亲朋故旧,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杜公”或“杜相”?
杜老哥.....怕是只有楚天青才会这么喊吧。
他微微有些诧异,伸手掀开车帘,目光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楚天青正站在街边,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朝他招手。
“楚公子?”
杜如晦见到楚天青,随即也是下了马车,几步走到跟前,疑惑地看了看眼前这阵势。
被捆着的薛仁贵,弯腰站着的官差,还有皱着眉头的楚天青:“你这是......这儿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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