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开诊所 第383节
......
房内,楚天青睡得昏天黑地。
只是这睡眠质量实在堪忧。
连续高强度驾驶的后遗症,加上身处陌生时空的潜意识不安,让他的大脑皮层异常活跃,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个接一个。
他先是梦到程咬金穿着一身皮衣,戴着一副的墨镜,手里拿着一把喷子,用那大嗓门吼道。
“Follow me!”
紧接着画面一闪,又梦到李靖穿着一身帅气的赛车服,嘴里叼着一根烟,斜倚在他那辆沾满泥点的车旁,眼神睥睨地看着一条盘旋的山路,对身旁的张俭说、
“俭啊,这五连发卡弯,我要用排水渠过弯法......”
随后脑中画面再变,只见李世民坐在一张老板椅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驳头眼上插着一朵玫瑰花,无名指上还戴着个玉戒指。
他摸了摸胡子,抬眼看着楚天青,微微摇头。
“那件事,我办不到。”
他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怀中的猫。
“我们认识这么久,但这是你第一次来找我帮忙。”
看着李世民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样,楚天青无语得翻了个白眼儿。
你他妈搁这儿COS什么教父呢?
说着,他下意识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下一秒,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古朴的房梁与瓦顶。
“果然是做梦......”
楚天青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忍不住失笑。这梦做得,简直跟过山车似的,乱七八糟。
不过他之所以能如此笃定地断定那是梦境,原因简单得可笑。
反差太大了。
那位在史书上留下“天可汗”威名的马上帝王,怎么可能是梦里那个端着架子,抚摸猫咪,说话慢条斯理的黑手党教父?
一个是在血与火中冲杀出来,敢于带着少量骑兵到敌人阵前喊话的马上帝王。
另一个则是隐匿于暗处,讲究传统和人情的家族首领。
这两种气质格格不入,强行拼接在一起,只产生了一种荒诞的违和感。
“看来是累过头了。”
楚天青低声自嘲了一句,撑着手臂坐起身。
这一觉,虽然梦境诡异,但精神也着实缓解了不少。
他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睡得皱巴巴的衣裤,打算出门透透气。
只是刚拉开房门,楚天青就是一愣。
只见一个车夫模样的人,正脸色惨白地跪在他门前的石阶下,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你这是......”
楚天青心生不解。
这是唱的哪一出?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张俭领着李世民等人匆匆赶到,脸上满是懊恼与愧疚,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快步上前,对着楚天青深深一揖,语气充满了自责。
“先生!您醒了?下官......下官实在是......唉!惭愧至极啊!”
......
第455章 什么时候去突厥转转?
他指着那跪在地上的车夫,又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猛士,痛心疾首地说道。
“下官见先生神车沾染尘土,恐失了敬意,便吩咐这蠢材用崭新的粗麻布好生擦拭,务必令神车光洁如新。谁......谁知这蠢材用力过猛,那粗麻布本身糙硬,他反复擦拭之下,竟将神车那光可鉴人的宝漆......擦出了好些毛糙划痕!下官有罪!请先生责罚!”
听到这话,楚天青顺着张俭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他那辆车上,多了几道颇为显眼的细微划痕。
程咬金一个箭步窜到车旁,弯下腰仔细端详。
待看清那片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的划痕,顿时捶胸顿足。
“哎呦!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这等神骏无比的铁家伙,这身比镜子还亮的皮囊,俺老程看着就欢喜,竟被这蠢材用块破布给糟践了!可惜!太可惜了!”
他那痛心疾首的模样,楚天青还是第一次见,毕竟就连程处默做肛瘘手术时,也没见他这么难过过。
李世民也是缓步上前,手指轻轻抚摸划痕,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清晰可见的心疼。
“表面蒙此瑕疵,着实可叹。此车日行千里助我等速抵朔州,劳苦功高却......唉~”
“小人该死!小人不识金镶玉,求先生饶命!求陛下开恩!”
车夫带着哭腔叩首不止,额头已见血痕。
楚天青环视了表情各异的众人,随即不由得轻笑摆手。
“花了就花了,多大点儿事。”
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程咬金瞪圆双眼:“楚小子!这等神物受损,你就不心疼?”
“这有什么可心疼的?”
楚天青嗤笑出声,心道。
补个漆能值几个钱?
况且......这车又是租的,等还回去再让系统修。
至于钱嘛,赶明儿等万两黄金到手,这些都不足挂齿。
想到这儿,他走过去他拍了拍引擎盖:“车终究是代步工具,能跑就行,外表瑕疵无伤大雅。”
说完这话,隐约间楚天青似乎听见系统在脑海嘟囔一声:“你妹”。
但他未加理会,转身对跪地车夫温言道。
“起来吧,日后记得擦拭光洁物件需用软布轻抚。”
车夫如蒙大赦,却不敢起身,只偷眼觑向张俭与李世民。
李世民见楚天青不追究,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只得颔首示意。
张俭见状,心中巨石落下一半,只是陛下与先生可以宽宏,但自己绝不能就此就坡下驴。
为官之道,贵在体察上意,更贵在主动维护上位者的威严。
陛下可以宽容,但臣子不能不知进退,必须让陛下看到自己对此事的重视和绝不姑息的态度。
他面色一肃,目光扫过那伏地颤抖的车夫,喝道。
“你这蠢材!陛下与先生宽宏,不究你罪责,是你天大的造化!但过错终究是过错,神车受损亦是事实。若不稍加惩戒,何以明规矩、正视听?”
他略一停顿,仿佛权衡片刻,随即宣布了处置。
“念你初犯,且非故意,重罚可免,但活罪难饶。即日起,革去你随行车夫之职,罚没三月薪饷,以充公用。你便去马厩负责饲喂清扫,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学学何为细致谨慎!”
车夫听到只是革职罚薪,未受皮肉之苦,已是天大的宽宥,赶忙止住颤抖,连磕了三个响头。
“谢陛下隆恩!谢先生宽恕!谢张刺史开恩!小人认罚,小人这就去马厩,定当尽心竭力,再不敢有半分疏忽!”
张俭见他还算识趣,心中稍安,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威严,不耐地挥了挥手,呵斥道。
“哼,还不快滚下去!留在此地徒惹陛下与先生心烦!”
车夫如蒙大赦,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低垂着头,弓着身子,快步倒退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待车夫退下,张俭立刻转向李世民与楚天青,脸上的肃穆之色化为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歉意,微微躬身:
“微臣驭下不严,搅了陛下与先生的雅兴,实在罪过。稍后臣便另寻细致稳妥之人,专司照料此车,绝不容类似之事再发生。”
楚天青看到张俭这般处理方法,微微扬了扬眉。
这人倒是心思活络。
这番处置,剥夺了其亲近贵人的优差和实在的收益,却未伤其筋骨,更避免了皮肉之苦,在“严”与“仁”之间取得了平衡。
既明确表达了对此事的态度,维护了上官的体面,又不会因处罚过重而显得苛酷,反倒衬托出李世民的仁厚。
啧!
活该人家当刺史啊。
“咕~”
就在这时,楚天青肚子叫了一声。
张俭何等机敏,立即躬身相请:“陛下与先生舟车劳顿,膳房已备朔州风味薄宴,虽不及长安珍馐,也别具边塞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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