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229节
山巅之战已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两人皆是当世顶尖的人物,此战皆为印证彼此武道,便也不再执着于胜负。
二人在不远的城池寻了一处茶肆,煮起了清茶。尹铭渊亦坦然坐下,周身寒气收敛,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从未发生。
茶水滚沸,白气袅袅。
秦羽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至尹铭渊面前,随口问道:“你此番离开雪殿,可是要亲赴大乾?”
尹铭渊端起茶杯,感受着那微烫的温度,摇了摇头:“不去。只是静极思动,出来走一圈,看看这天下风起云涌,顺便把赵峥那个老东西的人情给还了。待大乾那边尘埃落定,不论结果如何,我便返回雪殿。”
他抿了一口茶,反问道:“秦兄在此刻离开新州?就不怕林家徒生变数?还是担心大乾的局势,要去一趟?”
秦羽目光平静地看着尹铭渊,淡淡道:“林家自有其运数,我家小姐,如今已经长大了!至于那小子…他的路,终究要他自己去走。我此行,不过出来转一圈,让某些人安心,也让某些人…有所顾忌罢了。”
他话中似有所指,却并未明言。
他抬眼看向尹铭渊:“倒是你,一个人情不至于让你亲自跑一趟,大荒想南下了?”
尹铭渊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放下茶杯,目光投向南方广袤的土地,语气超然:“南下?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我追寻的是武道极致。大荒将来如何,自有居安和他的臣子去决断。年轻人的天下,便交给年轻人自己去争吧。”
……
与此同时,李成安率领着幽云铁骑,正快马加鞭赶往蜀州。
越是靠近蜀州城,沿途的景象便越是触目惊心。曾经炊烟袅袅的村庄,如今已是十室九空,残垣断壁间,偶尔可见来不及带走的家什散落在地,蒙上了厚厚的尘土。田野荒芜,只有一些野狗在废墟间寻觅着食物。
官道之上,早已不见往日商旅往来的繁华,只有零星仓皇逃难留下的痕迹,以及战争带来的死寂,风吹过空荡荡的屋舍,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冤魂的哭泣。
李成安骑在马上,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虽然来自后世,在书本和影视作品中见过对战争的描述,但唯有亲身经历,亲眼目睹这“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才能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这不仅仅是疆域版图的争夺,更是千千万万普通百姓的家破人亡,是生养他的土地的满目疮痍!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愤怒在他胸中积聚。他握紧了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世子……”
一旁的冬雪察觉到他的情绪,轻声唤道。
李成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冰冷,他望着蜀州城的方向,一字一句,低沉说道:“冬雪,自我们出生以来,何曾见过蜀州今天这般光景,可是没办法啊,这就是战争,咱们落后就注定要挨打,哪个王朝也不会例外,但我相信,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冬雪也是一脸的愁绪:“世子,我们一定会赢的。”
第465章 欠一个人情
李成安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会赢的,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铁血般的决绝,仿佛寒冬的朔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幽云铁骑感受到世子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意,无不肃然。
半日后的晚上,李成安一行人马终于抵达蜀州城。
此时的蜀州城,已完全是一座巨大的兵营。城墙之上,兵甲林立,旌旗招展,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肃杀之气,几乎令人窒息。
接连的失利,土地的沦丧,如同沉重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守城将士和残留百姓的心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成安的回归,并未大张旗鼓,他让冬雪带着幽云铁骑先行返回吴王府安置,而他自己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径直来到了城内一家不算起眼的酒楼。
酒楼生意冷清,大堂内只有寥寥几人。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角落的一桌。那里,两个老头正对坐饮酒,一人衣衫略显邋遢,眼神却深邃如渊,正是西月国的绝巅强者莫相逢,另一人则是熟面孔,嗜酒如命的叶青。
两人面前摆着几个空酒坛,显然是臭味相投,喝得正酣。
李成安缓步走上前,对着莫相逢,毫不犹豫地深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晚辈李成安,多谢莫前辈仗义出手!”
莫相逢抬起醉眼朦胧的眼睛,瞥了李成安一眼,随意地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不必谢老夫。不过是还了孟敬之那老东西一个人情罢了,虽说他死了,但该还的,老夫还是认的,如今人情还清,两不相欠。”
他语气洒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成安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认真道:“老师的人情是老师的,晚辈的感谢是晚辈的。若非前辈牵制顾长歌,蜀州绝无可能坚持到今日。此恩,晚辈李成安铭记于心。”
一旁的叶青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莫相逢:“老酒鬼,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吧?跟别的读书人可不太一样。”
莫相逢仔细打量了李成安几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那副慵懒的模样,仰头灌了一口酒,咂咂嘴道:“有点意思,但不多。”
他放下酒碗,目光落在李成安身上,虽然依旧带着几分醉意,却多了一丝审视:“小子,人情也还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特意跑来,不是专门为了给老夫行个礼道个谢吧?说吧,找老夫何事?先说好,老夫来这里,只是凑个热闹!”
李成安直起身,在两人对面坐下,自己拿过一个空碗,倒满了酒,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前辈明鉴。晚辈此来,一是感谢前辈的恩情,二来…确实有事,想请前辈帮个忙!”
莫相逢闻言,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帮你?小子,你应该清楚,老夫是西月人。能帮你牵制顾长歌,已是看在孟敬之那死鬼的面子上破了例。再插手你们大乾与南诏的战争?老夫恐怕可不合适吧。”
李成安似乎早有所料,神色不变,平静地说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并非请求前辈插手战局,与南诏大军或极境为敌。只需请前辈随我行走一趟,在某些时候,站在我身边即可。无需前辈出手,只需…借前辈之名一用。”
“借名头?”莫相逢白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小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老夫这名头,是能随便借的吗?代价可不小。”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浓郁酒气的呼吸扑面而来,盯着李成安:“说说看,你能给老夫什么?”
李成安早有准备,开口道:“老师留了一些关于武学的东西,若前辈有兴趣,晚辈愿将其赠予前辈,以供参考。”
他这话说得面不改色,孟敬之其实压根儿没给他留下什么关于武学的东西,就算有,也是在中域,但他来自信息爆炸的后世,各种武学理论信手拈来,编造一些听起来高深莫测、直指武道的“心得”糊弄一下,他自信还是能做到的。
然而,莫相逢听后却是不屑地嗤笑出声,连连摇头:“武学心得?参考?小子,你未免太小看老夫,也太小看这天下人了!”
他语气带着一丝傲然:“到了我等境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武学道路。若是对自己选择的道路都失了信心,还需去学他人的武学,那便永远没有资格去窥探那更高的境界!孟敬之留下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路,不是我的!”
李成安心中一怔,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方向。这些站在武道巅峰的人物,其骄傲与信念远超他的想象。
“那前辈想要什么?”李成安直接问道。
莫相逢重新靠回椅背,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酒碗边缘,慢悠悠地说道:“老夫不要死物,要一个承诺。要你李成安,欠老夫一个人情。”
李成安眉头微蹙。到了莫相逢这种层次,他口中的“人情”分量可就重了,未来可能需要付出的代价难以估量。
莫相逢看着他犹豫的神色,也不催促,只是淡淡补充道:“放心,不会让你去做违背道义、或者你根本做不到的事。只是一个未来的承诺,或许用得上,或许用不上。就看你觉得,借老夫这名头一用,值不值这个价了。”
酒楼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叶青在一旁自顾自倒酒喝酒的声音。
李成安脑海中飞速权衡。眼下蜀州局势危如累卵,他需要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来增加胜算,震慑对手。莫相逢这块“金字招牌”若能借来,无疑是一张极佳的筹码。
相比之下,一个条件模糊的“人情”,虽然风险未知,但为了渡过眼前的难关,值得一赌。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对着莫相逢郑重道:“好!就依前辈所言!晚辈李成安,今日欠前辈一个人情,他日但有所命,只要不违本心道义,力所能及,定当回报!”
第466章 世子又挨揍了
“好小子,痛快!”莫相逢哈哈大笑,拿起酒碗与李成安重重一碰,“你小子比你那死鬼老师爽快多了!这个人情,老夫记下了!”
两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莫相逢放下酒碗,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李成安估算了一下时间:“前辈稍等片刻,有了消息之后,晚辈自会通知前辈。”
“行,那我便等你小子的消息。”莫相逢挥了挥手,又抱起酒坛,恢复了那副懒散酒鬼的模样。
李成安不再多言,起身对着莫相逢和叶青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酒楼,有了莫相逢的承诺,有些事就好办多了。
离开酒楼后,李成安心中怀着几分轻松,回到了那座他生长了十多年的吴王府。
夜色下的王府依旧巍峨,但比起往日的繁华,此刻更多了几分肃穆与紧张。他踏进熟悉的大门,穿过回廊,正有些感慨地看着府内一草一木,回忆着幼时在此嬉闹的场景时,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只见前方庭院中央,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那人手中,赫然握着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藤条!仅仅是那个背影,就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不是他父王李镇又是谁?
而在不远处的石桌旁,他的娘亲陈欣悦正安然坐着,手捧一杯清茶,慢条斯理地品着。冬雪则安静地侍立在一旁,眼神低垂,不敢与李成安对视。
这阵仗…李成安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硬着头皮,脸上堆起一个尽可能无辜又乖巧的笑容,快步上前:“父王?您…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在这儿站着干嘛?娘,您也在啊?你们是在等孩儿回府吗?”
李镇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手里的藤条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发出“啪啪”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李成安的心尖上。
“回来了?”
李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啊,是,孩儿刚回来,正想去给父王娘亲请安呢……”李成安试图蒙混过关。
李镇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语气陡然加重:“听说,为父若是不按你的法子撤军,你就要让李家绝后,自己去宫里当太监?李成安,告诉本王,可有这回事?!”
“卧槽!”李成安心里顿时哀嚎一声,他终于想起这茬了!当时为了让玄影说服父王,情急之下放了狠话,后来事情一多,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着父王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和那根一看就很有“教育意义”的藤条,李成安汗都下来了,连忙摆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父王!误会!天大的误会!孩儿……孩儿那是跟您开玩笑的!对,开玩笑!孩儿纯属是激励!
是为了激励父王您果断决策!怎么可能真进宫,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断然不舍得我们老李家绝后的啊。我可是独苗,传宗接代义不容辞!都怪玄影,玄影那个混账东西乱传话!”
“开玩笑?激励本王?看来我们世子心情不错啊,还有兴致来激励本王!”李镇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那属于极境强者的气息微微泄露出一丝,就让李成安感到呼吸一窒,“拿断子绝孙、辱没门楣来跟为父开玩笑?李成安,你长本事了啊!还能把错甩到玄影头上了!”
眼看解释不通,李成安下意识就想运转真气,施展轻功先溜为敬。然而他念头刚动,就发现自己周身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家父王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一品武者了,而是实打实的极境强者!在他面前,自己那点微末道行根本不够看!
“父王!手下留情!娘!娘亲救命啊!我就开个玩笑,父王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李成安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向一旁的娘亲求救,眼神充满了哀求。
陈欣悦优雅地放下茶杯,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了自己儿子一眼,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立场:“成安啊,娘知道你是好心,生怕我们出了意外,但你父王说得对。此次,你确实太过荒唐,口无遮拦,这等混账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是该好好长个记性了。”
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没了!李成安顿时面如死灰。
“没错,这次谁也救不了你!”李镇见夫人表态,更是有了底气,手中藤条扬起,“今日为父就让你好好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父王!我错了!真错了!哎呦!!”
下一刻,吴王府的庭院内,响起了世子殿下凄惨的哀嚎和藤条破风的呼啸声……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仿佛不忍目睹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只有冬雪依旧低着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强忍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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