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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曹雪芹 第151节

  大伙儿连说带拉的把雪芹拉到台上,趁着还没放人进来,那个演酒保的人给雪芹说戏,他一边嘴里念着锣鼓经,一边说:“你们俩打的时候,一共就三过合;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您趴下,武松三拳两脚把老虎打死,就完了,明白了没有!”

  雪芹点头表示明白了。当时也是真明白了,可是一到台上就不明白啦!武松打了两过合,雪芹就趴下了。

  演武松的韩四爷,小声地跟雪芹说:“还有一个过合哪!起来!”

  雪芹只好站起来,头也晕了,汗也下来了,根本记不得是几个过合了,结果又打了两过合。台下的观众已然笑声一片了。

  韩四爷也急了,跟雪芹说:“多啦!”

  雪芹先听见笑声,又听见韩四爷的喊声就更晕了,干脆趴在台上不动了。

  台下的观众哄堂大笑。有的观众起哄大叫:“这老虎真(sóng)嘿!没打就死啦!”

  韩四爷一进后台,就把跟包的递过来的小茶壶摔了个粉碎,他冲着孟班主喊:“师哥!我跟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找个棒槌是成心调理我是不是?

  孟班主又是请安,又是作揖,赔不是的话说了六车,韩四爷才算消了点儿气。

  夜已经很深了,时而乌云掩月,时而月影迷朦。曹雪芹垂头丧气地回到小卧佛寺,走进东跨院,看见屋里仍有摇曳的烛光。但是寂然无声、静得出奇。他以为是如蒨睡着了,便轻手轻脚推开屋门。然而,大出雪芹的意料,敦氏昆仲及文善都呆坐在屋里,如蒨也在一侧相陪。

  “哎——”雪芹大惑不解:“这么晚了,你们三位怎么……”

  顿时室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过了一会儿,敦诚羞愧地站了起来:“雪芹兄,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小说稿拿去给同学们传阅,让内彦图逮住了,把你给革除啦。”

  雪芹闻言跌坐在桌边,他嘴里虽说:“没关系,不碍事的。”可心里也觉着空落落的。

  敦敏说:“家严跟内彦图还算认识,我想请家严找找内彦图,也许能有个回旋的余地。”

  雪芹连连摇手:“不必了,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况且这是不易说明白的事儿,何必惊动老人家呢?”

  “可也是。”文善接着说:“老爷子不明雪芹著书的主旨,反而能引出一场误会。算了,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唉!都怨我多事。”敦诚深为自责。

  “走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再晚了遇见查夜的,就更是雪上加霜啦。”文善向敦敏示意早些动身。

  雪芹送走了客人,回到房中找出来琵琶,先是信手弹拨,继而低回成曲,琴音时而激越,时而凄婉,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如蒨深受感动,终于按捺不住,扑过去按住琴弦:“雪芹,不弹啦,不弹啦,我实在受不了啦。”

  雪芹把琵琶放在桌上,问如蒨:“你知道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如蒨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觉得这琴声让我透不气来。”

  “我弹的是《十面埋伏》。”

  “怎么,你已经感到‘四面楚歌’了吗?不不不,你得往开处想。在宗学一个月是多四两银子,可是没去之前,咱不是也过了嘛,无非就是紧一点儿。再说,不去宗学正好在家里写书。”

  雪芹抓住如蒨的手:“写书我也遇到了障碍,不知道是写戏文好,还是写小说好?好像走到了三岔路口……”

  “写书的事就更不用着急啦。常言道:‘水到渠成’,我虽然不会写书,但是精雕细刻的事儿,不能拔苗助长的道理我还懂。”

  “唉——如蒨,只是苦了你啦。”

  “夫子此言差矣,只同甘不共苦,怎么能算患难夫妻呢?你等着,家里还有酒,我陪你喝一杯。”如蒨站起来去取酒。

  雪芹手拨琴弦,发出低沉的单音。举头望月不禁浮想联翩,低声吟道:

  一弯冷月透寒云,

  一怀愁绪枉断魂。

  一曲工商弦溅血,

  这时如蒨正好送来黄酒,雪芹接杯在手一饮而尽,继续吟道:

  一杯苦酒思故人。

  如蒨思索着:“思故人?……”

  “我忽然想起了李家伯侄,这爷儿俩走了也有三年了,音信全无。二次抄家之后,就是托人捎信去,也不知投到何处啊!”

  “是啊,他们爷儿俩也如此,捎信来北京又怎么知道咱们寄居萧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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