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305节
见楚天青这个样子,杜如晦还以为是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就顺势试探着问:“楚公子,那你觉得,公瑾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治起来......麻烦吗?”
楚天青听了,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让人看不透的意思。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快速后退的街景,平静地说。
“杜老哥,病因病情,光靠听你转述,终究隔了一层。到底怎么样,总得亲眼看到病人才能下定论,咱们,还是先赶回去再说吧。”
杜如晦是一听这话,也明白楚天青心里大概有数了,只是不想在车上多说。
他心里既升起一丝希望,又忍不住为老朋友担心,于是不再多问,只是朝车夫喊了一声:“再快点儿!”
车夫答应着挥了一鞭,马车跑得更快了,朝着城外楚天青那间医院直奔而去。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在那座带着宽敞院子的建筑门前稳稳停下。
车帘还没完全掀开,楚天青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呼喝打斗的声音!
他眉头一皱,立刻跳下马车,抬眼看去——只见院子里,薛仁贵正被四五个穿着统一制式衣服的精壮侍卫围在中间。
那些侍卫下手狠辣,拳脚带风,招招都朝着薛仁贵的要害部位去。
但薛仁贵却没有主动进攻,一直在不停地躲闪腾挪,偶尔挡开攻向要害的招式,脸上带着忍耐和无奈,明显是不想把冲突闹得更大。
看到这情景,楚天青心里一股火就上来了。
上门求医还这么横!
他当即脸色一沉,对着院子里喝道:“小薛!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客气什么!等着他们把这院子拆了吗?!”
薛仁贵本来只是被动防守,心里还怕给楚天青添麻烦,打得挺憋屈。
这会儿一听楚天青这声喊,简直像是困龙入了大海,猛虎冲出了笼子,眼睛里猛地亮起精光!
“嘿!”
他吐气开声,身子不再躲闪,面对迎面砸下来的棍子,他不退反进,左臂向上一格,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碗口粗的棍子砸在他手臂上,竟然直接断成了两截!
没等那侍卫反应过来,薛仁贵右拳快如闪电,后发先至,一拳正中对方胸口。
那侍卫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软软地滑到地上。
就这,他还是留了力的。
剩下的几个侍卫一看,都吓了一大跳,随即几根棍子一齐朝着薛仁贵的砸过来。
薛仁贵不躲不闪,只听“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那几根棍子竟然被他用一双肉拳硬生生全都打断了!
棍棒既失,那些侍卫更是心胆俱寒。
薛仁贵如虎入羊群,拳脚并用,或拳或掌,或肘或肩,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人应声倒地。
不过眨眼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四五名侍卫,已然全部躺倒在地,呻吟不止,连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了。
薛仁贵则气定神闲地收势站好,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点灰尘。
这番干净利落,几乎是碾压的打斗,全被病房窗户后面的两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房遗爱和程处默本来趴在窗口看热闹,这会儿两人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房遗爱艰难地转过头,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程处默,脸上带着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压低声音问:“默儿啊,我要是没记错......你昨天是不是说过,等你屁股上的伤好了,要跟这位薛兄弟好好‘切磋’一下,分个雌雄来着?”
程处默看着院子里那个像战神下凡一样的薛仁贵,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转眼间就爬不起来的邹国公府侍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刚才薛仁贵那几下,速度快、力量足、招式更是简单有效。
程处默自己掂量了一下,别说是一群拿着棍子,明显练过配合的侍卫一起上,就是空手单挑,自己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薛仁贵的身手,明显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想到自己之前放出的“大话”,程处默忽然觉得,自己这哪是想切磋,分明是自己主动作死!
他摸了摸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屁股,讪讪地嘟囔道:“这个......这个......君子最好还是动口不动手。”
与此同时,杜如晦也走进院子,看到眼前这满地狼藉的景象,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加无语。
自己刚才在城里费了半天劲才把事儿压下去,怎么一转眼,邹国公府的人又在这儿惹事?
他的目光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侍卫,落在了台阶上一个穿着锦袍,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叹气道:“公瑾英雄了一辈子,怎么家里的小辈这么莽撞......”
那少年眼见自己带来的侍卫一眨眼工夫就全被放倒了,又吃惊又生气,脸上挂不住,几步冲到楚天青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外强中干地喝道:“你!你们竟敢指示家仆打伤邹国公府的侍卫!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楚天青还没说话,旁边的杜如晦已经沉下了脸,喝道:“大象!不得无礼!”
张大象他听见声音转头,看到杜如晦站在一边,气焰立刻矮了三分,赶紧收起怒容,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杜伯伯。”
行完礼,张大象好像找到了靠山,急忙指着薛仁贵和满地侍卫辩解:“杜伯伯,您来得正好!您看看,这刁民和他手下的恶仆,竟敢大白天行凶,把我家侍卫打成这样!”
......
第350章 千古坑爹第一人
杜如晦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天青却先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目光扫过地上断成几截的棍棒,又看向一脸委屈加愤怒的张大象,嘴角挂上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好一个行凶啊。”
楚天青声音不大,但嘲讽味道十足,“你府上的侍卫拿着棍棒,在我这医馆院子里围攻我的人,反倒成了我们行凶?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杜如晦:“杜老哥,看来这邹国公的家教,真是与众不同。求医问药,原来是这么个兴师动众的架势,楚某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杜如晦一听这话,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他跟楚天青打交道不算深,但也知道这小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随和。
能跟当今圣上谈笑风生,又被程咬金那货私下评价为“看着和气,骨子里半点亏不肯吃”的主,他此刻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是动了真怒。
想到这儿,杜如晦猛地转过头,瞪着还不服气的张大象,厉声喝道:“糊涂东西!还不给我闭嘴!”
这一声呵斥把张大象吓得浑身一抖。
他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杜伯伯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杜如晦不等他反应,就伸手指着楚天青,对张大象说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位楚公子,是连陛下都要以礼相待的人物!你竟敢在这里撒野,纵容仆人动手,还敢反咬一口?这邹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他特意点出楚天青和皇帝的关系,既是为了震慑张大象,也是再次向楚天青表明自己的态度。
见张大象脸色由红转白,惊疑不定地看向楚天青,杜如晦语气更沉,直指要害。
“他是能救你爹性命的大夫,你在这里得罪他,是想断送你父亲的生路吗?还不快点向楚公子赔罪!要是因为你的过错,耽误了诊治,你就是张家的罪人!”
“救......救我爹的大夫?”
张大象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那点委屈和愤怒瞬间被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一路心急火燎地赶来,满心以为能被杜如晦如此推崇、甚至暗示可能比御医还厉害的民间神医,定然是位如同孙思邈先生那般德高望重,仙风道骨的老者。
他脑海中想象的,是沉稳、威严、带着药香和岁月积淀的智慧形象。
可眼前这人?
年轻得过分!
虽然长相俊朗,但眉宇间哪有半分悬壶济世者的沉稳持重?
那嘴角的讽刺,眼里的锐利,分明是个桀骜不驯的年轻郎君!
这......这怎么可能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脑子里一片混乱。
杜如晦见他还在发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还发什么呆?!要不是楚公子医术高超,老夫何必亲自陪你来?赶紧向楚公子赔罪!要是因为你的无知莽撞,误了你父亲的病,我看你怎么承担得起!”
张大象如遭雷击,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想起父亲病重憔悴的样子,又看看地上呻吟的侍卫和面前脸色冰冷的楚天青,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就算有万般不甘和怀疑,但在杜如晦的威严和对父亲病情的担忧下,他那点少爷脾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咬了咬牙,对着楚天青深深鞠躬,声音干涩地说。
“在......在下张大象,有眼无珠,冒犯了楚公子,还......还请楚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家父......家父的病,全靠公子了!”
他说完这番话,头却迟迟没有抬起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外人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
楚天青看着张大象这副先是傲慢后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他没有理会杜如晦打圆场的话,反而慢悠悠地走到张大象面前。
楚天青比张大象高了不少,他微微弯腰,凑到这位国公府小公爷的耳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嘲弄,清晰地传进张大象的耳朵里。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听着,就冲你刚才那副德行......”
“你爹,我、不、想、救。”
这短短的几个字,像是冰锥一样,一下子刺穿了张大象的心理防线。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全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像泥塑木雕一样僵在了原地。
楚天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近在眼前的杜如晦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一沉,暗叫不好,这楚小子是真生气了,竟然要甩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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