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521节

　　在这片混乱的杀戮场中央，一个巨大的肉茧正在缓缓搏动，它的表面连接着成千上万条如同血管般的触须，深深扎入地底，汲取着这颗星球的能量，同时也将那些在互相残杀中胜出的“优胜者”的基因和血肉，源源不断地吸入体内。

　　“快了……快了……”

　　莫甘娜站在远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没有道德的束缚，没有情感的拖累，只有最纯粹的进化欲望。这才是生命最美的形态。来吧，让我看看，我的自由之子，会是什么样子。”

　　突然，那巨大的肉茧停止了搏动。

　　一秒钟的死寂之后。

　　“噗嗤——”

　　一只巨大的，由纯粹的骨骼和黑色角质构成的利爪，猛地刺穿了肉茧的表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凶戾，暴露在暗红色的天光之下。

　　这只利爪的形态，竟然和天使的翅膀有几分相似，但它上面没有一根羽毛，只有锋利的骨刺和扭曲的肌肉。

　　一个全新的，以“堕落”为食粮的造物，即将诞生。

　　梅洛天庭，彦的寝宫。

　　激烈的争吵结束后，她独自一人站立在星光之下，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就在这时，一道光幕在她面前展开，是鹤熙。

　　“感觉怎么样？新女王。”

　　鹤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感觉……很糟糕。”

　　彦坦然道，

　　“她们不信任我。”

　　“她们不是不信任你，她们是害怕未知。而你，恰恰就代表着未知。”

　　鹤熙说道，

　　“翎是个优秀的战士，但她的荣耀，属于过去。她想守护秩序，这没错。但她不明白，当洪水来临时，守着堤坝是没用的，你得学会造船。”

　　“可我不知道船该怎么造。”

　　彦的声音里透出脆弱。

　　“没人天生就会。”

　　鹤-熙的影像，仿佛来到了彦的身边，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穿了过去，“凯莎的王冠，是用三万年的战争与鲜血铸就的。你的王冠，也需要用你自己的方式来锻造。这场争论，就是你的第一块铁。你是选择被它砸碎，还是把它烧红，打造成你想要的形状？”

　　鹤熙的目光变得深邃。

　　“彦，记住。一个真正的王，不是因为她从不犯错，而是因为她能承担所有选择的后果。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第445章女王的决断和深渊的凝视

　　第二天的天使议会，气氛比昨日更加凝固，仿佛空气都变成了即将被引爆的结晶体。

　　天使翎和她身后的守旧派们，神情肃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而支持彦的年轻天使们，则面露忧色，她们能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彦走上王座，她的步伐沉稳，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经过一夜的思考，相信各位对天使的未来，都有~了更深的想法。”

　　她环视全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天使-的耳中。

　　“是的，我的女王。”

　　天使翎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我们不但有想法，更有决议！”

　　她转身面向所有与会者，展开了一道由数十名元老级天使共同签署的提案。

　　“我在此，正式提出审判计划！”

　　“审判”二字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这是天使文明最高级别的行动代号，上一次启用，还是在对卡尔的虚空主义进行最终裁决的时候。

　　翎无视了周围的骚动，继续说道：“审判计划分为两部分。第一，派遣精英小队，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请那位老师来到梅洛天庭。我们必须直面变数的源头，而不是被动地等待他的下一次教学。如果神在玩弄宇宙，那我们就去审判神！”

　　这番话充满了惊人的傲慢与疯狂，但却意外地激起了不少老牌战士心中的血性。她们是追随凯莎征战万年的天刃卫队，骨子里充满了战士的骄傲，让她们去敬畏一个未知的存在，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第二，”

　　翎的目光转向彦，带着一丝压迫感，“在与老师接触之前，必须对污染源进行控制。我提议，由我的第一军团，接管对地球的防务。雄兵连，尤其是银河之力葛小伦，必须置于梅洛天庭的直接监控之下。我们需要解析他的能力，找到克制的方法。这不是囚禁，这是为了已知宇宙的安全，所采取的必要措施！”

　　“你这是在撕毁盟约！”

　　天使追再也忍不住，怒斥道，

　　“你想对我们的盟友下手？这是背叛！”

　　“在秩序崩塌的威胁面前，没有盟友，只有可控与不可控！”翎寸步不让，“这是凯莎女王教给我们的，正义，需要绝对的秩序来维护！”

　　“够了。”

　　彦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吵。

　　她缓缓从王座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大殿中央，来到天使翎的面前。

　　“翎，你口口声声不离凯莎女王，那你告诉我，女王最伟大的地方是什么？”

　　翎一怔，下意识地回答：

　　“是她建立了神圣的知识宝库，和绝对的正义秩序。”

　　“错。”彦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天使，

　　“女王最伟大的地方，是她永远保持着学习和进化的姿态。她面对形体战争，研究出了神体技术；她面对虚空，开启了对终极恐惧的探索。她从不畏惧未知，她只会去了解未知，然后战胜它，将它也纳入秩序的一部分。次生物引擎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你呢？”

　　彦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所谓的审判，不是为了了解，而是源于恐惧。你害怕那个老师，所以你想用我们最原始的方式去挑战他。你害怕葛小伦的力量，所以你想把他关进笼子。你不是在维护秩序，你只是在用秩序这个高尚的词，来掩盖你的傲慢和怯懦！”

　　“你！”翎的脸色涨红，被彦说中了心事，一时语塞。

　　“你想审判神？用什么？用你的烈焰之剑去对抗一个能修改物理常数的存在吗？你想控制地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将彻底把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文明，推向我们的对立面！意味着我们将成为下一个饕餮！”

　　彦的声音越来越洪亮，充满了王者的威严与力量。

　　“你说我是在赌博？没错，我就是在赌！我赌勇气比掠夺更有未来，我赌信任比控制更能缔造真正的秩序！这，就是我作为新女王的选择！”

　　她没有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直接对空中的天基系统下令：

　　“鹤熙阁下，把对照组的实时影像，接进来。”

　　“收到。”

　　鹤熙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大殿中央的上方，展开了一面巨大的全息屏幕。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地球的青山绿水，也不是天使星云的圣洁辉光，而是一片暗红色的，如同地狱般的荒原。

　　荒原之上，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正在成型。

　　它挣脱了最后一丝肉茧的束缚，展露了全貌。那是一个由无数生物的残骸扭曲拼接而成的巨大造物，主体像一头狰狞的甲虫，却长着数对如同黑化天使骨翅般的肢体，浑身布满了搏动的血管和猩红的复眼。它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周围的砂砾化为粉尘。它张开布满利齿的口器，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周围的空间都随之扭曲。

　　所有天使，包括翎在内，都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那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为了吞噬和进化而存在的恶意。

　　“这是……”

　　翎的声音干涩。

　　“T-897号行星，恶魔女王莫甘娜的作品。”鹤熙冰冷的声音为这幅地狱绘卷做着解说，

　　“从原始细胞分裂，到形成这个初步的行星级掠食者，耗时，三十七个小时。它吸收了那颗星球上百分之八十的生物质，并且已经开始解析并同化无机物。它的进化速度，是我们已知任何文明的亿万倍。”　　

　　屏幕上，那头怪物迈开了脚步，大地在它脚下崩裂。它盯上了一座巨大的金属山峰，那是上一代文明留下的遗迹。它猛地扑了上去，巨大的口器张开，竟开始像啃饼干一样，大口大口地吞噬着坚硬的合金。它的身体，在吞噬中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庞大，体表的甲壳也泛起了金属的光泽。

　　“这……就是莫甘娜对崩坏交出的答卷。她选择了堕落与自由，于是，便诞生了这个集吞噬、掠夺、无限进化于一身的怪物。”

　　鹤熙的声音顿了顿，留给所有人消化这恐怖一幕的时间。

　　“现在，翎，告诉我，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个还在为如何控制力量而苦恼的地球少年，还是这个……即将在几天之内，就拥有毁灭星系能力的深渊造物？”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天使翎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壮大的怪物，她脸上的傲慢和决绝，被一种更深沉的恐惧所取代。她引以为傲的“审判”计划，在这个怪物的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和可笑。

　　求鲜花

　　她终于明白了彦的意图，也明白了自己与新女王之间的差距。

　　彦，看到了未来真正的敌人。而她，却还在为过去的荣耀而沾沾自喜。

　　她缓缓地单膝跪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我……收回我的提案。”

　　她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女王，请下达您的命令。”

　　随着翎的下跪，她身后的那些元老天使们，也纷纷单膝跪下。

　　“请女王下达命令！”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梅洛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