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仙人弟子不想扬名天下 第2节

第2章 季明是个好人

天衡山，曾经是古璃月最重要的防守阵地和矿业用地，随着璃月的矿业中心转移到层岩巨渊，这座见证过无数历史的山群最终成为了一处旅游胜地。

历史给天衡山留下了数不清的防御工事和远古遗迹，其中不乏有一些冒险家在这里建立营地，多年以后的今天成了旅客过夜的最佳地点。

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摘下的野草，季明躺在冒险家营地的草席上，感慨着先辈们如此具有冒险精神，让像他这样居无定所的人有了容身之地。

嘿嘿，冒险家都是好文明。

季明也不知道“好文明”是什么意思，他只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也许是刚刚能够记事的岁数，尚未去世的爹娘经常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总而言之，季明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一直记到了现在，这也是他唯一缅怀爹娘的途径，毕竟他们现在连个墓碑也没有，骨灰依照遗嘱撒入云来海。

“所以说我要快点赚钱，给爹娘在无妄坡立个衣冠冢，挑个最好的位置！”

钟离先生给了他一份好差事，所以钟离先生是好文明。

据钟离先生所说，那位申鹤小姐不久之后会从天衡山脚下的隘口进入璃月港，所以季明打算在这里硬等。

这天色也挺晚了，季明估计那位申鹤小姐很有可能明天才会到达天衡山脚下，所以他决定休养生息一波。

季明闭上眼睛，挑选了一个最佳睡眠姿势，正想准备进入梦乡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你是季明？”

“小姐，扰人清梦可不好。”

季明缓缓睁开眼睛，略带不满的看向来人，却发现来人一袭白发飘然若丝，身高几乎要和他相当，傲然的身姿略微俯下，就这样清冷的看着他。

娘，我恋爱了。

“你是季明？”

迅速观察一眼宛若仙人的女子，季明突然想起了钟离先生的描述，于是试探性地询问道：“请问是申鹤小姐吗？”

“是，师父让我来找你，说你会是我在璃月港的向导。”

确认了眼前之人就是季明后，申鹤站直了身体，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看不出她对季明的满意程度。

季明有些尴尬，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虽然璃月港没有晚上禁市的规矩，但他现在也不可能带着申鹤小姐去璃月港游览。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季明使出了璃月人常用的招式：“申鹤小姐，你吃了么？”

“方才食用过清心。”

“清心？那玩意儿我也吃过一大堆，根本填不饱肚子，而且又苦又涩，完全不能当饭吃啊。”

申鹤一愣，淡淡道：“莫非你也是修行之人，为何会食用清心这类苦涩药材？”

原来申鹤小姐是修行之人啊，季明曾经听说过璃月港郊外有不少寻仙问道之人，其中不乏有获得神明青睐的“原神”，他很难理解这种行为。

毫无意义，住在荒郊野岭吃各种苦涩到不行的草药，然后对外宣称自己是寻仙问道之人。

不是哥们，你这算寻仙问道，那季明这算是什么，荒野求生吗？

别拿穷哥们不当哥们啊！

看在申鹤小姐的面子上，季明倒是没有展露出对寻仙问道之人的不屑，只是单纯的否定道：“不是，我当时是穷的只能吃清心罢了。”

或许是季明看错了，申鹤小姐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惊愕，但转眼又消失不见，重新变回来那副荣辱不惊的冷淡系仙女。

“申鹤小姐，如果你没吃饱的话，我可以请你到璃月港吃点东西，万民堂这个点估计还没打烊。”

香菱最近也没有出门寻找食材，所以万民堂成了大多数璃月人下馆子的首选地点。

申鹤摇头道：“修行之人不宜多吃，清心虽苦却能够修养心性，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季明不懂，但他大受震撼，这姑娘怕不是被她师父带歪了吧？

“冒昧问一句，你师父……算了，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请原谅我的冒昧。”

申鹤点了点头，没有介意季明的冒昧询问，她只是继续挺立的站在原地，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季明。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季明有些苦恼，虽说他在江湖中冠有“轻佻客”之称，但在日常生活中却没什么和女孩正常交流的经验。

除了香菱，这姑娘有神之眼没错，却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女孩，她经常照顾季明这个儿时玩伴。

对了，他的任务不是要扮演一个坏人吗？让申鹤小姐看透璃月港的人情冷暖，等拜访完师姐后就离开这里安心修行。

想到这里，季明咬了咬牙，在申鹤平静的眼神中翻了个身，闷声闷气道：“申鹤小姐，刚才你打扰了我的睡眠，现在我需要继续休息，你随意吧。”

不知为何，尽管季明欺骗过很多人，但他偏偏又不想欺骗申鹤小姐这些与江湖毫无瓜葛且生性纯良之人。

胡桃是个例外，这姑娘生性不坏，但就是喜欢推销棺材，季明也被推销过几次，所以也就小小的报复一下。

好讨厌啊，明明以欺骗他人为生，却硬是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吗？

恶人就要恶到底，季明抱定决心，一定要让申鹤小姐感受到璃月港最纯粹的恶意，那是一种连璃月人都无法忍受的恶意。

季明：“…………”

申鹤：“…………”

这不对吧，申鹤小姐怎么不问话，冷暴力都能忍受吗，这是何等的包容力？！

“申鹤小姐，你不无聊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季明揉着太阳穴起身，利用火种将柴堆点燃，远处的太阳只剩下一角，天很快就要黑了。

“没人理会你，你就会像现在这样一直不说话吗？”

申鹤盯着偶尔迸出火星的火堆，眼瞳倒映出腾烧的火焰，淡淡道：“我很少说话，只有师父才会在修行之余与我闲聊。”

看出来了，申鹤小姐是个孤僻的人啊。

季明继续追问：“我不理你的话，申鹤小姐不会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世俗之人想要休息再正常不过，我在你身边安静等待便好。”

眼前的少年突然面色扭曲，申鹤有些难以理解，他的情绪变化为什么会如此巨大，莫不是自己又说错话了？

抱歉师父，我果然不擅长人际交往，拜访完师姐还是专心跟您修行吧……

自从被师父救回绝云间后，申鹤一直保持着对世俗生活的好奇，尽管生父的抛弃让她决心远离世俗情感，可她还是想借着这次拜访师姐的机会了解世俗。

“真是的，申鹤小姐竟然说出这种话，这样的话我还怎么……”

这样的话我还怎么扮演坏人啊，钟离先生真是害苦了我啊！

季明叹了口气，用营地里存放的雨水浇灭火堆，然后又补上几脚防止火星停留，最后挥手招呼道：“好吧好吧，我带你去璃月港住最好的旅馆，修行之人也要好好的休息，反正由往生堂报销。”

往前走了一阵，季明察觉到身后空无一人，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见申鹤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不跟我走吗，申鹤小姐？”

“我说错了话，你没有生气吗？”

季明满脸问号：“我为什么要生气，申鹤小姐除了语气有些冷淡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申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了上去，这是自她修行以来首次与世俗之人交谈，竟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季明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季明一无所知，只是暗中埋怨着让他扮演坏人的钟离先生，谋划着痛宰往生堂一笔摩拉。

就在二人无法看见的地方，一只仙鹤缓缓落在一根向外延伸的树枝上，灵动的眼神紧紧盯着季明的背影。

“这背影竟如此熟悉，莫不是……难怪帝君托梦指定向导，帝君做事一定有他的深意。”

下一刻，仙鹤展翅高飞。

第3章 原来是故人之子

“申鹤小姐，这里是璃月港最好的旅店，你今晚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在璃月港好好游览一番。”

站在旅店的柜台前支付摩拉，季明一脸肉疼，可只要想到这些摩拉都会由往生堂报销，他又开始止不住的暗喜。

旅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了，季明可不打算厚着脸皮与申鹤小姐住一间，他决定在璃月港的石拱桥下凑合一晚，任务结束后按两间客房的钱找往生堂报销。

要知道这家旅店和璃月港外的望舒客栈处于同一地位，在江湖上有所传言，这两家都属于天权星大人的产业。

天字号客房价格不菲，算下来又是半个月的生活费，季明感觉自己距离玉京台更近了一步。

申鹤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浮雕，听到季明的声音后扭头看来，点头道：“我听你的，你在何处休息？”

“不用管我，申鹤小姐好好休息就行，明天在店门口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

“嗯，明天见。”

目送申鹤走进客房，季明这才转身离开旅店，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璃月也有热闹的夜市，但大多数璃月人还是习惯早睡。

季明显然过惯了拮据的生活，即使得到了钟离的承诺也不愿意去住旅店，这些地方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只要有一张草席和一张被褥，璃月港哪里不能睡？

当然了，这样做的话大概率会被千岩军劝离，理由是影响市容市貌。

于是，附近没多少商铺和住户的石拱桥成了季明在璃月港的首选住处，这里很少会有千岩军巡逻，只有喜欢僻静之地的人才会来这里闲逛。

早些年石拱桥并非季明专属，璃月港内有很多混迹江湖的人都会来这里逗留，其中不乏有帮派背景的街头混混，他们占据着石拱桥暗自收规费。

季明是何许人也？他当初自己都快养不活，怎么可能给这些四肢发达的混混交规费。

为了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帮派抗衡，璃月最大的帮派组织在多年前的一个雨夜里成立，包括季明在内一共有九人结为义兄弟，在岩王帝君木像前起誓，江湖人称“老九门”。

季明年纪最小所以排行老九，他本人对此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是老八就行。

什么？你要问老九门怎么这几年都没动静？很遗憾，在夺回石拱桥的收费权后，除了季明之外的其他八门因为各种理由被逮进了璃月大牢。

老九门变成牢九门，真是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