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44节
萧瑟微微侧身,将身后喘息不止的雷无桀护得更紧。
尽管身上已无半分内力波动,但那挺直的脊梁和沉静的目光,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你们南诀遗族心心念念想要复国,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但想动我身边的人,得先问过我。”
“就凭你?”
旁边的护卫嗤笑出声,满脸不屑,“一个武功尽废的残躯,也敢口出狂言?”
萧瑟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目光只锁定在那贵公子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当年在千金台,你我总算有过一番交道。
你该知道,我萧瑟……从不做毫无把握之事。”
贵公子眼神剧烈闪烁,死死盯着萧瑟——眼前这人,毕竟是曾经名动天下的第一天才,其智计百出,他当年在千金台是亲眼见识过的。
那份源于未知的忌惮,让他一时迟疑。
但旋即,对主上受辱的愤懑以及对眼前良机的贪婪压倒了一切,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哼!今时不同往日!
今日,我偏要替我家殿下,一雪前耻!”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刀一振,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劈萧瑟面门!
“嗤——!”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飘入战圈,来人速度极快,后发先至,屈指轻轻一弹,“铛”的一声脆响,竟将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震开!
随即袖袍一拂,一道柔和却坚韧的佛门金光涌现,将那贵公子逼得连连后退数步,气血一阵翻腾。
“无心!”雷无桀劫后余生,又惊又喜地喊道。
无心神色平静,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面露惊骇的南诀一行人,声音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还不滚?”
那几人被他目光一扫,只觉寒意彻骨,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连狠话都顾不上撂下,慌忙搀扶起为首的贵公子,连滚带爬地窜入密林深处,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萧瑟这才转过头,看向身旁气定神闲,仿佛只是随手赶走了几只苍蝇的无心,淡淡开口:“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你站出来,与他叙旧对峙的时候。”无心坦然回答,毫无隐瞒。
萧瑟眉峰微挑,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满:“既然到了,为何不早些出手?”
“本来是要出手的,”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但听到你提起少年时在千金台赢人家城池的‘荒唐事’,觉得甚是有趣,便忍不住……多瞧了一会儿热闹。”
“喂!喂!你们俩!”
被无视的雷无桀在一旁捂着伤口嗷嗷叫起来,他被无心扶起来后,立刻拽住萧瑟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追问,“萧瑟!
你跟他们真认识啊?刚才你们叽里咕噜说的都是啥?
什么千金台?什么一座城?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还有,我偷听到他们说自己是南诀遗族,还跟什么赤王、白王勾结,要谋反呢!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
你可别瞎掺和进去啊!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瑟没好气地拍开他脏兮兮的手:“不过是当年在天启城挂了个虚职时,南诀派使团来朝贡,我负责接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哇!”
雷无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上下打量着萧瑟,“没看出来啊!
就你这副懒散样子,居然还在天启城当过官?!
果然是深藏不露的世家子弟!”
无心在一旁适时插话,打断了雷无桀的刨根问底:“别唠了,此地不宜久留,趁早赶到于师国才是正事。”
三人稍作整顿,便再次启程。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风尘仆仆,总算踏入了于师国。
刚走进城门,萧瑟便瞥见身旁的无心不像往常那般从容,反而有些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不由得出言打趣道:“无心,你来这于师国若是缺了盘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倒也不是不能借你。
但你要是迷了路,那可千万别来找我们——我俩若是认路,当初在那荒山野岭,也就不会遇上你了。”
无心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调侃,依旧蹙眉环顾着四周的街景与行人,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特定的目标。
就在这时,前方街角一处不起眼的酒铺里,传来一阵喧闹与叫好声。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僧袍、不修边幅的身影,正毫无形象地坐在桌边,捧着一个几乎与他脑袋差不多大的酒坛,仰头猛灌,酒水顺着下巴淋漓而下,喝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旁若无人。
那放浪形骸的背影落入无心眼中,他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
原本带着几分轻松探寻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深邃的瞳孔中仿佛有万千思绪翻涌而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与沉思。】
······
“是他!!!”
“东八,你认识他?”
“这萧楚河果然受宠,居然以城池做赌注!”
第38章 齐聚梵音寺
少白时空内
众人看着天幕上萧瑟那副明明担忧却偏要嘴硬的别扭模样,都不禁莞尔。
雷梦杀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萧若风,挤眉弄眼道:“若风,你这未来的侄儿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主。
明明放心不下那夯货,非要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性子若是生在公主身上,那定是只金尊玉贵、睥睨众生的桀骜小凤凰。”
萧若风闻言,唇角不由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眼底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与认同——说实话,天幕上这个看似散漫不羁、实则重情重义的萧瑟,远比传闻中那位惊才绝艳的六皇子更让他觉得亲切。
那股隐藏在慵懒外表下的侠气与担当,与他年少时纵横江湖的那份心境,何其相似。
虽说父皇与皇兄如今都将目光聚焦于那位能开创煌煌帝国的未来皇孙,但在他萧若风私心里,这个会为了朋友挺身而出、会嘴硬心软的萧瑟,或者说萧楚河,才更对他的脾胃。
雷梦杀瞧他神色,又笑嘻嘻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看你这模样,也是打心眼里更喜欢这天幕上的萧瑟吧?
等他日后出生了,你不妨跟你那皇兄商量商量,将他讨来咱们学堂教养。
有先生和我们这些师叔伯看着,好生调教,将来未必不能成一位心系苍生、逍遥天下的侠王!”
一旁的柳月公子优雅地执扇轻摇,闻言却轻咳一声,泼了盆冷水,只是语气依旧温润:“想法虽好,但你们莫要忘了,听他们方才对话里的意思,景玉王对萧楚河可是宠爱到了骨子里。
我们虽与景玉王相交不深,却也知他素来是位深沉严肃、谨言慎行的主。
竟能允许萧楚河在天启城千金台,拿一座实实在在的边境城池与人做赌注……
这般纵容,简直是把这孩子宠到天上去了,怕是绝不会轻易放手让他离开,来我们这学堂的。”
“可不是嘛!”
百里东君眼睛一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对离经叛道之事的好奇与惊叹,“拿一座城池打赌!我的老天爷,这手笔也太骇人听闻了!
这要是换了我爹,知道我敢这么胡闹,别说城池,就是赌个宅子,他非把我腿打断,再捆起来丢回家里关个十年八年不可!”
众人闻言,想象了一下那场景,都不由得哄笑起来,方才因谈论皇室继承而略显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少白时空的哄笑声尚未完全平息,天幕画面已倏然流转——
【只见无心死死盯着那街角酒铺中酗酒和尚的背影,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周身的气息却悄然变得凝沉。
萧瑟在他身侧,目光淡淡扫过那醉态可掬的和尚,语气平缓地陈述事实:“别瞧了。
那人虽披着僧袍,却非真正的佛门中人,更带不了你去大梵音寺。”
然而无心恍若未闻,他的全部心神似乎都被那背影攫住,竟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酒肉和尚走去。
雷无桀跟在后面,看着那和尚豪饮的姿态,忍不住咋舌:“好家伙!
这和尚……真乃海量啊!”
无心一步步走近,直至能清晰看到那和尚沾染酒渍的侧脸轮廓。
他凝视着,脸上的神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凝重,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物。
终于,他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找到了……”
这低语仿佛触动了某种机关!
那原本醉眼迷离的酒肉和尚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大梵音寺的方向,脸上醉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惊诧与急迫的神情!
他身形一晃,竟如大鸟般纵身而起,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轻功,头也不回地朝着寺门方向疾驰而去!
“等等!”
无心几乎在他动身的同一刹那低喝出声,身形如一道青烟,立刻施展轻功紧追不舍。
萧瑟与雷无桀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虽不明所以,但也知必有重大变故,当即毫不迟疑地提气跟上。
庄严肃穆的大梵音寺山门外,四名劲装汉子稳稳抬着一顶青色软轿,两名眼神精悍的护卫按刀紧随其后,一行人正缓缓踏上入寺的石阶。
寺内,大梵音寺方丈法兰尊者早已得报,静立于大雄宝殿之前,苍老的面容上古井无波,唯有一片肃穆。
那青轿之内,传出一道平缓却带着无形穿透力的声音,打破了山门的寂静:“法兰尊者,自天启城一别,匆匆已是十数载寒暑,尊者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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