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49节
话音未落,殿中已是一片哗然。御史中丞张谦第一个站出来:"陛下!此举恐会引起朝堂动荡..."
"张爱卿多虑了。"乾皇慢条斯理地打断,"朕只是例行查账,清者自清,何来动荡?"说着从龙案上拿起一本蓝皮册子,"这是户部新呈上来的查账法子,张良,好好办差,不要让朕失望。"
张良上前接过册子,恭敬的回应道:"臣一定竭尽全力,惩治贪腐,还我大乾官场一个海晏河清。"
不少官员此时脸色瞬间煞白,千算万算,着实没想到陛下会来这么一手,京都官场,谁禁得起查?哪个敢说自己是干净的,难道陛下就不怕这样做的后果嘛。
"陛下!"户部侍郎郑明突然出列,"臣以为此事..."
"朕作为一国之君,就是个简单的例行查账罢了,难道整顿吏治,诸位也要拦着?"乾皇似笑非笑,"还是说诸位有一些见不得的东西,不能然朕知道?"
郑明额头顿时渗出豆大汗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臣...臣..."
此时很多臣子都把目光投向了宰相徐安,只见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徐相以为如何?”乾皇开口问道。
徐安躬身抱拳:“陛下整顿吏治,这本就无可厚非,只是眼下众多臣子都因病告假,是不是暂缓两日,等他们病好了再查?毕竟有的账,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若是贸然查账,怕是有些事说不太清楚。”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希望乾皇能再给这些世家官员一个机会,不要把事情闹的太僵了,也是奉劝世家的官员见好就收,这次是真把陛下惹毛了,莫要不识好歹。
此时他心中也在感叹这李成安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老辣,谁都知道这些官员禁不起查,这一手查账查得恰到好处,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像往年那般就此妥协,但是他心中却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陛下如今占了先机,他虽然贵为宰相,台阶他可以给,可插手太过,就有点触及君王的底线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大殿内不少臣子纷纷站出来附和徐安,徐相这是在给他们台阶下,他们哪儿有不下的道理,但是乾皇却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乾皇目光如电,缓缓扫过跪了一地的臣子,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殿中鸦雀无声,只听得那"笃笃"的敲击声,每一下都像敲在众臣心上。
"徐相此言差矣。"乾皇突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账是死的,人是活的,查账有账本就行了,至于那些病了的爱卿,就不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养病吧。"
在场的官员们当即傻了眼,徐安整个人也微微一滞,他也着实没想到陛下这次居然寸步不让,打算跟那些世家死磕到底,他作为宰相统领六部,大乾有多少储备官员,心里非常清楚。
虽然京都的空缺可以补,可地方上若是再有空缺,到时候又该怎么办?李成安去国子监的消息他也知道,但地方上官员的空缺,可不是国子监那些人就能够补上的,人数需求量非常大,而且范静山也不可能把人全部把人派出去,让国子监成为一个空壳子。
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世子到底又还有什么后手,这是官员可不会凭空变出来,人好找,一个成熟的官员可就很难了,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一个狗屁不通的官员,只会让地方大乱。
显然陛下不会那么昏庸,那只有一个解释,那位世子给了这位陛下底气,难道那位王爷在蜀州培养了不少官吏?乾皇的这个做法,让这位徐相脑子里不断猜测。
跪伏在地的那些官员,后背的官袍已被冷汗浸透。他知道,陛下这次是铁了心不会放过这些人了,心中也开始埋怨王家的馊主意,把战场摆在民间不就行了,非要放到官场上来,这下让他们如此被动。
朝会散去,徐安快步穿过宫道,在宫门前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范静山。
"范大人留步。"徐安拱手一礼,紫袍玉带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范静山转身,白发在风中轻扬:"徐相有何指教?"
徐安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请范大人喝杯茶,不知道范大人可否赏脸?"
“徐相言重了,徐相有请,范某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二人来到宫墙外一处僻静的茶肆。徐安亲自为范静山斟茶,茶香氤氲中,他开门见山:"范大人是读书人,本相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李成安找过你,只是你多年以来从来不掺和朝堂上的纷争,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下场卷入这场风波?"
范静山轻啜一口茶:"徐相倒是消息灵通,那徐相也应该知道,李成安是我那师兄的关门弟子,作为师叔,那孩子第一次来求老夫,老夫总不能视而不见,自家后辈,力所能及,总是要照拂一些的。"
"就这么简单?"徐安轻笑,"你可曾想过,你这一句照拂后辈,会让你范家卷入这场皇权和世家的争斗,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第91章 读书人的谋算
阳光透过茶肆的缝隙映照在茶桌上。
面对徐安的问题,范静山手中茶盏微微一顿,继而笑了起来:"徐相啊,这话就言重了,范家没有诸位那么家大业大,自然心里也没那么重的负担,人生在世,人总是要死的,若能死得有意义一些,也是无妨的。"
"为了一个李成安,把自己陷入这等泥潭,值得吗?"徐安盯着范静山,"掺和皇权和世家的争斗,最后大多都成了替死鬼,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窗外槐花飘落,范静山目光追随着一片花瓣:"下官不是说了嘛,人总是要死的,这天下每天都在死人,他们能死,范某自然也能死,没什么好稀奇的,多谢徐相提点了。"
徐安突然倾身向前,"在京都能让本相看得上眼的不多,你算半个,今天我也不想跟你探讨什么死不死,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王府世子而已,至于让你这个年纪了还来掺和这些事。"
范静山用手摸了摸桌上那一缕透过缝隙照射在桌面的阳光,不紧不慢回应道:"徐相,世家就像这茶肆的天花板一样,遮住了世间所有的阳光,只有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才能享受到这茶肆之外的风景,老夫就是想看看,大乾若是没有了这个天花板,这大乾会是什么样的。"
面对范静山的回答,徐安倒没有嗤之以鼻,反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本相一直以为你和你那师兄明哲保身,不掺和朝堂,是一种智慧,但没想到你都到这个年纪了,竟还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本相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算没了世家,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新的世家,世家上面还有皇权,他们永远不可能看不到天花板之外的风景,哪怕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是一样,绝不会变。
这世间的最好的风景本就是留给少数人的,这个道理你都看不明白,莫不是这些年看书看傻了不成。”
"我知道徐相的苦心,也明白徐相说的没错。"范静山淡淡道,"可老夫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有时候比较固执,有些认死理,所以这么多年不太讨同僚的喜欢,有的事就算明知不可为,但还是想去试试。"
徐安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说的好听,你不就想护着那小子些,你觉得世家是傻子,本相都能知道的事,他们能看不出来是李成安的主意?迂腐之辈,他出身王府,还有陛下撑着,还需要你来管?"
"非也。"范静山摇头,"老夫只是想让那些还念着老夫恩情的人,将来莫要为难他,让那孩子少走些弯路罢了。"
闻言,徐安猛地站起身,茶盏被打翻,茶水在案几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你想在大乾读书人心里埋一颗种子,你们想造圣,想把李成安推向圣人之位?你可知这么多年文坛出过宗师,也出过领袖,但是圣人已经两千多年不曾有过...
没想到你十几年不曾出手,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手笔,范大人好大的魄力,倒是本相小瞧你了,李成安何德何能?你就不怕那小子担不起吗?"
范静山突然提高声调,眼中精光暴射,"徐相,我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只做自己该的事情,也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至于将来如何,未来自会见分晓,或许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但我和师兄都老了,有些事再不做,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有人做了。"
“为什么选他?”
范静山缓缓起身,缓缓向茶肆外走去:"老夫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看他顺眼吧,世间的很多事情总是没有答案的,就像徐相一样,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却无欲无求一个道理。
国子监事多,下官就不陪徐相品茶了,希望徐相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将来在朝堂上莫要为难那小子,多谢徐相了。"
徐安脸色当即一变,猛地抬头,只见范静山已转身走向门外。阳光透过槐树枝叶,在那袭青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范静山的背影,轻声自语:"老东西知道的还不少,这么多年书,倒也没白读,也罢,老夫也想看看那小子到底能走多远。"
槐花纷飞中,徐安静坐良久,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件,缓缓撕成碎片。纸屑随风飘散,随后便走出茶肆,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安排下去,这是陛下和世家之间的事情,其他人不要掺和,也不要把那位世子牵扯进来,至少不能由咱们的人牵扯进来。”
一旁的仆人恭敬一礼,便消失在街角。
当晚。
王震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数十余位世家官员挤在房中,个个议论纷纷,面色惶急。户部侍郎郑明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王公,新任的左督御史已经上任了,怕是要不了几日就要开始查账了,到时候恐怕...当初这主意是你们王家出的,我们几家也是配合,现在陛下要跟咱们死磕...您可得拿个主意啊..."
"慌什么!"王震一拍桌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我世家几百年来屹立不倒,陛下一个查账就能把我们查倒了?简直是荒唐,你们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人了,在各家的地位也不低,如今就这点小事都沉不住气了?"
一名官员站了出来,恭敬道:“王公还请见谅,倒不是我等沉不住气,陛下显然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我等再也回不去朝堂,我等能走到今天,都是各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陛下这次对我们世家下狠手,我等若真的回不去朝堂了,个人事小,但对于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说是伤筋动骨也不为过,由不得我等不担心,还请王公明鉴。”
王震阴沉着脸,手指在桌案上敲击着,他也没想到陛下这一次反应会如此的激烈,虽说之前因为李成安刺杀的事情,陛下已经撕破脸一次,但毕竟还是给了转圜的余地。
可这一次,却没有给他们留丝毫余地,就连徐相的请求都被他当朝驳回,就给了两条路,要么补亏空,要么卷铺盖滚蛋,对于世家,吃进去的怎么可能吐出来,那和资敌有什么区别,他们绝不会做这种傻事。
王震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我王家的官员都还在,你们急什么?若真的有事,也是我王家首当其冲,论朝堂,你们几家的人还多的过我王家?你们先回去吧,最迟三日,王家会让这件事有个结果的。”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如今王家愿意牵这个头,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面前的人是王家之主,他们也不能逼的太狠。
第92章 王家反应
待众人离去后不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袭月白长衫的王砚川踏着夜色而来,腰间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
"父亲。"王砚川拱手一礼,随后目光在王震的全身上下一扫而过,眯着眼撇了撇嘴。
"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眼神。"王震开口道。
王砚川笑了笑:"福伯回江南的时候,说父亲在京都终日都忙碌的很,孩儿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今日到了京都,我看您这肚子也没瘦多少,看来父亲也不是很忙。"
王震气得胡子直颤,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你个逆子!老子在京城忙的团团转,你倒好,一见面就埋汰你老子..."
"爹,你别急眼啊,孩儿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还急眼了!"王砚川轻巧地接过茶盏,慢条斯理地斟上新茶,"儿子这不是关心您嘛。"
"少来这套!"王震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这家主的位置传给你,看你这个混账怎么躲。”
王砚川连忙摆手:“爹,一个玩笑而已,你不至于玩儿真的吧。”
"行了,混账东西,说说吧,这事怎么该解决?"
王砚川收敛笑意,轻声回应道:"这是那位世子的手笔,世家和皇权这么多年都没出问题,自从他进了京都,一切都变了,所以问题的源头还是出现在那位世子的头上,那位世子想报复世家,也是情有可原,但孩儿想知道,父亲和几位家主,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北凉替他们送人入京都?
以您老的智慧,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么荒唐的事情,这笔买卖对咱们来说,怎么做怎么亏本,可你们偏偏都答应了,所以父亲能否为孩儿解惑,知道根源,才好应对。"
片刻之后,王震无奈的叹了口气,眉头渐渐紧缩:"当初要答应北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件事的根源不在他们,而是我们自己,那些金银虽说不少,但为父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若是平常,为父自然不会答应,可大乾有人让我们不得不应下这件事..."
"在大乾,还有人能同时让你们几位不得不答应?就算陛下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王砚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爹,这件事能说吗?"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为父只能说,我们几家都有自己过不去的把柄在那个人手上,而那个把柄现在绝对不能暴露出来。"王震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最骄傲的儿子,"这就是代价,但现在,之前所有的往事都烟消云散了。"
"爹,你确定那个人不会再因为当初的把柄再找上我们?"王砚川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王震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世家也不是好惹的,一个把柄换一个条件,如今交易已经做完,该销毁的都毁了,也不会再有人过问了,毕竟这船翻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看来那位世子的报复,咱们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王砚川冷笑。
王震捋须沉思:"没错,这件事我们只能接下...但为父可以告诉你,将来为父交给你的王家,一定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王家...无论王家之前有过什么,到为父这里,都会为你抹平。"
王砚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当年五大世家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就连自己父亲也没肯松口。
沉默片刻,王砚川不慌不忙地开了口:"爹,既然陛下和那位世子要查账,就让他们查吧,安安心心的查..."
王震脸色一楞:"什么意思?"
"三个法子,看爹你想用哪个?"
“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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