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495节

　　风沙燕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轨道上那些沉默而恐怖的崩坏兽军团，一会儿是葛小伦他们狼狈迎战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天使与恶魔那场堪称史诗级的“线上会议”。

　　这些足以颠覆已知宇宙格局的大事件，其始作俑者，此刻正为了一片肥牛烫老了还是嫩了而纠结。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先生。”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您……真的打算给整个宇宙上课？”

　　“嗯？”

　　周烨从翻滚的红汤里捞出一块脑花，吹了吹，

　　“上课多累啊，我只是布置了几道课后习题而已。至于他们是自己看书，还是找人补习，或者干脆抄作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可……这代价太大了。”

　　风沙燕想到了那头游侠级崩坏兽带来的绝望，

　　“他们会死的。”

　　“会死，才会学得快。”

　　周烨将脑花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那份细腻与醇厚，

　　“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安逸的环境只会滋生傲慢和愚蠢。你看他们，一个个自称为神，动辄审判这个，定义那个，结果呢？连走路都要拄拐杖，可笑。28”

　　他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目光落在风沙燕身上。

　　“沙燕，你觉得力量的本质是什么？”

　　风沙燕愣住了，没想到先生会突然问这么深刻的问题。她想了想，迟疑道：“是……更强的基因？更快的速度？还是……毁天灭地的能量？”

　　“是认知。”

　　周烨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认知？”

　　“对。你认知到世界是一维的，那你所有的力量，都只能在一条线上施展。你认知到世界是三维的，你就能理解高度、深度和广度。当你认知到时间也是一条可以被踩踏的河流时，你就能在过去和未来漫步。”

　　周烨指了指窗外的星空，

　　“这个宇宙的神，他们的认知，被超级基因这条公式给锁死了。他们以为掌握了公式，就掌握了宇宙的真理。却不知道，公式本身，只是对真理拙劣的模仿。我要做的，就是撕掉他们的公式，让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重新看一看这个世界，重新去

　　认知它。”

　　他拿起一瓶冰可乐，喝了一大口，舒爽地打了个嗝。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不过，良药苦口嘛。”

　　风沙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先生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第一次觉得，这张脸的背后，藏着比宇宙还要深邃的智慧与……恶劣。

　　这哪里是老师，分明就是个以折磨学生为乐的魔鬼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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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歌书院。

　　这里没有火锅的香气，只有冰冷的数据流和压抑的黑暗。

　　卡尔的状态，却比吃了十顿火锅的周烨还要亢奋。他的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求知欲的狂热光芒。

　　在他的神殿中央，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正在运转。投影的核心，是一段极其复杂的能量模型，它不断地扭曲、变化，试图模拟出“崩坏能”的万分之一特性。

　　“美妙！太美妙了！”

　　卡尔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否定暗能量，否定物质守恒，从概念上抹除存在……这不是毁灭，这是通往真实的钥匙！是虚空的本质在现实世界的投影！”

　　他身旁，饕餮王噬獆的投影瑟瑟发抖。就在刚才，卡尔为了验证一个猜想，远程链接了一艘位于太阳系边缘，尚未被崩坏兽“清理”的饕餮侦察舰。

　　他只是将自己模拟出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充满了错误的“伪崩坏能”数据流，注入了那艘战舰的能源核心。

　　结果，那艘数公里长的庞大星舰，没有爆炸，没有解体，而是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蒸发”了。连带着里面的数千名饕餮士兵，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我神卡尔……”

　　噬獆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还要继续吗？已经……已经损失了五个军团了……”

　　自从崩坏兽出现后，卡尔就疯了。他命令所有在太阳系附近的饕餮舰队，不准撤退，反而要尽可能地靠近那些紫色的怪物，去收集数据。

　　代价是惨重的。饕餮舰队就像是扑向烙铁的飞蛾，成片成片地消失在那种无声的分解中。

　　“牺牲是必要的，噬獆。”

　　卡尔头也不回，眼中只有那飞速运转的数据模型，

　　“与即将到来的伟大真理相比，这点损失不值一提。那位老师，他太慷慨了！他不仅给我们出了题，还把解题的钥匙，就摆在我们面前！”

　　卡尔指向那些环绕地球的崩坏兽。

　　“它们，就是活的教科书！每一只崩坏兽的能量波动，都是一道完美的公式！我必须……我必须理解它们！我要成为老师最出色的学生！”

　　他的狂热，让噬熇不寒而栗。他第一次觉得，死亡，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追随一位……为真理而疯狂的神。

　　忽然，卡尔的操作停了下来。

　　他面前的所有数据流，在一瞬间，被一股更高维度的力量抚平，清空。

　　紧接着，一段全新的，更为庞大，更为复杂的数据包，凭空出现在他的神殿中央。

　　不只是他这里。

　　同一时间，天使星云的天基王殿，恶魔双翼的主舰桥，烈阳星的天道塔，甚至地球的巨峡号指挥中心……

　　所有被周烨认定为“有资格听课”的文明，都收到了这份“教材”。

　　【第二课：基础理论入门——《关于崩坏能侵蚀与现实扭曲的初步猜想》】

　　一份来自“老师”的，新鲜出炉的……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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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峡号，指挥中心。

　　怜风看着屏幕上那庞大的数据流，感觉自己的大脑处理器都要烧了。

　　“无法解析……这份数据包的加密方式，闻所未闻。不，它根本没有加密，它是敞开的，但每一个数据节点，都蕴含着一套独立的宇宙法则。想要读取它，就必须先理解它的法则……”怜风的双手在键盘上快得出现了残影，但进度条却纹丝不动。

　　“这……这是天书吗？”赵信凑过来看了一眼，只觉得头晕眼花。

　　“不，这不是天书。”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众人回头，看到蕾娜走了进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这不是天书，这是……一份图纸。”蕾娜走到屏幕前，死死地盯着那些数据，“一份……教你如何制造枪的图纸。而我们以前，只会用石头。”

　　“你能看懂？”杜卡奥急切地问。

　　“看不懂。”蕾娜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道，“但……我能感觉到。这份知识里，蕴含着和我爷爷的恒星驱动技术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它更……根本，更……暴力。”

　　她指向数据流的其中一小段，“比如这里，它描述的是一种律者核心的理论模型。只要能制造出来，一个核心，就能轻易引爆一颗恒星。注意，不是我那种需要引导和权限的引爆，而是从物理规则层面，让那颗恒星的聚变反应，瞬间失控。”

　　指挥中心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个核心，引爆一颗恒预？这简直是魔鬼的知识！

　　“老师……发下教科书了。”杜卡奥喃喃自语，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既恐惧这份知识可能带来的毁灭，又渴望能从中找到对抗崩坏，甚至“及格”220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一名技术员猛地站起来，指着星图，声音变了调。

　　“报告！在月球背面，侦测到超高强度空间震！有……有东西要出来了！”

　　大屏幕上，画面瞬间切换。

　　只见在月球的暗面，漆黑的宇宙背景中，一个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空间裂隙，正在缓缓张开。

　　裂隙的另一端，不是星空，而是一片混沌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虚数空间。

　　紧接着，一头比之前见过的任何崩坏兽都要庞大，都要狰狞的怪物，缓缓地，从那只“眼睛”里，挤了出来。

　　它像是一座由骨骼、装甲和怨念构成的移动堡垒，身上布满了闪烁着红光的炮口。

　　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

　　它出现后，并没有冲向地球，而是张开了那如同深渊般的巨口。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扫过整个太阳系。

　　下一秒，所有环绕地球的圣殿级崩坏兽，身上的紫色纹路，瞬间变成了狂暴的赤红色。

　　它们不再是沉默的狱卒，而是变成了饥饿的豺狼。

　　离它们最近的“监考老师”——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吼，紫色的雷光在它周身炸裂，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但，无济于事。

　　那头帝王级崩坏兽，只是漠然地“看”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