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魔兽见闻录 第1010节
“所以你就用这么个破世界忽悠我们给你打生打死？”
艾格文白皙稚嫩的手指直接掐皱了钢铁之王那金属做成的脖领子。
从买定离手到尘埃落定，从孤注一掷到偷取天地，这是眼前这位卡洛斯.巴罗夫值得自豪十辈子的成就。
是的，没错，他从时间流中直接将自己的世界线偷了出来，并且利用泰坦的伟力具现化了一个赞新的艾泽拉斯，他最最思念与遗憾的故乡。
问题是……
钢铁之王并没有告诉自己选择的合伙人们，为了夺取德拉诺从而掌控至关重要的黑暗之门，他直接砸锅卖铁润出了家乡。
何为之润，也就是说钢铁之王为了自己的大计划，把能变现的都变现了，把所有能带走的部队都带走了。
如今，虽然归来，却远远称不上衣锦还乡。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彩旗招展，没有人山人海，更没有父老乡亲。
对于这个崭新的艾泽拉斯来说，钢铁之王才是入侵者，是故事里卷土重来的大魔王。
“坐享其成不是我的风格，如今正是创业的好年级。”
毫不意外，钢铁之王挨了一耳光。
但是没人在乎，甚至他本人也不在乎。
不能只有在耍流氓的时候才强调王者尊贵不容轻贱是吧。
你都星舰骑脸了，还不允许艾泽拉斯的生灵们反抗一下？
“所以接下来要干什么？”
艾格文是来当魔法之神的，对王权霸业不感兴趣。
有着重新拼凑完整的德拉诺世界充当工业基地，有百战而还的精锐士兵再创业，有精挑细选的合伙人搭手，艾格文想不出钢铁之王要怎么输。
“先谈后动手，然后处理恩佐斯。”
“恩佐斯？”
“没错，恩佐斯。当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上古之神是天大的麻烦，可是你有办法了，那是天材地宝！”
钢铁之王挥舞着手臂放肆惬意，百岁老人洋溢着青春的动感。
“虽然不是很情愿，还是称那一边为主世界吧。”
“所以这里是第二艾泽拉斯？”
“随意咯，意会就好。”
“你继续。”
“主世界那边，另一个我不愧是我啊，成功唤醒了阿曼苏尔，宇宙要变天了。”
艾格文没有立刻搭话，而是沉思了片刻。
“你看明白了吗，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隔着黑暗之门，还有那么多想抢夺果实的，怎么可能看得清楚。不过，猜到了。”
“说说你的猜测吧。”
钢铁之王长探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你知道的，我给青铜龙打过工……”
“说重点。”
“我用了穷举法。”
“莫非……”
“就是那个莫非，克罗米用过的方法，我也用了。宇宙的终末我没看到，但是艾泽拉斯的终焉时刻，我在场。”
艾格文用一种看老怪物的眼神看着钢铁之王。
“所以诺兹多姆才会那么配合，帮助我分割了时间流，这是我应得的报酬。”
“什么意思？”
艾格文认真的问，因为这个回答很重要。
“万神殿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从一开始，反制上古之神的手段就已经存在了。”
艾格文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钢铁之王继续。
但是钢铁之王却没有顺着话题继续讲下去，而是岔开了话题。
“人生的悲剧根源是什么？是能力不足。艾泽拉斯的芸芸众生想要得到救赎，却没有思考一个核心的问题，那就是悲剧与灾难从何而来。不论是上古之神还是永恒之井，燃烧军团还是其他的什么，这是咱们艾泽拉斯本地人应该处理的问题吗？这TM是咱们会魔法的原始人类应该对付的敌人吗？”
情绪激动的钢铁之王直接用脚三跺甲板。
“最好的情况，艾泽拉斯的星魂成功孕育出新的泰坦，万神殿诸神喜加一。那么最差的情况是什么？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提前剖腹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艾泽拉斯是咱们的母星，是精神与灵魂的故乡，但是对泰坦来说，这里只是块试验田。强行收割尚未成熟的星魂做一具神兵傀儡，那也是极好的兵器不是吗。”
“造物主啊……”
艾格文感慨道。
“所以除了全知全能的阿曼苏尔，谁有能力布置这样的后手。”
艾格文说不出话来，宇宙间冰冷残酷的秩序不是人心间那丁点可怜的温暖能承受的。
“要唤醒阿曼苏尔，我是说唤醒端坐万神殿，思绪却飘满整个宇宙的那具阿曼苏尔的身体，献祭完整状态的永恒之井以及艾泽拉斯的星魂，大概也是不够的，成功率不超过十万分之一。人的想象无法超越自己的认知，艾泽拉斯如果凭着那几个泰坦守护者去想象阿曼苏尔，那只能错得离谱。”
“所以。”
艾格文好歹是见识过萨格拉斯化身的存在，对于泰坦伟力的认知，超过艾泽拉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的生灵。
她的所以，是她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确定。
“终焉之刻，破壳而出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上古之神，对泰坦来说玩物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赢到最后。出来的，是阿曼苏尔最终手段催生出的万神殿兵器，一具无魂的血肉泰坦。”
“嘶……”
“绝望吧，我当初看到这一幕，也是差点直接自杀，那是何等的绝望，让一切的努力都像个笑话。或者说本来就是个笑话。”
“卡洛斯是怎么成功的，我说的是另一个卡洛斯，主世界的那个。”
钢铁之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一次说起其他。
“在时间流打工那么久，我终于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卡洛斯.巴罗夫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无数的时间流，我只发现了四个卡洛斯.巴罗夫，算上我自己，四个。和漫山遍野的吉安娜，必须有一个的巫妖王相比，我们卡洛斯的命运权重低得可怜。”
“那还真是抱歉啊，我闪耀到你了。”
艾格文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
“然而主世界的卡洛斯，能被那么多人下注，不是因为他强，更不是因为他特殊，在艾泽拉斯，身具阿曼苏尔意志碎片的存在，其实不少。”
“所以说重点，别逼我动手揍你。”
“因为他年轻啊，他还相信自己。”
艾格文不懂了，所以她一拳直接将钢铁之王的胸甲打凹陷下去。
用手抚平凹陷，钢铁之王长探口气。
“卡洛斯他心里那股气还没有散，他想做正确的事儿，愿意做正确的事儿，哪怕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屑的表情填满了艾格文的面容。
就这？
艾泽拉斯从不缺救世主，谁没有赴汤蹈火过一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或者说你，你们，你们这些救世主，是在权衡利弊后，选择了世界，所以可以放弃生命。这是取舍，不是对错。”
钢铁之王再次叹气，这次不是感慨，而是遗憾。
“虽然不知道梦境当中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信，卡洛斯他在最后，依然选择了自己认为的正确，哪怕代价是放弃救世的宏愿。”
这一次，艾格文没有辩驳什么，从结果来看，躺着的是他卡洛斯.巴罗夫，站着承载阿曼苏尔意志的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大孙子麦德安，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
“阿曼苏尔是不能夺舍艾泽拉斯的星魂重生吗？非是不能，而是不愿。能让他做出改变的，只有对信念的坚持。”
因为信念的动摇，阿曼苏尔陷入长眠。
因为信念的坚定，众神之父再次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能够对抗燃烧军团的只有万神殿，能够对抗萨格拉斯的同样只有阿曼苏尔。
秩序与混沌，这种宇宙深层的对抗，甚至超过了什么六大根源力量的碰撞，这就不该是凡人喊着友情啊羁绊什么的该去触碰的。
“所以我们到底图谋恩佐斯什么？”
艾格文不在思考那些宏大的问题。
从黑暗之门到艾尔文森林，距离不算遥远，当钢铁之王的座驾抵达他忠诚的暴风城时，悬窗外是各式各样璀璨的礼炮。
轰吧，轰吧，轰累了再谈。
“阿曼苏尔没有选择利用永恒之井与艾泽拉斯的星魂托举自己的意识回到万神殿，回归自己的身体，就注定了艾泽拉斯将从一个宇宙边缘有那么点特殊的小星球变成宇宙的焦点。万神殿会赶过去护卫回归的主宰，燃烧军团会不顾一切的消灭尚未完整的最强泰坦，秩序的代言人将直面混沌的反扑。哈哈，这个宇宙会变得更加热闹呀。”
钢铁之王对于局势的判断，艾格文是认同的。
但是，这和恩佐斯有什么关系，尚未脱困的上古之神，虽然不知道钢铁之王有什么想法，但是在德拉诺重新收获力量的艾格文是不带一点害怕的。
“你也有犯蠢的时候啊，守护者阁下，是梦境之城啊，是足以覆写现实的梦境之城啊。”
钢铁之王终于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