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魔兽见闻录 第260节
“灰烬之海比大熔炉小那么点也小的极其有限。”
听侍卫长说完，娜塔莉轻轻的吐了口气。
“喂，大小姐，你知道大熔炉有多大吗？”
娜塔莉点了点头。
完蛋，侍卫长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又一个被眼睛所欺骗的家伙。
站在瑟银岗哨，天气好的时候是可以一眼望尽大熔炉，但是那是视觉的欺骗，是地形的特效。
“大熔炉至少有六个洛丹伦城那么大。虽然我没有去过暴风城，但想来也就和洛丹伦城差不多。你能想象，在六个暴风城那么大的地方找东西吗？”
娜塔莉这次终于面有犹豫，然而，惴惴片刻，眼神却更加坚定。
“命运会为我指引方向。”
侍卫长扭头假装看风景，没有让娜塔莉看到自己脸上的轻蔑，调整好了心态表情后快速转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说圣光指引你的方向。我认识的不少牧师和圣骑士，他们遇事都爱这么来上一句。”
然而说完，侍卫长就后悔了，这句话透露了自己太多的信息。
可是娜塔莉似乎在走心，等了快一分钟，她才用一种似乎是悲愤又似乎是痛苦的语气说道：“圣光会为你拂去伤痛，却不会告诉你路在何方。”
说完，娜塔莉便用牧师常用的双膝跪地，双手交叉相握的姿势低头祷告。
得了，闲聊也进行不下去了，看来是自己的话语勾起了娜塔莉什么沉重的回忆，侍卫长无奈的耸耸肩，起身离开。
吃过午饭，收拾行囊，处理痕迹，准备就绪后队伍再次出发。
期间，侍卫长发现路途中的水晶蜘蛛果然稀少了许多。小心的躲过一只漫不经心的兽人巡逻队，在太阳完全没入远方群山的遮罩之前，这只小小的探险队终于抵达灰烬之海的外围。
兽人如此松懈，恐怕是要遭重了。
侍卫长不是第一次来灰烬之海，并没有对这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发出什么惊叹，反而是在寻思着之前那只巡逻队的表现。
太漫不经心了，连基本的队列和阵容都不讲，扛着斧子跟散步差不多，完全就是在敷衍了事，恐怕连巡逻路线也是缩了水的吧。
而娜塔莉和第一次见到灰烬之海的近卫军团士兵们则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比砂砾更细腻轻盈的灰烬粉尘在风之手的轻抚下，如同大海的波涛一般翻卷起伏。而这些饱含重金属颗粒与石英碎片的灰烬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远远望去，美不胜收。
“看够了就走吧。大自然法则第一条，越是美丽越是致命。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咯。”
侍卫长想起了布莱恩.铜须的告诫，轻轻叹了口气。
进入灰烬之海，就不需要再避讳篝火的烟尘了。吃了这么多天的干饼、干肉，哪怕只是把这些干饼、干肉掺水煮成糊糊，众人吃的也非常香甜。
吃完晚餐，太阳终于收敛住自己的光芒，天色将黑未黑，侍卫长吩咐手下可以开始制造工具了。
背负了几百公里的木板被裁剪出形状，穿洞打孔，固定锲口，一双用于灰烬行走的大板鞋就制作完成。
“嗯？只做了六双，其他人呢？”
娜塔莉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灰烬之海里有吃的吗？你觉得所有人都进去了，归途的时候怎么办？大小姐，一开始看你的造型我还以为你是经验丰富的旅行者，怎么尽问一些傻问题。”
侍卫长难得的放松了心情，略有轻浮的调侃着娜塔莉。
“在这鬼地方，人多并没有用。会有四个去过灰烬之海的人陪你干活，十天。另外，做六双这种鞋子是为了防止意外损坏，进去的人加你只有五个。我们会在外围构筑一个小型营地，用来防范可能的敌人，以及收集食物，并等待你们的求援信号。”
“也就是说我花了五百金币雇佣了二十个人，只有一百金币起作用了？”
娜塔莉双手叉腰，用平静的语气质问着。
“你吃了第十个饼就饱了，前面九个就白吃了？”
侍卫长不甘示弱的讽刺道。
“真没有绅士风度，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
娜塔莉说完，转身离开，似乎想试一试穿着这么笨重的家伙事怎么走路。
等娜塔莉走开之后，侍卫长使了个眼色，很快几个老兵便为了过来。
“等那笨妞进了灰烬之海，我们立刻行动，预设一二三号潜伏营地，灰烬之海外围设置两人救援站，猎杀组去收集食物资源，观察组放出去探风。注意安全，我闻到战争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遵命。”
第331章 规格内的战斗（9/14）
安贫乐道无余财，杀人放火金腰带。
当侍卫长这一伙心怀不轨的旁观者干起了老本行，日子瞬间就滋润了许多。
从兽人巡逻队手里收缴毛皮肉干，从黑铁密探哪里弄来奶酪烈酒，在山顶上搭个地窝棚子，望远镜一架，白天睡大觉，晚上吃烧烤，日子好不逍遥快活。
“你们收敛一点，虽然黑铁矮人和兽人的摩擦从来没有停过，但是我们这种两面拱火，很容易玩出事的。打猎的次数减少一半。”
吃着从兽人那里收缴来的不知名果子，侍卫长对手下说教着。
因为信息的不对等，让人类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黑铁矮人与兽人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对于外行来说，战争是个可怕的名词、动词、代名词，神秘而血腥。然而对于内行来说，战争无非就是时间、地点、****娘的一架。
从战略的角度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是对的。然而从战斗的角度看，优先级则变成了地利，天时，人和。
因此，实地考察过后，侍卫长一行轻易的就判断出了几个可能的交战地点。
在适合隐蔽观察的地点预先设置好多个观察点，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黑铁矮人所图非小，再加上之前探查到作战傀儡军团的异常情报，侍卫长判断黑铁矮人恐怕是想打一场正面冲突的歼灭战。
所以兽人大营南边山区的这处需要攀爬半个小时才能抵达的观察点，是侍卫长心目中的理想观察点。
虽然近卫军团对于双方巡逻探哨的猎杀可能引起了一些连锁反应，让黑铁矮人和兽人都多出些疑惑。但是战争的齿轮转动起来，不是一两具尸体能够卡住的。
在第五天的夜里，外围观测的游离哨一身大汗的冲回来，用压抑而兴奋的声音说道：“动了，动了，黑铁矮人有动作了！”
实际上，隔着这么远，你就算扯着嗓子喊，传到数公里外，也不过是杂乱的回响，但是大家都忍不住从浅睡中惊醒，满脸的兴奋。
等了这么久，终于开始了。
“一组南边，二组北边，通知三号位的潜伏岗绕后观察黑铁矮人的后勤状况，让四号位的观察大熔炉方面的变动，二号位的家伙记录好兽人大营的情况就行，不要做多于的动作。记住，我们是旁观者和记录者，别把自己搭进去。”
“是！”
安排完毕，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侍卫长抽出望远镜试图观察情况，然而眼前除了大熔炉内升起的火光，只有一片黑暗。
但是在这片黑暗中，藏着致命的杀机。
深呼吸几口，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侍卫长放下望远镜，耐心的等待。
天时站在了黑铁矮人这边。
今天的云层特别厚，天色比往日更暗。
兽人的外围警戒岗哨上的火盆火把如同醒目的信号灯，还有兽人用小木棍将趋火的甲虫从火盆里划拉出来，把透着糊香的烤甲虫扔进嘴里咔哧咔哧的嚼着，却不知道黑铁矮人的暗杀者们已经潜入了进来。
黑铁矮人有着石油一般的黝黑皮肤，灼热峡谷的灰黑色土地是他们的天然隐蔽。
经过几天的细致观察，侍卫长在属于他的固定观察位置上，闭着眼睛也能清晰的在脑海中勾勒出部落的布防图。
终于有精明强悍的卫兵勘破了黑铁矮人的计谋。
当代表敌袭的烽火点燃时，侍卫长光凭借位置就知道黑铁矮人最少已经抹掉了七座哨塔。
“黑夜中可怕的暗杀者。”
取出笔和纸在昏暗的烛光下记录着战场上的见与闻，侍卫长反复提醒自己，必须放下对兽人的仇恨和偏见，必须客观中立的记载眼前发生的一切。
前哨冲突，黑铁矮人完胜。
兽人的反应非常快，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整个大营的火光便点亮了天际。但是因为前哨塔楼丢的太快了，或许是高层出现了决策分歧，或许是他们的督军犹豫不决，迎战部队的集结和出发远比火把燃得慢。
暗杀不管用后，黑铁矮人选择了强攻。
安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即使有望远镜，侍卫长在昏暗的天光下也几乎什么都看不清，通过两片凸透镜，两米多高的兽人在侍卫长眼中比跳蚤还要小一圈。为黑铁矮人……算了，还是别细看了，伤眼睛。
索性侍卫长是跟随卡洛斯常年征战的老兵，读得懂战场态势，基本能靠脑补还原出大概的战斗原生态。
黑铁矮人也是需要光亮才能视物的种族，可没有黑暗视觉的种族天赋。
在兽人的迎击队伍举着火把呼啸而出时，黑铁矮人终于也有了反应。
侍卫长“喝呀！”的叫了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
只见黑暗之中，刹那之间，密密麻麻的火光凭空出现，仿佛黑色大地上一块红色的伤痕。
这种规模的火把，如果不是唬人的惑敌之计，黑铁矮人最少触动了五万人呐！
眼前的光景，让侍卫长回忆起了联盟与部落在希尔布莱德丘陵的激战，联盟军队为了取得战场主动，几万大军星夜兼程赶赴伏击位置时，那火光也如眼前这般。
“黑铁矮人在灼热峡谷兵力在五万以上。”
快速记录完毕，侍卫长继续瞪大了眼睛，密切注视着战况的发展。
大约十多分钟后，兽人的狼骑兵终于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