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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77节

  若长久僵持下去,战事必迁延数年,空耗国力,非朕所愿。”

  他目光落在李通古身上:“你速去天外天,依你先前所谋,务必让那无心献土归附。盖聂先生与你同行,确保此事顺利。

  之后,盖聂先生不必返回,径直潜入草原腹地,行分化瓦解之策。”

  盖聂与李通古齐齐躬身,声音沉稳:

  “臣等遵旨。”

  皇帝负手,望向殿外浩瀚的苍穹,声音低沉却带着决定乾坤的重量:

  “北境不安,则江湖难平。这盘牵扯天下的大棋……该轮到我们,落下关键一子了。”

  那名为晓梦的绿衣少女,自始至终静立一旁,雪白的长发垂落肩头,眼神空洞漠然,仿佛眼前这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军国大计,与她毫无干系,激不起她眼中丝毫波澜。

  天幕画面流转

  白王萧崇返回王府的马车之内。

  萧崇靠在软垫上,略显疲惫地擦拭着额角尚未干透的冷汗,脸色依旧残留着惊悸过后的苍白。

  随行的贴身侍卫连忙递上温茶,关切地低声问道:“王爷,那皇帝此次突然召见,未曾为难您吧?

  究竟……所为何事?”

  萧崇接过茶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车壁外的风声听了去:

  “陛下……要派本王亲赴雪月城。”

  “雪月城?”侍卫惊得差点失声,连忙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嗯,”萧崇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车窗的锦帘,“陛下欲令雪月城臣服,命我前去传旨,要枪仙司空长风……将他的爱女司空千落,嫁入天启皇室。”

  侍卫将声音压得更低,满脸错愕与不解:“陛下此举……莫非是想纳枪仙之女为妃嫔,以此联姻?”

  “这正是最令我困惑之处。”

  萧崇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雪月城乃是江湖公认的武林圣地,司空长风更是天下有数的枪仙,修为深不可测。

  陛下若真想以最稳妥的方式收服雪月城,亲自迎娶司空千落,将其纳入后宫,方是上策,名正言顺。

  可他……竟意图将人指婚给我、赤王,或是……楚河。”

  侍卫闻言更加惊骇:“永安王?!他不是早已失踪多年,生死不明了吗?”

  “皇帝亲口所言,”

  萧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楚河他……如今人已在雪月城中。”

  侍卫脸色骤然一变,如同听到了最可怕的消息,他凑近萧崇,用几乎只有气声的音量急切道:“王爷!若果真如此,那……那件事,是否可以……开始了?”

  萧崇猛地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内力飞快扫过车厢内外,确认绝无第三人耳目的存在后,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带着一丝最后的确认,问道:

  “那东西……当真存在吗?消息来源可确实?”

  侍卫连忙保证,声音低得如同耳语:“掌册监大人暗中动用了所有关系,反复查证过。

  先帝临终之前,除明发天下的传位诏书外,确凿无疑,还秘密留下了两封……以皇室秘法龙血火漆封印的卷轴。”

  听到“龙封卷轴”四字,萧崇的指尖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闭上那双无法视物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低声喃喃,语气复杂难明:

  “那卷轴之中……封印着的名字,想必……就是楚河了吧……”】

  ······

  “这白王在策划什么?”

  “龙封卷轴!!”

  “这东西不是皇帝传位用的!”

  “啥意思?老皇帝想传位萧楚河?”

第64章 雷门都是乐子人

  少白时空

  天启皇城

  金殿之上,太安帝猛地夺过近侍手中那根用以镇暑的冰玉手杖,枯瘦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直指面前跪伏的景玉王萧若瑾,声音如同被撕裂的锦帛:

  “逆子!你这个不肖的逆子!竟敢……竟敢毁我萧氏百年基业于一旦!”

  他双目圆瞪,须发皆张,如同被触怒的垂暮雄狮,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你睁开眼看看!

  天幕之上,朕那皇孙雄才伟略,气吞万里,方是承载北离国运的天命圣君!

  再看看你教养出的那些儿子,一个个庸碌无为,形同豚犬,也配与他相提并论?!”

  “你……你竟还敢私留什么龙封卷轴,妄图将大位传给那萧楚河?!”

  太安帝越说越怒,手中冰杖重重顿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颤的“咚咚”声响,“你再看看那天幕上的萧楚河!

  仗着几分机巧,终日流连江湖,与那些武夫厮混,何曾将社稷重任放在心上?!

  他若登基,这北离万里江山,究竟是我萧氏皇族的天下,还是成了他们江湖门派的擂台?!”

  话音未落,盛怒之下,太安帝竟抡起那冰冷的玉杖,挟着风声朝景玉王当头打去!

  景玉王一脸苦不堪言,又不敢真的让老父亲打中,只得连连侧身躲闪,急声辩解道:“父皇!父皇息怒啊!

  天幕所示,儿臣……儿臣去世之时,这个孩子年方七岁,在当时……确实并未显山露水,不受重视啊!

  儿臣……儿臣又如何能未卜先知,料定他日后竟成不世出的圣君?”

  “放屁!”

  这辩解如同火上浇油,太安帝气得脸色涨红,手中玉杖挥舞得更急,“朕那好孙儿明明就在宫中,龙章凤姿,你身为天子,凭什么不重视?!

  凭什么不悉心栽培?!”

  说着,他仿佛嫌那冰玉手杖不够分量,竟一把将其扔开,厉声喝道:“取朕的檀木杖来!”

  侍从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根沉实木杖。

  太安帝握在手中,呼呼作响地再次追打过去:“朕今日虽不能真的打死你这储君,但也定要替我那受了委屈的好孙儿,好好出这口恶气!”

  景玉王再也顾不得仪态,抱着头在殿内狼狈鼠窜,宽阔的亲王袍袖被扯得凌乱不堪,口中连连告饶:“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啊!”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与带刀侍卫们,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齐齐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无一人敢上前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北离最尊贵的父子二人,一个盛怒追打,一个抱头逃窜。

  学堂之内,当“龙封卷轴”四字透过天幕传来时,在场众人无不变色,皆露惊容。

  雷梦杀率先按捺不住,猛地转向萧若风,求证道:“若风,若我没记错,这‘龙封卷轴’,应是你们萧氏皇族用以秘传储位、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启用的密诏吧?”

  萧若风眉头深锁,面色凝重,缓缓颔首,证实了这个说法。

  雷梦杀得到确认,不由得张大了嘴,咋舌道:“我的老天!

  那你这位皇兄景玉王,可真是……半点没把天幕上这位未来的皇帝放在眼里啊!

  若那卷轴上真写着萧楚河的名字,这哪里是寻常疼爱,分明是视若珍宝,将整个江山的未来都押了上去——正大光明的传位诏书之外,竟还藏着这足以颠覆乾坤的一手!”

  一旁的叶鼎之闻言,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语带讥讽:“我看,事情恐怕远不止如此简单。

  试想,若天幕上这位皇帝陛下,自身没有力压群伦的雄才大略,麾下也没有盖聂、李通古这等能臣干吏誓死效忠,就凭白王、赤王在朝中已然形成的制衡局面,他一个七岁稚童,在登基之初,恐怕早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不知哪次‘意外’或‘暗疾’之中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愈发沉冷,仿佛已看透那层层宫墙后的血腥:“我甚至怀疑,当年国内必然发生过巨大动荡,致使那位本该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永安王萧楚河流落江湖。

  而后,他单枪匹马杀回天启,凭借这卷轴作为正统象征,再利用老皇帝临终前布下的某些后手,一举平定叛乱,登上皇位——这,恐怕才是那位已然死去的景玉王,在心中反复推演、真正属意的剧本。”

  说到这里,叶鼎之的声音顿住,留下无尽的余味。

  众人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不约而同地再次望向天幕上那道玄衣孤傲、气吞山河的身影,心中竟不自觉地生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同情。

  天家富贵,果然最是无情。

  连一个七岁的孩子,都要被至亲之人,如此精妙而冷酷地算计进权力的棋局之中。

  雷梦杀咂了咂嘴,语气复杂难明,带着一丝不忍:“七岁啊……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还在田间巷陌玩着泥巴,追逐打闹。

  他却要在最亲之人为他布下的刀光剑影里,去争,去抢,甚至可能……去杀,才能坐上那把冰冷的龙椅。”

  李心月轻叹一声,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正因如此,他才对江湖势力如此警惕,对朝堂制衡如此敏感——从一个充满算计与背叛的泥沼深渊里挣扎爬出的人,最是懂得人心的叵测与险恶。”

  这时,雷梦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又转头看向萧若风,脸上带着惯有的促狭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若风,你说……咱们上头那位皇帝陛下,将来会不会也学着来这么一手,给你也留个‘龙封卷轴’搞点事情?

  要我说,这东西留着就是天大的祸根!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旦存在这种模棱两可的遗诏,那些心怀叵测的野心家,还有那些永不知足的失意人,定然会拿它当作起事的幌子,祸乱朝纲!”

  萧若风闻言失笑,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笃定:“梦杀,你多虑了。

  父皇心中自有乾坤,行事极有分寸。

  况且,天幕之上已将未来昭示得如此明白,我萧氏出了这般雄才大略的继承者,父皇怕是日夜期盼着这位皇孙早日降世,光大北离,又怎会另生他念,徒增变数?”

  众人听他分析得在情在理,纷纷点头称是。

  一旁的百里东君嘿嘿一笑,凑过来打趣道:“若风师兄,照这么说来,你那位皇兄景玉王,如今能坐稳这太子之位,岂不算是……沾了他这位尚未出生的‘好儿子’的光?”

  这话一出,带着几分戏谑与荒谬,顿时冲散了方才弥漫在学堂中的沉重气氛,引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阵轻松的笑闹过后,众人的目光再度变得专注,齐刷刷地重新投向了那光影流转的天幕,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天幕流转,画面重归雪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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