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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校的三好学生 第64节

  …视角来到这一边…

  武飞进入关内,一路北行。牛车外是一片片的粟海。农人们在田间劳作。武飞换上土布衣服,手朝着泥巴里面一戳,摸了摸土后,则是和农人们开始了交谈。

  当然,在武飞靠近田亩时,农人们还是看得出武飞不是个种地的。种地,哪有腰不弓的,庄稼把式的肩上因为扛着锄头,挑大粪,都是有微微凹陷痕迹。武飞手指上有凹痕,那是拿笔拿出来的。

  当然这不妨碍武飞和农人聊到一块去,用手里的铜板换一些红芋来烤着吃。

  在烤红薯土坑旁等着时候,武飞在询问中,听到了农人们嘴里的好日子:自南疆开关后,各家各户在今年都没有青黄不接的日子了,田里打的粮食不仅仅够吃,还能换些铜钱。

  即,市面上的芋头杂薯和粟米的兑换,一直很实在。农人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吃食都换成芋头,粟米留在仓中,等待五月粮价最高的时候,卖出去。

  农人:别看我们这儿已经不愁吃的,北边在四月时,还是得挨饿哩。

  老农笑着说这句话时,显然是对眼下的日子,过的很自豪。随后朝着武飞阐述了,今年用两担粮食给自己儿子换了长得周正的童养媳。

  这童养媳可不是南边的,是北边逃荒带来的呢。武飞瞅了瞅,这模样干巴巴,。

  …肥水流过水渠…

  武飞上了车后,拿起笔记录了自己的心得。那位在田里面做活农人的快乐,武飞能体会到,这是开关对外汲取资本财富时,红利渗透到下层后的情况。

  就如同自己前世,刚刚对外贸易,所有中小市民,看着工资增长,家里面老的四大件,换成新的四大件。又因为能逐渐买得起小巧精美的手机、出行的汽车,在增长中体会快乐。

  但是,目前一直是在“以史为鉴”的武飞知晓,此时农人所吃到的红利只是目前战争红利的九牛一毛。这个老农能给儿子找童养媳,只不过是大户们挑漏的。此次战争中,那些投资得当的大户们,绝对是在广蓄奴仆。

  一个势力如果从外部取得了巨额红利,却不能妥善处理好内部分配,那是坏事。

  首先要定义什么是财富,占有的劳动力(古代奴仆,现代牛马),占有的生产资料(古代田庄,现代工业生产链职位,关键技术,销售渠道),上述是第一财富。严格来说,黄金、债券以及各种票据不是第一财富,而是用于分割第一财富的工具。

  宣冲:历史上,西班牙、荷兰通过贸易获得了大量贵重金属,但是贵金属流入国内后,让第一财富大规模集中在贵族传教士手里。

  目前也是,目前开关获得的红利巨大,但是由于当下战略轻松,士兵们没有经过血战,但严格来说大量第一财富并没有进入士兵,以及供应士兵的农夫身上,武飞竭尽全力的保障,也只是让士兵和农户吃到一丁点“皮毛”,饶是如此,大感轻松的农夫和士兵也都对武飞感恩戴德了。

  而实际上大规模扩展第一财富的,其实是商人还有自家将军府。这两个集团获取了大量奴隶、工坊。尽管武飞将自己获得的劳动力和生产资料,投入到再生产中,例如向南开拓雍鸡关,投入矿产,对占领区内辅以土司制度建设投资种田。

  这些按照古代标准,已经是相当具备新兴气象,但斤斤计较的武飞,仍然觉得这不对劲。

  目前,绝大部分第一财富分配上有问题。商人们挂靠宗族蓄奴养婢,购买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且,这些宗族世家们对武飞感恩戴德的程度不够!

  武飞将红薯皮丢在地上,一旁田园大黄狗立刻摇尾巴上来。武飞:吃我的喝我的,却还不如狗懂事,狗都知道在一旁等!

  武家军目前战争红利浸润的区域:人人都想住大宅,买地,多买一些丫鬟,顿顿有肉。但是目前,商人却是抢先买了地,雇佣奴,摆下宴席。

  武飞很清楚,自己麾下拿着刀子换着血酬的士兵,年关回到老家,看到这些大官人们摆宴席,心中是有不爽的,需要二两酒来浇灌,才能压得住心里的火气。

  无论是前世还是当下,宣冲自小的家教中,在上桌吃席时,不等重要的人到,不等主人举杯开宴,其他人是不能动筷子!主人就是操办这桌宴席的人。

  武飞看了看关内这场战争盛宴,眼下这场宴席,是自己操办,军队烧的火,南疆百族进入锅中。但商人阶级们现在先动筷子,开始攫取第一财富,把自己吃的“先富”。

  武飞:这是相当不礼貌的。

  起身带走一些乡间泥土,武飞:“开关的贸易额度,不能让商人们用于关内第一财富分配,得开个银行、债券所,让他们把钱全部给存在其中。金砖那边,暂时先冷一冷,后面慢慢的处理。”

  武飞在小本子上记录,启动银行业务,今年那些驴腿商人赚的钱,都储存在银行中,明年呢,他们可以直接用银行的钱来支付“铁犁”等货款,可以优先拿到货物,而存入银行中,存储利息每年给三个百分点。

  武飞开始决定给靠拢的工商画一个饼。

  年中,在族内,及冠礼的武飞也给族中那些长辈画了一饼:“目前国中有乱,而我家蒸蒸日上,以往中原大族瞧不起我等武夫,待几年后,待他们窘时,我非得讨贵女成婚不可。”

第63章 天下大乱

  戍天历30年,国泰一方在北方三州交界处的进攻虽然已经停滞了,但是北方秩序急转而下。贼寇遍地起。

  国泰先前那位将军(赵诚)的一系列大胆出击,更像是为自己能喘一口气,而垂死一搏。

  故,现在战略局势稍微好转了,也开始求稳了。

  如此从容流畅的从流寇扩散打法切换成“高筑墙,广积粮”的蓄势战略,让一直是关注北边的武飞惊疑不定。

  …视角从王侯将相转入草芥与蝼蚁这儿…

  国泰嵌入大爻,就如同火星撞地球,撞击产生了大量碎片,而即使是这些碎片落在了交接区,也是大山。没错,在大爻和国泰正规军眼里面不值一哂的流寇们成为了百姓们灾害。

  逃往中原的贼寇,前身是被打散的军队,不乏一些能人混在其中。比如说会打造云梯,会用土坑地道进行火药爆破的鬼才。当然更是有一些旁门左道之辈,会精通阴阳之术,混入乱军中,用鬼神之法辅助贼寇们作乱。

  这些贼寇们横行北方,虽然没有攻破大型城池的能力,但他们对各个村落的破坏极大。

  并且在混乱中,一些恶劣的玩家们在其中如鱼得水。

  洛川郡北部,就有这样一伙最为典型的贼寇。然而在这群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贼人中,有这么一位羽扇纶巾的道人,拿着分金罗盘在转动。而在他身旁的搭档,则是其貌不扬和土狗一样,背着带着铁铲的行囊。

  这两人在世道大乱之前,是盗墓的,一个负责风水勘测,一个负责打洞掘金。

  本来也没什么危害,仅仅是被大族们,逼迫的到处跑,人人喊打的老鼠。至于名字嘛,一个姓常,一个姓戴?他俩的化名太多了,例如过去联手盗墓时分一“乾”一“坤”,字号呢,一个叫做望日,一个叫做贪月。

  过去世道稳定,大家的道德水准都很高,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先人被打扰。这样的烂人,少有冒头的空间。然而随着眼下大部分流民活不下去了,对坞堡中的老爷们讨要不到一点公平,故大家都开始让歪门邪道大行其道。

  这一伙强盗堵在了刘家堡,一个地方老财驻屯财货的地方。

  一里外的土坡上,踩盘子的匪徒们正聚在一起看着大仙做法。

  “寻龙摸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八卦步一迈,手中铃铛一摇。白衣秀士模样的常望日这时候不是在挖墓掘墓,而是破运!

  混在其他匪徒中作托儿的土狗模样的戴贪月,撇撇嘴,心里嘀咕着:“你这货色,罗盘中已经算到了,却还要装神弄鬼的推算。”

  当然戴贪月也明白,就是常望日这样的装模做样,才能唬住一旁更粗鄙的强盗头子。

  等到“常望日”脚步停下来后,戴贪月则是急迫地问道:“怎么样了?”

  常望日拿起了布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说道:“明夜子时两刻,生门在东北角,寻一处的木生之处。届时,让五十位弟兄头上覆盖三把黄土,口中含着榆叶,可以撬洞,灌入这个庄子。”

  一旁的二当家一拍大腿说道:“对头,道长能掐会算,我前天踩盘子(混到庄内),看到东北角那地方有一株野木藤,想来那儿的砖块一定是被挤松了,定可以破墙而入。”

  常望日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家的阴宅和阳宅之间的布置,是有高人指点。”他的手指指向了北方邀天山余脉小山坡的半山腰,也就是这家豪族的祖坟说道:“这个阴宅风水局大吉,将福禄财道灌至阳宅的后人所在。而阳宅会留有风水气眼。这个风水气眼,是一甲子轮换,其宅院内的各房每各一甲子均沾这份大富大贵。只可惜!”

  大当家问道:“可惜什么?”

  常望日装模作样,负手背对大当家,望着天空悠悠道:“可惜后人不修德。“

  他抬起手,指着南边影影重叠的遨天山说道:“大家看,这遨天山的风水格局,在这里分出了一只手,嗯,也就是那个坟头群,朝向南边突出凹坑中那七座坟。你看看这七座坟像不像一只朝着南边讨要的手。这是北斗借运,要借遨天岭内的一丝龙脉!心也忒大了点。”

  这家的先人,试图让自家后人,在天下大乱之际,一飞九天。

  奈何,龙脉是那么好借的吗?王侯大族本身底蕴深厚,能借到一丝龙脉尚且不知道是福是祸,这家人太平时节享尽了地方福禄寿,在乱世时忘了回馈。你看现如今风水气眼上,出现了一根野藤,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根杂藤是在几个月前长的。原本纳福的风水格局,变成了“腾蛇乘雾”!

  大当家听到这面色黯然,是啊,如果这刘家庄,如果他家要是仁义,自己定会为他卖命,何来落草为寇?

  现在大当家陷入过往回忆中。

  十年前,自己葬父,那家大少爷,甩给自己五两银子买了自己的薄田。随后,自己买棺材时,被他家的家丁堵住,又抢走了银子,自己上门论理,被斥责“空口白牙造谣”后,被打出来。憋屈至极,多亏后来遇到了一个眉心三只眼的仙人指点,跳入山崖获取秘籍,然后成就一方豪杰。

  就在这大当家回忆过往,展望未来时,一旁传来了“常望日”悠悠的蛊惑:“大当家,刘家握不住这份借来的运,但是这份借来的‘龙脉运气’尚在。只要大当家攻破庄子后,按我所说去做,我可以做法将这份龙气放到大当家的身上。”

  这份蛊惑的声音,让大当家陡然一惊,随后打个哈哈,谦让:“哈哈,世道大乱,我就是想带着弟兄们讨要一个活处,龙脉什么的,太缥缈了。”

  此时二当家,三当家则是吆喝道:“大哥,你有真龙之相。成事后得给兄弟我封个大将军当当!““是啊,老三说得对,眼下苍天已死,星宿下凡,我前天看到你头上总有一片彩云,还在奇怪呢,原来是这样一个事情。”

  在吹捧中,大当家虽然还在摆手,但已经是飘飘然了。只是没人注意到那风水罗盘下面,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眼睛,瞅着这帮盗匪相互吵闹的影子,如同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

  …撬墙,搭梯,以枭声,传号…

  夜间,这伙强人果然顺利的闯入了庄子,火光迅速在其中烧起来了。随后是杀喊声传出,一些奴仆们看着不对劲逃出庄子,跑着跑着被庄外堵漏的匪徒埋伏了,因为是不能让漏网之鱼去搬救兵的。这些奴仆拖到沟中,“好汉饶命”的话刚出口,就被一刀削了脑袋,

  次日的,整个庄子被烧的干干净净,庄子的粮食被搬空,而庄园内投降的男女老少则是被堵住了嘴巴,如同捆猪一样带到了庄子内。

  戴贪月在开坛做法,开始血祭。所有的盗匪被要求拿着木枪朝着这刘家庄男女老少戳一杆子,平均每个人戳了几下,随着地上血流开始汇成小溪,突然一阵诡异蓝色光芒照射所有人,等到这道诡异蓝光消失,所有的强人如同开窍了一样,突然明白了不少东西。

  这些几个月前还是淳朴农夫的盗匪们,知道自己在收租时,是如何被大小斗骗到,知道了被借高利贷时是如何被借据玩弄。更是知道了自己在低头时,那些大人物们如何戏耍。

  淳朴的人们一下子智慧起来,蓝色光在每个人脑海中闪烁,随后开始听到一些伟大智慧的启迪。

  蓝色越来越强盛,渗透到了地脉,然后连接到天上,天地的灵气和煞气,被裹挟后,开始暴乱。而在这庄园中匪徒们一个个都得到了赐福。在庄园中,那些个血祭太上的刘家庄男女老少,在诡异蓝色火焰中变成了一个个花纹迥异的果实,匪徒们凝视着这些果实,瞳孔中却早已经倒映出他们要挑选的果实,而在他们脑海中,也都在催促他们快点服用。

  大当家率先吞下了果实,在感觉到一阵作呕后,他获得了能力,可以将自己身体如同橡胶一样拉长变异。

  有了大当家作为样板,其余匪徒也都纷纷吞下这些看起来怪异,吃起来恶心的果实,在一阵龇牙咧嘴后,他们也都纷纷获得操纵水火,亦或是治疗血肉复生的能力。

  …祸乱时代来了…

  戍天历30年刚过,大爻天下异相频出。

  先是遨天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地龙翻滚,长达几十里的山脉莫名其妙的塌陷下去数百丈。——如此塌陷并非是滚石下落,而是如同海上岛屿沉入海底一样,直接陷入大地中,原本巍峨山头,一下子成为了虎豹猴可以腾跃的山野。而山脉波动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整个大爻灵山大川都抖了三抖。

  随后,附近几十个州府的司天丞,以及此地的宗派弟子们纷纷接收到自家山门遭遇大难的传讯。

  正月时,整个洛河流域的人都看到天空上出现了蓝色的邪恶月亮。而那些灵感超凡的修士们看到,这一轮邪月上似乎在吞噬着大地上飞腾的巨石,飞石上隐隐有自己山门的轮廓。

  这些得道真修们看的没错,这的确是在“吞噬”。遨天岭的地脉塌陷,物质并不是凭空消失了,而是质量转移到了天上那个莫名的月亮上。——而这样的质量转移,来源于邪祀泛滥。而接下来数个月中,盗匪中纷纷出现妖化神通。

  这些盗匪们仗着神通开始了进一步破坏。

  数月后,在大爻北方出现了多路所谓“义军”,这些人掘开河堤,淹没一些河田。趁洪打劫。朝廷原本在北方的十路大军已经无心在前沿作战。

  与武家军一样,每一路大军其实都是地方军。因为天下太平时,这些兵卒们在前线直接作战收到的饷是不足,故,一切兑现要等到回到家乡中。兵卒们归家后得田税减免,同时在当地可以担任乡老、亭长等体面人的职位。这才算是兑换了血酬。

  久而久之,老家的安宁对他们格外重要。如果朝廷在天下大乱时,让这些兵卒们抛家离土,远迁到千里之外,那多半是要有祸事。

  旁白:不管一支军队先前有多少头衔,有多少沙场经验,一旦故土被掏,立刻就成了无根浮萍。就诸如安史之乱后,长安的兵卒们随着“圣人天子”入川。半途在马嵬坡,就哗变了。

  大爻固然可以跨几州几府调兵,但必须要保证兵将走后,家没被偷。

  尤其是在天下人眼里,大爻朝廷这几年,昏招频出。异相就更能被人联想了。

  人们开始纷纷翻旧账的讨论:最初明明只要给渤郡守关兵将们足够的粮饷,就能将北方孽龙们挡在关外。结果因为渤王谋反,产生了猜忌,让龙族夺关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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