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205节
“两位大人!朕已紧急调派寒霜城周边所有可战之兵,朝中所有三品以上的将领,包括朕的亲卫营,已经火速驰援白州,定要将那李成安阻于城下,绝不让他再进一步!”
他语气恳切,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同时,朕已严令前线各部,不惜一切代价,缠住李睿主力,还请两位大人看在同盟之谊,鼎力相助,救我北凉于危难!”
黑袍老者与灰袍老者对视一眼,神色稍缓。段天德这番表态,总算有了点破釜沉舟的样子。
“哼,这还像句人话!”黑袍老者冷声道,“告诉你也无妨,本座已决定亲自前往白州,会一会那李成安!李睿那边自然也有人会出面。你最好让你那些兵马配合好,若再出纰漏…”
段天德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连忙躬身:“多谢两位大人!两位大人亲自出手,定能马到功成!朕…朕代北凉万千子民,谢过大人!”
然而,灰袍老者却并未因他的感激而放松警惕,他眼神锐利如鹰,盯着段天德,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色泽乌黑、散发着淡淡腥气的药丸。
“陛下,”灰袍老者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非是我等不信你,只是局势至此,不得不防。此丹名为蚀心丹,服下后,一月之内若无本座的独门解药,便会心脉尽断而亡。”
他将玉盒递到段天德面前:“眼下我等都要离开寒霜城,还请陛下服下此药,以表与我南诏共进退之决心。待局势稳定,击退大乾,老夫自会奉上解药。”
段天德看着那枚乌黑的药丸,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被逼服毒!
他内心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将眼前两人碎尸万段,但脸上却只能表现出挣扎、恐惧,最终化为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他颤抖着手,接过玉盒,取出那枚蚀心丹,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丹药入腹,一股阴寒之气瞬间扩散开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屈辱的血红,对着两位南诏极境,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地说道:“朕…已服下丹药,请两位大人放心。一月之内,朕必倾尽北凉举国之力,务必拖住大乾!”
看到段天德服下丹药,黑袍老者和灰袍老者眼中最后一丝疑虑才终于散去。
“很好!老夫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与灰袍老者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殿内。
空荡荡的殿阁中,只剩下段天德一人。他脸上的屈辱、恐惧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嘲讽。
“依朕看,你们还是不要再回来了!”
殿外!
两道恐怖的气息瞬间冲天而起,搅动了寒霜城上方的风云,持续的忍耐与观望,终于在这一连串的坏消息刺激下,达到了极限。
南诏的极境强者,决定不再顾忌,要亲自下场,以雷霆手段,扭转这愈发不利的北凉战局!
空荡的殿阁内,段天德脸上的冰冷嘲讽缓缓收敛,恢复成那副深沉难测的模样。他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龙袍,仿佛刚才那屈辱服毒的一幕从未发生,这才迈步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那名忠心耿耿的老太监早已垂首等候,如同一个融入阴影的幽灵。
“朕之前所说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吗?”
段天德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回陛下,老奴已遵照您的密旨,将往日在朝堂上叫嚣着要与大乾死战,以及平日里和世家过往甚密,或与南诏有不清不楚联系的将领,统统编入了驰援白州的先锋军。”
老太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段天德点了点头,走到北凉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前线方向:“前线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陛下还请放心,老奴也已安排妥当。按照您的意思,所有关键防线的指挥权,都已顺理成章地交给了那些平日里依附世家、或是见风使舵的将领手中。调配给他们的兵卒,也多是各地死囚营中择出的亡命之徒,以及一些重刑犯。”
老太监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但人数上还是有些不够,只能牺牲一部分当初二殿下留下的兵马,勉强凑够了三十万大军,其余兵马都分散之后,化为民夫,隐藏与各州,名册上,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此战之后,无论胜败,我北凉的军中将再无顽疾,也算的上干净了。”
“无妨,老二的兵马,就当是朕送给段开炎那个废物的礼物吧,事情到如今这个地步,有所牺牲已成必然,北凉本就没有活路,只能按照父皇留下的布局,在这尸山血海之中去寻找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第412章 老皇帝的后手
段天德一阵叹息,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达成目的的决然。
他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缓缓道:“等李成安他们处理掉南诏的麻烦…过了白州这道最后的门槛。你就把关在死牢最底层的那些老家伙放出来吧,他们一生都忠于父皇,也忠于北凉,他们活着,比死了有用!”
“以陛下的名义吗?”
“哈哈哈...”段天德当即大笑,随即摇了摇头:“朕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不必了,朕要这名声已经没用了,弑父杀弟,朕怕是史书上的千古第一人了,就用那个废物的名义放了他们吧,将来他接手北凉,需要这个名望。”
老太监身体微微一震,深深躬身:“老奴…领旨。”
老太监明白,那些被囚禁多年的老将,才是北凉军中和朝堂真正的脊梁和魂。陛下此举,是要在废墟之上,为北凉保留最后一丝重整旗鼓的火种,也是为三殿下段开炎将来接手,铺平道路。
他抬起头,看着段天德比往日更加苍白几分的脸色,眼中满是担忧:“陛下,您的龙体…还有那丹药…”
段天德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语气淡漠:“无妨,你不必忧心,朕心里有数的。些许毒物,短时间内还要不了朕的命。只希望李成安和那个废物能快一点,莫要让朕等的太久!”
为了下完这盘棋,这点代价,他付得起。
“老东西,你伺候了父皇一辈子,也算是看着朕和他们两个长大的,你觉得朕将来去了九泉,列祖列宗会骂朕吗?”
“陛下忍辱负重,无愧于北凉!”
“哈哈...”段天德自嘲一笑:“胡说八道,朕是北凉有史以来最荒唐的君王,莫要把朕说的那般高尚,朕还不至于连自己都看不清,当初是你把父皇的消息送来的,你可知道当初父皇让你给朕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老太监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缓缓摇头:“老奴不知。先帝留给陛下的纸条,老奴未敢窥视半字。”
段天德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他脸上的冰冷都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混合着痛苦和一丝释然的情绪。
“父皇给朕的那张纸条上…”段天德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只有一句话,他让朕做一个选择!”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
“当初父皇问朕…是要当这北凉的皇帝,还是要当一个段家的子孙。”
御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老太监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无比的震惊和恍然!这一句话,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响,瞬间,便解释了如今的一切,也解释了先帝驾崩时让自己无条件支持这位曾经的大皇子!
原来,从最初的那一刻起,陛下的选择,就不是一个皇帝的荣耀和权柄,而是选择做一个段家子孙,为家族延续,为北凉这片土地保留最后生机,独自去走那条最艰难,也是最屈辱的道路!
他做的所有“恶”,弑父、杀弟、引狼入室、背负千古骂名…都是为了做好一个亡国之君的角色,都是为了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为段家,为北凉,杀出一条血路,保留仅有的一丝火种!
南诏极境的到来,犹如压在这帝国头上的大山,让北凉看不到任何希望,老皇帝硬生生在这必死的棋局之中为北凉保留了最后一抹生的希望!
但他所有布局的前提,有一个绝对必不可少的条件,当权者必须姓段,在登上皇位之后务必按他的想法来执行他留下的种种安排。
段天涯很清楚,南诏在那个时候强行插手北凉,他们的目标只有大乾,那两国的战争必然无法避免,战事一起,南诏有极境坐镇北凉,李成安势必会来北境,他了解李成安做事的风格,所以他刻意在北凉留下了一条直插寒霜城的道路。
为的就是给李成安留下一道口子,从而避免两国一味的在正面死磕,同时让顾云流放段开炎离开,结果如他所料,段开炎也确实带着李成安也找到了这条路!
但这个时候的段开炎,势必成为大乾的傀儡,他没有任何跟李成安谈判的资本,他便让段天德在乱世中尽可能保留北凉的底子,但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死囚,重刑犯,那些世家和墙头草便成了段天德要清理首要目标。
北凉步步后退,南诏绝无可能坐以待毙,必定会亲自上场,李成安一定会千方百计解决掉南诏的麻烦,那个时候,北凉底蕴犹存,李成安和李睿就算占领寒霜城,他们也是一支孤军,北凉若是强行死磕,哪怕只是拖住,大乾将再无力应对西境的麻烦。
届时,李成安若想顺利离开北凉,集中全力应对南诏的兵马,只能坐下来跟段天德谈,虽然北凉会有所损失,但是国体还在,根基还在,一切就还有希望,可段天德,为了顺利上位,势必要承担这千古骂名,他是老皇帝所有布局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于是便有了后来段天德道行逆施,把整个北凉拖入深渊的一幕,不破不立,向死而生,被北凉那位老皇帝运用的淋漓尽致,但这一局,牺牲太大,无数百姓和将士的生命,自己儿子的千古骂名,都需要这些活着的人来承担。
可这是老皇帝在绝境之下为北凉留下的唯一生机,面对南诏,北凉没有还手的余地,天下如棋,众生皆为棋子,或许他知道自己这样对很多人都不公平,弱国无外交,这世间,哪里又有公平可言?
段天德看着老太监震惊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苦涩:“现在,你还觉得朕…无愧于北凉吗?朕或许对得起段家,但对北凉的百姓,对那些战死的将士…朕,罪孽深重。”
老太监深深伏下身子,声音哽咽,带着无比的敬重和悲恸:“陛下…老奴明白了!列祖列宗在上,定会明白陛下的苦心!史书如何写,由得后人评说,但在老奴心中,您永远是北凉的皇帝,更是段家…最好的子孙!”
第413章 兵临白州
段天德缓缓闭上眼睛,靠在龙椅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被更沉重的东西压垮。他挥了挥手,声音微不可闻:
“好了…你也下去做事吧,寒霜城的事你亲自盯着些,让这一切…尽快结束吧!朕有些累了,今天的话,不必告诉任何人,朕乃一国之君,不需要世人的怜悯,更不需要任何人来为我正名,朕!段天德,出身北凉皇族,段氏第二十八代子孙!朕之一切,皆为段氏!”
老太监重重磕了一个头,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不再多言,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御书房,去执行那项关乎北凉最终命运的密旨。
御书房内,只剩下段天德一人,与那无尽的孤寂和注定被曲解的千古骂名相伴。他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宫墙,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父皇啊,如果当年是朕去的大乾,如今这光景,会不会不一样...可是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如果...段开炎,朕有些羡慕你的运气了!”
白州城,这是距离北凉都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八千铁骑风尘仆仆,连续的高强度奔袭,即使是以幽云铁骑的精锐和一人双马的配置,人马也显出了明显的疲态,如今距离白州已不足五十里,这也是他们抵达寒霜城前的最后的一道防线,一行人正在一片便于隐蔽的山谷中暂作休整。
此时,一名负责外出侦察的藏锋卫如同轻烟般掠至李成安面前,单膝跪地,语速极快。
“世子!白州情况有变!如今守将已被更换,并非我们之前情报中之人。而且城防明显加强,巡逻队数量倍增,戒备极其森严!此外,寒霜城方向大概有三万援军先锋,最迟明日正午便可抵达白州!”
消息传来,众人心头皆是一沉。
欧阳成忍不住骂道:“这段天德反应好快!这下恐怕要麻烦了!”
段开炎走到李成安身边,望着白州方向,眉头紧锁,脸上带着凝重和一丝无奈:“看来…我这张脸,在白州行不通了。事到如今…恐怕只能硬拼了。”
李成安目光沉静,并未因这坏消息而慌乱,能顺利抵达白州,已经远远超乎他的预料,若是到白州都还没有任何阻拦,这问题就真的大了。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他这反应,已经算够慢了,我们能平安走到这里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就算要硬碰硬,我们也不怕,段天德是不会派精锐来的,否则,这小子将来还拿什么来跟我谈。”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更担心的是…南诏的极境。”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明心和陈静虚:“大师兄,二师兄,能打吗?”
明心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小师弟,道门从来没有能不能打,只有想不想打,莫要忘了师兄给你说的话,师兄只是不喜欢打架,并非不能打。”
陈静虚怀抱长剑,冷漠开口:“来了,便打。”
段开炎此刻脸色微变,显然并不看好李成安:“南诏极境至少两人,顾先生大概也在,若是他们一同前来,三位极境,我们恐怕会很麻烦!”
李成安微微一笑:“你也莫要多想,既然我师兄说能打,那就一定能打!更何况,他们绝对不敢三个人一起来,别忘了,大乾与北凉的正面战场可不是白州,这个时候的大伯,一定在前线不计代价的猛攻。”
一旁的欧阳成也插嘴问道:“世子!您就这么肯定王爷在猛攻?若是前线陷入僵持…”
李成安抬手打断了:“若大伯没有猛攻,他们的援军绝不是从寒霜城方向过来,而是该从我们后方包围我们,兵力也不会只有三万,莫要忘了,北凉的兵马可远远不止这点。”
李成安的话让众人心中的疑虑稍减。的确,如果北凉前线压力不够,段天德完全可以调动更多兵力从后方合围他们,而不是仅仅从寒霜城派出三万援军前来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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