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101节
雷无桀顿时喜出望外,伸手就去握剑,用力一拔——
剑,纹丝不动。
他愣了一下,双手握住剑柄,扎稳马步,使出吃奶的力气,脸都憋红了。
可那听雨剑仿佛长在了石中,嵌在了鞘里,任凭他如何用力,竟是岿然不动。
“师父!这剑……这剑是不是有问题?”雷无桀急道,额角都冒出了汗珠。
“听雨有灵,非俗物,它会认主。”
李寒衣声音平淡,却如重锤敲在雷无桀心上,“你心中并无‘拔剑’的真意,没有必须以此剑去达成某事的意志,没有在生死关头亦要挥出此剑的决绝,它自然不会为你出鞘。”
“啊?这……”
雷无桀彻底愣在当场,看着眼前这柄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名剑,第一次对“剑”与“剑客”有了某种模糊而沉重的认知。
就在他怔忪的刹那,天幕光影流转,悄然切换。
天启皇城
御花园
九重宫阙深处,御花园内奇花争艳,珍禽啼鸣,却自有一种远离尘嚣的静谧。
年轻的皇帝与剑圣盖聂并肩缓步其间,前者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这片静谧:
“先生当年教导朕帝王心术,亦传授朕剑术根基。
先生觉得,朕现在所练之剑功成,威力当如何?”
盖聂脚步微顿,侧首看了皇帝一眼,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沉声回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敷衍:“陛下天纵之资,所思所悟,已非凡俗剑理可限。
此剑若成,当有开天辟地之势,剑锋所指,乾坤易色,天下……无人可攫其锋。”
皇帝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声听不出是喜是叹:“天下剑客如过江之鲫,剑法通玄、臻于化境者,亦非凤毛麟角。
朕这一剑,当真能扫清六合,睥睨天下?”
盖聂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坚定如磐石:“自然。
陛下之剑,承天道,应民心,聚国运,岂是寻常江湖武学可比?
陛下……莫非有所顾虑?”
皇帝缓缓摇头,目光投向远处巍峨的宫墙,仿佛能穿透它们,看到更辽阔的疆域:“非是顾虑。
只是忽然觉得,恐怕这一世,朕这一剑……也难有真正出鞘的机会。”
他偏过头,瞥了身旁的盖聂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然却含义复杂的笑意,“有先生这般天下无双的剑,横亘于前,替朕扫清一切魑魅魍魉,这天下……又有何人,配持剑走到朕的面前呢?”
盖聂立刻躬身,姿态恭谨如初:“陛下谬赞,守护陛下,是臣之本分。”
两人继续在花径间漫步,亭台楼阁,移步换景。
行至一处高台之下,恰见几名宫装女子身影袅娜,正往后宫方向行去。
皇帝的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她们,忽然悠悠开口,话题跳转得有些突兀:
“先生,朕欲立卫夫人为后,你觉得如何?”
盖聂明显一怔,随即垂眸,恭声道:“立后乃陛下家事,亦是国本,陛下圣心独断即可。
臣等外臣,不敢妄议。”
皇帝不再看他,目光越过高高的宫墙,投向宫外那片辽阔而繁华的天启城郭,声音轻得如同掠过花叶的微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卫夫人出身歌女。
立后的旨意一旦昭告天下,恐怕朝野内外,又要掀起一阵非议风波。
那些自诩清贵的士大夫,那些讲究门第的世家族老,怕不是要在背后骂朕一声‘贱胚子’——呵,母亲是歌女,立的皇后,还是歌女。”
他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冷峭:“可在朕眼中,卫夫人的价值,她能为这帝国带来的东西,远比一百个、一千个空有高贵出身却庸碌无为的所谓‘贵女’,要高得多。”
······
“听这意思,琅琊王是自愿赴死!”
“为何拔剑?”
“皇帝也练剑?”
“盖聂也拍马屁?”
“皇帝练的不是萧氏的裂国剑法吗?”
“歌女为后?”
“皇帝疯了吧!”
第82章 泾渭分明
天幕之下
少白时空,天启皇宫。
太安帝的双眼死死锁着光幕上那道轻描淡写便欲立歌女为后的年轻身影,胸膛剧烈起伏,撑在御案上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无法抑制地颤抖,指尖甚至微微泛白。
他嘴唇翕动了好几下,喉间滚动着雷霆般的怒斥,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这“有辱门风”、“不知轻重”的皇孙,可那话语最终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化作喉间一声沉闷的、饱含失望与痛心的冷哼。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一旁垂手侍立的景玉王身上,声音因压抑的怒火而嘶哑:
“逆子!看看!
这都是你当年疏忽懈怠、疏于照料的‘功劳’!
我萧氏皇族何等尊贵,血脉何其神圣!
他如今贵为天下共主,九五之尊,行事岂能如此……如此率性妄为,不通礼法!
一个歌女,怎能母仪天下,成为我皇孙的正宫皇后?!
这传将出去,我萧氏颜面何存,皇室威严何在?!
后世史笔,又将如何书写?!”
景玉王被这劈头盖脸的怒火灼得脸色煞白,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深深低下头,姿态恭顺至极,却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试图辩解:
“父皇息怒,千万保重龙体。
天幕上这位皇孙……皇孙的性子,您也知晓几分。
他心思深沉,看待人事,往往超脱世俗伦常,只论‘有用’与‘无用’,极少为私情所动。
他既然决意立此女为后,且在天幕之上坦然言明其‘价值’,儿臣斗胆揣测……
这位卫夫人,恐非寻常歌女可比,定有我等尚未知晓的过人之处、惊世之能,或是对皇帝、对帝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否则,以天幕上皇帝之明断,绝不会行此撼动朝野、挑战礼法之事。”
“荒谬!强词夺理!”
太安帝气得胡须都在抖动,重重一拍御案,“一个歌女,纵有些许才艺,又能有什么‘惊世之能’?
难不成她还能像……像朕那未曾谋面的儿媳,像他母亲那般,生出、养出这般……这般雄视千古的帝王之才吗?!”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燃烧着固执的火焰,那是属于旧时代帝王的骄傲与对血统门第近乎偏执的坚守:
“不成!绝对不成!朕不认!
朕绝不同意这样一个女子,做我萧氏的未来国母,做我皇孙的结发之妻!”
他的怒吼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与天幕中那位已成既定事实的帝王意志,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徒劳却激烈的对抗。
皇城之外
雷梦杀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猛地抓住萧若风的肩膀,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这位挚友兼师弟,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石砸地:“若风!睁大眼睛看清楚!
这天启城,这座你萧氏传承的龙兴之地,如今已容不下一个‘琅琊王’!
天幕上那一幕幕还不够清楚吗?结局就摆在那里!
你何必……何必非要留在这龙潭虎穴里,明知是死路,还要往里走?!”
萧若风的目光越过激动的雷梦杀,投向天幕上那些破碎闪回的未来画面——宫廷的暗涌,冰冷的旨意,或许还有一杯鸩酒,或是一段白绫。
他嘴角扯出一抹极淡、极苦的弧度,缓缓摇头,声音带着磐石般的固执与深不见底的疲惫:“师兄,我……不能走。
我若一走了之,皇兄他……当如何自处?
朝局本就微妙,我这一走,岂不是将他独自置于风口浪尖?”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如同出鞘半寸的寒刃:“天幕所示,有人欲取我性命。
这绝非私怨,必是冲着那张龙椅,冲着动摇国本而去!
甚至……甚至我怀疑,未来皇兄的早夭,其中恐怕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肮脏手段与惊天阴谋!
此时离去,我萧若风,枉为人臣,亦愧对萧氏先祖!”
“你……你这是执迷不悟!是愚忠!”
雷梦杀急得几乎要跳脚,却又怕引来旁人,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低吼,“明知前方是万丈悬崖,是烈火烹油,你偏要往里跳!你叫我……叫我如何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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