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敌被赐死,百万玩家破京城 第2节
只要他现在改口,说几句软话,看在他家满门忠烈的份上,陛下或许会收回成命。
龙椅上的赵康,也回过神来,他看着洛尘,眼神复杂。
他既希望洛尘这个刺头赶紧滚蛋,又隐隐觉得,这个年轻人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
但求和的念头,和对金人的恐惧,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故作威严的语调开口。
“洛爱卿,你可愿意接下此任?”
你行你上。
这既是询问,也是最后的通牒。
接,就是去死。
不接,就是抗旨,同样是死路一条。
汪博渊和一众主和派大臣,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面如死灰,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
然而,洛尘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挺直了脊梁,对着龙椅的方向,朗声应道。
“有何不可!”
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他早就看透了。
跟这群懦夫待在一起,早晚也是个死。
他们想跑,想要求和,那就让他们去吧。
自己的路,自己来走!自己的仗,自己来打!
说完,洛尘甚至懒得再看那龙椅上的皇帝和满朝的“栋梁”一眼。
他猛地一甩官袍袖子,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那挺拔的背影,在文武百官或惊愕,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显得如此孤单,却又如此决绝。
他将这满朝的腐朽与怯懦,都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身后。
这吃人的朝堂,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第2章 覆巢之下无完卵。
洛尘走出召开御前会议的摘星寺。
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眼睛有些发酸。
殿内的阴冷与殿外的暖阳,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沿着寺庙的大道缓缓而行,两侧的禁军卫士目不斜视,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灼人的光。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年了。
他曾以为自己拿的是天胡开局。
生在江南最富庶的扬州,还是顶级勋贵洛家的嫡系七子。
父亲是扬州知府,几位兄长,一个掌着兵权,一个管着钱袋,还有一个是通达南北的大商人。
在金人南下之前,他的人生就是一首由勾栏听曲、赏月看花谱写的逍遥曲。
直到一年前,北方的女真人撕碎了这幅太平画卷。
汴京城破,皇帝被掳,公主帝姬沦为娼妓,几十万勤王大军分崩离析。
他才猛然惊醒,自己所处的,竟然是一个翻版的北宋末年。
靖康之耻,山河破碎。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他所在的扬州,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女真人的铁蹄下化作一片焦土。
洛家的根基,百年的积累,都会被付之一炬。
他不想死,更不想像猪狗一样,被圈养起来,任人宰割。
所以他才要战。
哪怕满朝文武皆想跪,他也要站着,把自己的脊梁骨挺得笔直。
……
洛府门前。
高大的石狮子依然威武,但朱漆大门却透着一股萧瑟。
门口的仆人看到洛尘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迎上来,一边对内院高声通禀。
“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旁边上了年纪的管家连忙上前,低声纠正那年轻仆人:“没规矩!现在该叫老爷了!”
洛尘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称呼而已,他不在意。
他迈步跨过门槛,穿过几重庭院,径直走向主屋。
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压抑的谈话声。
洛尘走进厅堂,屋内的交谈戛然而止。
他的母亲,王氏,正双眼通红地坐于主位。
旁边陪坐的,是他的几位嫂嫂,一个个也都是愁容满面。
而在客座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紫色官袍,面容清癯,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此人是当朝新晋的枢密院副使,李德裕。
也是洛尘那未过门的妻子,李清岚的父亲。
李家是江南望族,与洛家世代交好,如今皇帝南渡,李德裕也顺势进入了权力中枢。
“尘儿!”
王氏一看到洛尘,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都在发颤。
“我听说了,你在朝堂上……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要去跟金人拼命?”
洛尘看着母亲鬓边新增的白发,心中一酸,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娘,国难当头,孩儿……”
话未说完,王氏的眼泪就决堤了。
“你父亲,你大哥,你三哥……他们都已经为国尽忠了!如今洛家就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你也要去送死吗?”
“你要是再没了,洛家就真的垮了!你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活啊!”
母亲的哭诉,字字泣血。
几位嫂嫂也围了上来,纷纷开口劝说。
“七弟,三思啊!洛家为大夏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是啊,七弟,你还年轻,不要冲动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们的丈夫,洛尘的兄长,都死在了去年勤王的战场上。
如今,她们一家的寡妇,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洛尘了。
她们只希望洛家这最后一根支柱,不要再倒下。
洛尘沉默地听着,他能理解她们的悲痛与恐惧。
但他更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
留在这里只是在等死而已,还不如奋力一搏。
兴许能够保住洛家的基业。
“娘,嫂嫂们,你们以为我不走了,留下来就安全了吗?”
洛尘的声音有些沙哑。
“女真人的铁蹄一旦过了淮南,扬州就是下一个汴京!我们洛家的根基、田产、家业,全都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一样是死路一条!”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他留下,是等死。
他北上,才是找一线生机。
“糊涂!”
一声冷喝,打断了洛尘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