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273节

　　他身边的拜丘，则在看到姬岛朱乃的那一刻，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瓦利和拜丘，径直朝着周烨一行人走来。

　　每一步，都让围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哟。”

　　瓦利率先开口，冲着周烨挑了挑下巴。

　　他的态度，与其说是打招呼，不如说是在挑衅。

　　周烨还没回应，他身边的姬岛朱乃，身体已经绷紧了。

　　她的视线越过瓦利，死死地盯着那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张温柔的，总是带着一丝腹黑笑意的脸蛋上，此刻血色尽褪。

　　“父亲。”

　　两个字，从她颤抖的唇间挤出。

　　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在场所有知情人的心上。

　　莉雅丝担忧地握住了朱乃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

　　拜丘的脸上，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局促。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朱乃。”

　　周烨的声音，平淡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他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朱乃和拜丘之间。

　　“你跟拜丘叔叔，到另一边去谈谈吧。”

　　他这话，是对朱乃说的，但内容，却是替拜丘解了围。

　　“我和瓦利，也正好有些事要聊。”

　　周烨的安排，清晰，果断，不给任何人反对的余地。

　　周烨心里快速盘算着。来了，堕天使的组合拳。阿萨谢尔那个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让拜丘来打亲情牌，负责技术交涉，算盘打得噼啪响。

　　姬岛朱乃猛地抬头看着周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动摇。

　　周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表情。

　　“去吧。”

　　“……好。”

　　朱乃深呼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点了点头。

　　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和同样神情复杂的拜丘，走向了校园的另一侧。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周烨和瓦利。

　　“瓦利路西法。”

　　周烨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我问你，关于阿鲁比昂……”

　　“即使代价是永远失去神灭具【白龙皇的光翼】，永远失去白龙皇的力量。”

　　周烨深深地看向瓦利那双冰蓝色的瞳孔。

　　让阿鲁比昂解脱。

　　不仅仅是作为宿敌德莱格的认可，更是……作为同伴的期盼。

　　他希望那个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在最黑暗的岁月里，唯一对自己抱有善意的存在，能够拥有真正的自由。

　　而不是被囚禁在一件兵器里，永世不得翻身。

　　“你……”

　　瓦利喉咙滚动，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伪装，在这个问题面前，被剥得干干净净。

　　“看来，你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

　　周烨看着他的反应，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感叹。

　　果然，一个从小被家族迫害，被父亲和祖父视为耻辱，在孤独和绝望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纯粹的战斗狂。所谓的宿敌，所谓的战斗，不过是他用来武装自己，向这个世界宣泄愤怒和证明自己的方式罢了。而阿鲁比昂，就是瓦利唯一的，可以交托后背的战友之一，甚至……是亲人之一。

　　瓦利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周围的空气再次变得凝滞，但这一次，不是因为魔力，而是因为一种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的悲伤。

　　许久。

　　瓦利终于缓缓摇了摇头。

　　他没有去看周烨，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手，曾经无数次展开光翼，撕裂敌人。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

　　“是我的母亲，用她的生命保护了我，让我从那个孱弱的父亲，和那个视我为家族污点的狗爷爷，也就是——李泽维姆李华恩路西法。他是元祖魔王路西法与恶魔之母莉莉丝所生的儿子，也是瓦利的亲生祖父逃了出来。”

　　“那个时候，全世界都想我死。”

　　“只有阿鲁比昂，它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脑海里响起。”

　　“是她，在我快要饿死在街头的时候，鼓励着我。”

　　“是她，在我被其他恶魔追杀，快要放弃的时候，告诉我怎么战斗。”

　　“是她，陪着我度过了那段，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日子。”

　　瓦利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没有了战意，只有一种深可见骨的孤独。

　　“后来，我遇到了阿萨谢尔。”

　　“他给了我容身之所，给了我力量，给了我一个可以尽情战斗的理由。”

　　“所有人都以为，我瓦利路西法，是为了超越宿敌，为了成为最强而活。”

　　“没错，我是想战斗，我是想打败赤龙帝。”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但那只是因为，这是阿鲁比昂的宿命。我只是想替她，完成这个延续了无数世代的执念。”

　　“然后呢？”

　　周烨追问。

　　“然后？”瓦利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然后，就让她自由。”

　　“即便，你会因此变回一个普通的混血恶魔，再也无法站在世界的顶点？”

　　“是。”

　　瓦利的回答，斩钉截铁。

　　没有丝毫犹豫。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付出一切。

　　0.2包括他自己。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桀骜不驯的白龙皇。

　　他只是一个，想要报答自己恩人的孤独少年。

　　周烨静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

　　但他身后的莉雅丝等人，却彻底被震撼了。

　　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传说中以战斗为乐的，最强的白龙皇，竟然有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而他战斗的理由，竟然如此的……纯粹。

　　“我明白了。”

　　周烨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瓦利皱起眉头。

　　“没错。”周烨伸出一根手指，“我可以帮助阿鲁比昂，让她拥有一个全新的，独立的身体，彻底摆脱神灭具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