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509节

　　“蕾娜！你说什么？！”

　　琪琳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我说错了吗？”

　　蕾娜转过头，她的眼眸扫过众人，

　　“成神的道路，哪一条不是铺满了尸骨？我爷爷，被关押进【人皇幡】的帝鸿坤，为了凝聚烈阳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能量，毁灭了多少不稳定的星体。你们以为神是请客吃饭，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没有往日嘻嘻哈哈，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冷酷。

　　“我们烈阳，管这个叫天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小的文明，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要么臣服，要么毁灭，要么……就成为更强者的垫脚石。”

　　“前面的你们不都是看过来了，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亦或者死神卡尔，不都是这样，宇宙文明还是星球文明都是如此的残酷，这个很正常”

　　“正常？！”

　　刘闯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指着蕾娜，怒道，

　　“蕾娜，你的意思是，地球人就活该倒霉，成了你们这些神的垫脚石？！”

　　“我可没这么说。”

　　蕾娜挑了挑眉，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别忘了，我也是蛊之一。我们三个，从基因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是这场游戏的玩家，也是棋子。”

　　“只不过我这个棋537子从烈阳，从超神学院变成周烨大人的棋子”

　　“我操！”

　　刘闯气得差点跳起来，

　　“老子不当这狗屁棋子！杜卡奥！你给老子出来！你得把这事儿给大伙儿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声怒吼，转身就向指挥室冲去。

　　葛小伦站在原地，彻底傻了。一边，是战友们朴素而愤怒的质问；另一边，是蕾娜冷酷而现实的逻辑。

　　葛小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撕裂了。

　　他，银河之力，未来的银河主神。

　　究竟是地球的守护者？

　　还是……踩着无数同胞的尸骨，被“豢养”出来的，最强的那只“蛊”？

　　这个问题，比任何敌人的攻击，都更让他感到恐惧和茫然。

　　海景别墅里，风沙燕看着屏幕上乱成一团的巨峡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先生……您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狠了点？”

　　她小声说，

　　“这等于是直接否定了他们战斗的所有意义啊。”

　　“狠吗？”

　　周烨端起可乐，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我只是把他们一直以来，刻意回避，或者说不敢去想的问题，摆在了台面上而已。”

　　“一个文明的未来，不能只建立在几个被选中的超级英雄身上。一个军队的信仰，也不能只依靠保家卫国这种朴素的口号。”

　　他放下可乐罐，目光深邃。

　　“他们必须想明白，他们究竟为何而战。是为了某个神，某个计划，还是为了他们脚下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每一个鲜活的生命。”

　　“如果他们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那么他们所谓的守护，和华烨的天宫秩序，凯莎的正义秩序，莫甘娜的堕落自由，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都是一场，由上层建筑，强加给底层的，自以为是的正确罢了。”

　　周烨看着屏幕上，那个冲进指挥室，对着杜卡奥咆哮的刘闯，和那个站在原地，眼神茫然的葛小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的答卷，会是什么吧。”。

第433章谁的战争！

　　超神学院指挥室的合金大门，被刘闯一脚踹开。

　　“杜卡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红着眼睛冲了进来，巨大的嗓门震得整个指挥室嗡嗡作响。

　　“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清楚！天上那玩意儿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是不是你养的蛊？！”

　　他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铁青的赵信、琪琳，和眼神复杂，一言不发的蔷薇。而葛小伦，则像个失了魂的木偶，跟在最后面，脚步虚浮。

　　整个指挥室的军官和参谋们，都惊愕地看着这群以下犯上的超级战士，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阻拦。

　　杜卡奥站在指挥台前，面对着刘闯那张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脸，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辩解。他只是沉默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沉重。

　　他的沉默，在刘闯看来，就是默认。

　　“我操！”

　　刘闯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控制台上，火花四溅，

　　“还真是？！你他妈的把我们当什么了？把地球当什么了？！”

　　“刘闯！冷静点！”

　　怜风急忙上前，试图拦住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将军他……”

　　“那是哪样？！”

　　刘闯一把甩开她的手，指着杜卡奥的鼻子，

　　“你让他说！让他亲口告诉我们，我们流的血，死的兄弟，到底是为了保护家园，还是为了给你们德诺的狗屁计划铺路？！”

　　“够了，刘闯。”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蔷薇走上前来，站在了刘闯和杜卡奥之间。她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她一直以来又敬又畏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爸，”

　　她很少这么称呼他，这个称呼一出口，就让杜卡奥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我们不需要听解释。我们只想知道，在你的计划里，地球，和地球上这七十亿人，究竟是需要被守护的对象，还是……可以被牺牲的代价？”

　　这个问题，比刘闯的咆哮更加致命。

　　它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杜卡奥一直以来用“大局观”和“未来”包裹的核心。

　　杜卡奥的嘴唇蠕动着，他想说“当然是需要守护的对象”，但“可以被牺牲的代价”这几个字，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为了三大造神工程的顺利进行，为了对抗未来的宇航级战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他从德诺星系毁灭的那一刻起，就深信不疑的铁律。他可以牺牲自己，牺牲德诺的流亡者，那么……在必要的时候，他能牺牲地球的一部分吗？

　　他的迟疑，已经给出了答案。

　　蔷薇的眼神，一点点地冷了下去。她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雄兵连的战士们，心也跟着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们最尊敬的将军，他们的领路人，在最关键的问题上，犹豫了。

　　“哈哈……哈哈哈哈……”

　　刘闯突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自嘲，

　　“我明白了，我他妈全明白了。”

　　他转过身，看着同样失魂落魄的葛小伦和赵信，

　　“搞了半天，咱们就是一群打手，一群小白鼠。人家神仙打架，咱们凡人遭殃。不对，咱们现在也算半个神仙了，可还是棋子！还是遭殃的那个！”

　　“不……不是这样的……”

　　葛小伦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结论，

　　“我们是在保护大家……”

　　“保护？”

　　蕾娜不知何时也走进了指挥室，她靠在门边，抱着双臂，脸上带着一丝讥诮，

　　“小伦，你太天真了。战争的本质就是掠夺。饕餮掠夺生命和资源，恶魔掠夺信仰和灵魂，我们……或者说杜卡奥将军，他在掠夺地球的未来，去赌一个德诺的希望。大家都在抢东西，只是抢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你闭嘴！”

　　琪琳对着蕾娜怒目而视，“不要用你那套强盗逻辑来玷污我们的牺牲！”

　　“这不是我的逻辑，这是宇宙的法则。地球的阿美莉卡也不是这样，他们的高福利高收入不都是抢劫比自己弱小国家得来的”

　　蕾娜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你们可以不接受，但事实就在那里。”

　　“去你妈的宇宙法则！”

　　刘闯彻底爆发了，他指着蕾娜，又指着杜卡奥，

　　“老子不管什么宇宙法则，也不管什么狗屁造神工程！老子只知道，这里是地球，是我们的家！谁想在这儿撒野，谁想拿我们的家当试验场，老子就干死他！管他是饕餮还是恶魔，管他是什么狗屁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杜卡奥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