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校的三好学生 第304节
在后面人不顾礼数的提醒自己后,宣冲终于情商占据高地,大声喊道:“多谢大人赐胙!”
然而元帅没有放过宣冲,微微提醒道:“在此受祭,你是在这吃,还是拿走吃?”
宣冲对这句话莫名其妙,但是察觉到其他人都懂。
这时候带着宣冲的舰长,也就是宣冲上舰前认可的老大哥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对宣冲提醒道:“大人让你在这吃掉的!”
作为现管长官,下的命令,宣冲下意识服从。
宣冲没有犹豫,直接拿起了牛耳朵,夹在了面饼里吃掉;末了拿着一小块面饼把餐盘中油脂全部擦净,塞入嘴中尽享。
据说军中大哥说,鼎食一定要一点都不留的吃干净,以求战争中得到皇天后土的庇佑。
宣冲感觉自己好像刚刚吃的不单单是牛肉,而是做了一个重要选择,自己做出的选择让海军一系列人很满意,尤其是元帅,非常满意。
但是自己总觉得不对劲。这就好像是闯到某个“风土人情”不同的地方,直接落入风俗圈套,稀里糊涂踩上去啊,最后不得不按照当地规矩进入洞房。
有两个侍从的目光专门盯着自己,显然鼎食会上,自己好像是被“规矩”套住了。
其他人都是把餐盘带回座位上,而宣冲则是被元帅留在身边。
音乐奏响,随后是木筷和餐盘之间的响声,音乐盖过了这些杂音。
…礼毕…
元帅对一旁人道:“才十四岁,纯的很,不通礼数;你们以后带他多熟悉熟悉。”
第264章 脱北
鼎食会上,并没有觥筹交错,放浪形骸。侍从用长柄量杯,对每个人桌前酒樽进行斟酌。
“放松一点,不必紧张。”元帅看着局促不安的宣冲,并且给予了宽慰。
然而宣冲顺着他目光一扫,周围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至于在一旁演奏的秦天依,其编钟组内,宣冲在测量后发现,每个人的动作都是标准化的;这意味着,这样的演练可能是上千次下来的。宣冲深呼一口气:这要费多大功夫啊?
宣冲不禁回忆自己在北方,或许是东图地方小,那里没有这么复杂的规矩;或许有——但是也都没有压在自己身上。
宣冲并不晓得,现在礼法也没有压在自己这类人身上。——凡是有正业的,只要不淫,不邪,勤于功课,不谤能者。在礼法体系上,都是坐在看台上、
倘若,宣冲留在北方,预备躺在油田上收钱;那么现汉那边会好好教育宣冲要遵守各种各样的礼法。吃,穿,器制,出行,都有御史指摘。
甚至每年参加各个祭典时,要遵守的规矩,未必不比这些敲编钟的乐伶要少多少。
而在远方站着的水手队列仪仗队,如同铁铸,这也不可能让宣冲能放下心!
宣冲:“这就好比前世升旗仪式时,是没法放轻松吃肯德基的。”
…规矩并不均衡…
礼法这种制度,如同金字塔一样,下层接受的压力是最大,被各种规矩束缚,尤其是那些“能力弱”的人。
如同小孩,刚过门的女人,在每年过年的时候,会被规矩压得死死的。
秦天依:设计出礼法规则的这一套创始人,天然觉得“能力弱”的人过于自由的一言一行,有可能给“能力强”的人的行动制造干扰。即“未犯罪”先建立“牢笼”。
总会有某些时代的人觉得这个“牢笼”过于保守了,随后将其打破。给予弱者,例如小孩和女人平等自由。
然而恰恰是过了几十年后,后来的人又觉得“礼法”是过于超前了。强烈觉得熊孩子应该守规矩,至于女子……
宣冲不仅仅是北边来的土包子,更是来自一个“礼乐崩坏”的时代。
眼下真的是和小学生一样,什么都不懂。坐在主位上的宣冲,机械地跟随音乐奏响,而坐的笔直,且不敢动筷子。
因为先前准备动筷时,众人则是举起酒杯,宣冲迅速变动动作,也拿起酒杯,跟随将军举起酒杯祝酒后,显然是相当狼狈的。
话说,宣冲这才从继承的刘浩行记忆中,翻出王宴上这些“家教”内容。诸如宴会上腰板子挺直,祝酒词要遵循格律。
只能说,平时宣冲脑子里面都不想这个!是在忙着调节身体,然后补充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功课。
穿越前作为独生子也不用想这个,只要考试成绩考的好,自己能从老爹筷子下抢肉吃。
这就是独苗的含金量,老爹希望自己懂规矩,也只是对自己循循善诱。
当然,规矩多且又没有足够好处的地方,自己(宣冲)会直接闪人。
“洪”的一声,礼毕。
突然之间,宣冲发现文具盒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这突兀摆在自己桌子上的文具,宣冲咽了咽口水,看了一下周围,然而周围人好像看不到这个东西。
紧接着宣冲悄悄用手触碰后,文具盒好像变得闪烁起来,然后随后变成了一个二维画面,分解了。
就在宣冲愣了愣,以为自己的金手指消失时,久违的系统提示出现了:“请重构操作系统。”
宣冲微微一愣,在心中仔细询问。
几分钟后,宣冲视角下,文具盒变成了一个“操作软件”。就如同前世电脑中画画软件一样,能够直接作图,且橡皮擦也直接工具化了。
宣冲觉得自己这能力变得更方便了。
殊不知,宣冲一旁的元帅微微一愣,心中默念:“觉醒?等等!不对!”
元帅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刘浩行在北边东图就已经是临近觉醒状态,跑到南边来的时候,遭遇了第二波厚土的偏爱,导致龙力完成叠加!
原本元帅对本地的厚土青睐落到外地人头上,还是有一些遗憾的。但现在,被皇天后土偏爱到极致的人,觉醒的能力品级也是高品。跑到南边来,那是本地赚了。
在礼节完毕后,元帅意味深长的道:“嗯,这样一来,你就真的是我们的人了。”
宣冲懵懵懂懂,但几日后很快就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宣冲似懂非懂:“是的大人。”
元帅:“工作时候称呼大人。我的名字叫做刘恪华,平日来找我,叫我华叔就行了。”
…自家人…
十五日后,龙组来了。这是从京城来的人。没有乘坐火车,而是搭载着一艘银灰色的飞艇,这飞艇在三百米高空中突然解除隐身。然后一批穿着外骨骼的战士下来。
宣冲愣了愣,摸着自己房间内煤油灯,吐槽:这么个蒸汽时代,你们搞这么一出未来画风有些离谱了吧。
然而军队高层似乎是知晓这批人的情况,平静和他们对接。宣冲很诧异!而接下来更加诧异的是,他们竟然是知晓自己的“外挂”,不,应当是叫做“龙力”。
宣冲不禁凛然,在现汉这么前所未有的统治机器面前,哪来什么超然物外,一切都是有所“品级”。
这帮据说是龙组的大员,由于这些人的京腔居高临下,勾起了宣冲“刘浩行”记忆库中一些反抗情绪。
“让这孩子受到的霸凌伤害很深啊!”宣冲对此断掉了对刘浩行的记忆搜索,负面情绪当即屏蔽,但是“心胸开阔”的自己升腾出警惕。
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刘浩行和京城来的人处不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是有点文化代沟。
那位龙组来的的代表在仔细询问宣冲的异能后。则是立刻把宣冲带到试验场,一丝不苟的在试验场上校对,询问细节数据,仿佛生怕宣冲是冒充龙力者。而这种类似押送的过程中,宣冲还是从旁人那儿知道,龙组代表的名字叫做刘铃。他自个都不介绍的。
“你的能力一天能发动几次,每次运用有什么?”
当对面的人第三次询问这个问题,仿佛是在审问犯人,试图挑剔找到漏洞时,宣冲判定这货语气太咄咄逼人。
于是乎宣冲用上了官腔:“阁下,我的能力刚刚觉醒,目前也都说不准。”
刘铃:“那就慢慢测。”
宣冲:“嗯,现在到饭点了!明天下午再测!”
刘铃:“你不要耽误我时间。”
随后看了一下手表:“跟我们回去慢慢测。”
这一下,宣冲确定了什么。因为对面没有亮出流程的合理性。于是乎宣冲也趁机发作了:“你既然不想耽误时间,那就把流程说清楚。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有些问题你们重复在问,实在是浪费我时间。”
这个人凝视宣冲一眼,随即瞳孔发白。
宣冲感觉到他在对自己搞事情,当即也毫不客气,第一步闭上眼睛,第二步,力矩密密麻麻的部署在自己周围,形成防护场,第三步,力矩裹住对面。
这个问话的龙组成员,一瞬间能力被打断了,眼睛变得清澈了。
在这一瞬间的交锋中,宣冲的龙力等级品质完成了压制。
其实从一开始,宣冲就是防备的。
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当宣冲觉醒能力后,对他人“多听多看”的同时,就意识到别的能力者有一天也会用能力对自己做什么。
面前这一位超能者的能力,是扭曲光学,其试图让宣冲坠落到黑暗中。
这里的黑暗不单单是视觉上黑暗,而是全身神经元的讯号也冻结。然而讯号淤积后骤然释放,会让受害者极端痛苦!
当然宣冲这边毫不犹豫,“你敢让我感知痛苦,我就让你全身粉碎性骨折。”
…宣冲:我是有一个有家教的人,不会轻易打人…
眼见就要打起来的时候,一旁面容白净的人,则是跑过来,先是把龙组部门的人给劝说走,随后挤出笑脸,对宣冲赔罪道:“世子,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宣冲确定了后,知晓面前这个面带胡须的是个公公。
现汉的宦人们,已经进一步废除了“宫刑”,取而代之的是结扎。
五十年前,当年还是信宗在位,可怜宫人年老没有子嗣,允许其出宫,用针管手术去延后。然后,老宦官的儿子在成年后留种冷冻,结扎,跑到宫殿中继续继承老父的工作。可谓是代代传承。
天子的家奴还是家奴,士大夫们强调每一个人都应有的“政治权利”,并不包括宦官,宦官们在入宫时就“终身剥夺”了。
工业时代,民意越来越彪悍,官府和天子都不能直接对百姓生杀予夺,但宦人却不在百姓之列。
民智开启后,百姓们觉得“宁有种乎”,不愿意接受上位者一言不合的打杀。
百姓们也没有把“宫宦”纳入进来。且认为“这群没有根的人”就是应该被随意杀。——至于为什么呢?没人会共情这帮“靠近权力最核心”的无正业者。
虽然没有前朝那样,天子可以一言不合就杖毙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